空间的切割并没有影响到路符,就本质而言,时间和空间是不可分割的,空间的破坏导致不同片段空间之间的时间流速不同。
在一些高度细分的空间处,时间更是以着路符这一参考系下极快的速度飞逝着,随后湮灭掉,时间连同这片空间。
路符不喜欢这样的环境,错综复杂且混乱无比,这处空间被阿茶破坏的像是一片垃圾场一样。
随着蓝光闪过,周围的空间重新归为平整,但阿茶却原地消失了。
“奥克莱,注意——”路符转过头却发现奥克莱已经消失在了原处,不知道去向。
屋内的清香味消失,淡黄色的雕木椅子以及温暖的沙发变得颜色黯淡,四周传来凄凉的冷风,伴随着环境的变化,环境里逐渐传来呢喃声,轻微但密集。
“不要把这里布设的和鬼片现场一样啊。”路符看不到阿茶在哪,手心攥着冷汗。
“飞跃。”路符再次跳出世界,在众多时间线上寻找阿茶的踪影。
而在时间线上,路符成功找到了阿茶,此时对方仍然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端着一杯清茶,细细品味着。
“好像……不太对!”这些阿茶的身影似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42,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逐渐失格的你,注定无法战胜我。”阿茶转过头,不,应该说所有时间线上的所有阿茶全都转过头来看向路符。
无数双眼睛,无数的话语重叠在一起,犹如唱诗班的歌唱声一般彼此共鸣,随后从各个方向传来,海浪呼啸,山峦起伏,这股压迫险些让路符直接重新跌落下去。
“这是,呼,[同谐]的力量!”路符看向阿茶,不禁感到恶寒,[同谐]连接众生,彼此共鸣,合唱出天外之音。
但是阿茶没有这么做,她用[同谐]的伟力将所有时间线上的自已连接起来,换句话说,在所有时间线以及可能未来上,阿茶是那个不变的唯一。
阿茶出手了,这一击跨过时间,将路符拍回到房间内,四周无力的色调越来越黯淡,不是那种柔和的黑白,而像是锐利如同刀割一般的颜色。
“你准备好了吗?去开启属于你的下一个旅程。”伴随着四周传来的声音,一股难言的恐怖感将路符吞噬,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路符将身体向一旁夺去,一道暗红色的波动快速划过去,不过好在路符躲闪的及时,只是将他的左手斩断。
鲜血飞溅,路符咬着牙撞开四周的桌具,鲜血飞溅到墙壁上很快再次黯淡了下来。
路符失去了左手,不,应该说失去了[左手]这一概念,那股力量直接作用于概念本质之上。
“是[毁灭]。”路符流着汗,将伤口愈合住,免得失血过多,他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毁灭]的力量。
要知道,现在可是血锦之纪的开端,距离第二次帝皇战争和能源战争还有数百个琥珀纪,[巡猎]岚和[毁灭]纳努克还没有诞生……
虽说星神一经诞生,命途的伟力便会浸染整个时间长河。但倘若不知道未来有着这么一名[毁灭]星神,那么星神诞生前所有的运用都只是无意识的运用而已,但阿茶显然不是无意识的运用。
“我要感谢你,42,如果不是你,我根本研究不了这股力量,无法从虚数背景下取得这份[毁灭]。”阿茶的声音再次响起,路符根本判断不了对方在哪。
“还是大意了,果然天才都是疯子,我还以为能好好交流一下,没想到一出手就这么狠——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准备的。”路符再次飞跃时间,看向了自已之前预留下的东西。
一个坐标锚点。路符没办法逆时而去,但可以借助这个锚点创造新的取值域以及了解彼时留下的信息,借此找到阿茶真正所在的地方。
随后路符再次飞跃时间,这次他将无数的时间线筛选划分,很快求得了几个时间线,阿茶就藏在这些区域内。
“那就湮灭吧……”路符强行将时间线杂糅在一起,随后彼此互斥的一切互相影响,接着发生湮灭,路符迅速跌落,回到安全的时间线上。
“解决掉了吗?”路符看向四周,很快心下一沉,周围的一切重新有了色彩,但是却开始扭曲颤动,就像是活了一样。
“我说过了,我了解你的一切,你战胜不了我。”阿茶再次出现,背对着路符。
阿茶将衣服缓缓褪去,露出雪白的肌肤,的肩膀如同瓷器一般,不过路符可不会理会这幅香艳的场景。
他注视着阿茶的后背,只见上面雕饰着一株妖异的莲花,就像是活着的一般,伸展着花萼以及花瓣。
四周的呢喃声越来越清晰,就像是蛊惑路符堕落一般。
“朝幪幪 暮枯瘁
蜉蝣朝露 来日苦短
晦明苦短
叹晦明苦短
生老病苦 皆归于死
仙骸有终空叹惋
神枝莫莫 庶卉群生
木实唪唪遍南山。”
莲花伸出扭曲的枝条,插入晃神的路符胸口,随后在路符体内继续蔓延繁殖。
路符将枝条震碎,扶着墙勉强支撑身体地上,不住地呼吸着,身上不断飞溅出血水。
蓝光闪过,路符恢复原样,不过左手还要等一会才能恢复,反正也不重要。
“我需要一个支点,一个撬开此地的支点……”路符看着继续攻击的阿茶,脑中不断思索如何破局。
……
“咳咳咳。”奥克莱被恶兽击飞随后重重地甩在墙上,巨大的冲击使得奥克莱骨头都断了几根,但这些都不是最为致命的……
“我,不能呼吸了,咳咳咳……”奥克莱不住的咳嗽着,在被拉到这个空间以后,自已的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神秘]的力量逐渐蒙蔽了奥克莱的感受,扭曲着她身体的概念,肺部变成木质的,只能干咳出带血的木屑。
而且她根本握不住枪,明明是在给自已的手臂下令,但脚却自已动了起来,恍惚间,奥克莱甚至觉得自已的皮肤变成了树木的表皮。
“呼吸……呼,咳……我要呼吸!”奥克莱再次想起被埋在盖布星黄沙时候的经历,整个人被窒息感围绕着。
“我,不能死!”奥克莱努力控制自已的大脑,试图拔出手枪,但还是毫无作用。
奥克莱眼前已经变作了故乡农场时候的场景,远处妈妈和爸爸笑着向着她挥手……
恶兽再次发起进攻,朝着奥克莱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