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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焊接车间那边的人过来通知,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于是就来查看。
没想到,开门之后发现,他已经过世两天了,听闻是因为高血压引发的一时激动导致的。" 二大爷说这话时显得异常感慨。
“他毕竟还只是三十出头啊,真是可惜了。"
警方细致地搜查了刘宅,之后锁上了整座房屋。
在贾家,
当贾张氏得知隔壁院子的刘庆去世后,心中便萌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刘庆是一名单身汉,既没有结过婚也没留下子嗣,贾张氏认为即便是自已占了他的房子,拿走了他的钱财,也不大会有人出来替他说话,只需稳住院内所有的人,就可以安然无事。
她把这份想法与回来的贾东旭分享。
“妈妈,这样做不太好,毕竟他是刚去世啊!”那个年代的迷信观念甚浓,大家对鬼魂等神秘力量持有相当的畏惧。
贾东旭虽然内心动摇,但面对一座曾有过逝者的房子,仍旧感到十分不适。
“你懂个什么!”见儿子如此犹豫,贾张氏感到几分不满。
“刘庆的确去世了,但并非我们加害,你害怕什么呢?而且,如果不趁机拿走这些东西,迟早也是落入他人之手。
相比被外人得到,我们自取岂不是更加划算?”
“可是,院子里的人会让我们就这样占用刘庆的房子吗?如今住房稀缺,他的房子肯定有几家眼睛在盯着。"
“那简单,我们可以先悄悄占据刘庆的房子,再找到大爷爷帮忙,在院子里散布说这房子是街道办考虑到我家人口众多而拥挤不堪的情况,特地批给我们的。
若真有人企图强占,我就能到街道办大吵大闹。"
必须承认,贾张氏的策略确有一定可行性,但她忽略了关键的一点:她以为自已能够闹上一闹就会得到房子。
她显然忘记了人们可能会因此报警。
她过于自信于自已在小区内的权威和控制力,误以为其他人同样会忍让她的一切行径。
当天晚上,贾东旭按照计划潜入前院,使用一根铁丝巧妙地打开了刘庆的家门。
这一技能是他以前从轧钢厂仓库 ** 废料时学来的。
手中提着手电筒,贾东旭小心翼翼地进入室内寻找有价值的物品。
不久后,在床铺下面找到了一个装有钱和各种票据的小盒子。
数了一下,发现里面有420余元人民币、三两猪肉票及五十三斤粮食票。
思量片刻后,贾东旭从中取出两百元现金,并带走所有的猪肉票,将剩余的部分重新封好带回家里。
“妈妈,我回来了。" 贾东旭带着些许兴奋回到家中。
“嘘……小声点。" 听闻声响的贾张氏急忙示意安静,并回过头看看熟睡中的秦淮茹及两名幼子。
“妈,看看这个,刘庆藏着的钱,这里有二百多呢!”
接过盒子后,贾张氏开始贪婪地计算着里面的钱财数量。
“这足足有220多块啊!” 她兴奋地回应。
“没错,还有一些票呢。"
“妈妈,这么多的钱,你不给我分点?” 贾东旭提出要求。
听到此话,先前满脸喜悦的贾张氏瞬间面带严肃。
“为什么得分,这有限的金额,我们必须节省下来用于将来给孩子筹办婚事!”
贾东旭早已预料到母亲会说这样的话,于是提前准备了两百元。
“棒梗的婚礼是以后的事情,您能不能先给我一些?现在我身上一分都没有,一个堂堂男子汉口袋比脸还干净,说出来真没面子。"
听了儿子的话,贾张氏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拿出二十元递给贾东旭。
“别乱花钱!”
“谢谢老妈。"接过二十元,贾东旭满脸笑容,加上他自已藏着的钱,这下有了二百二十元,足够让他潇洒一阵子了。
过了几天,贾张氏公然将家中物品搬入刘庆的住所,引得整个院子里的邻居纷纷议论。
“贾东旭,你在做什么?”看到贾张氏将物品运入刘庆的家,三大爷疑惑地问道。
“三大爷,这间屋子现在归我们贾家了。"
“什么!这怎能成真的。"三大爷满面狐疑。
“有何不可能?我们家五口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为了这事不知申请了多少次,现在院内正好有空房,街办的李主任见我家情况可怜,就将这房间批给了我们。"
三大爷听完拍了一下大腿,后悔没有早些去求见李主任。
他家里尽管有两间屋,但住了六个人,尤其是大儿子即将成婚,将来肯定不够住。
想不到机会却被贾家捷足先登了。
见到贾张氏的举动,易中海急忙赶到贾家。
“老姐姐,你为什么要把家具移到刘庆那里去?他还刚去世,不怕他的阴魂不散吗?”
贾张氏不以为然地说:“连活着的人都过得艰难,哪还顾得上死人的怨气。
你清楚我们家的处境,五口人还不够住,何况秦淮茹肚子里还多了一个,过几个月就变成六个人,必须得找出办法来解决。"
“你难道不应该向街道办事处求助吗?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求助办事处?我们已经找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是等消息。
这些年过去了,何时才轮到我们?”
“但是你这是非法占有国家财产,一旦被查到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易中海焦急地说。
“只要一大爷能帮着瞒着,这院内谁知道我占了这房子。"
“那院外的人呢?街道办不会让房屋空置,如果再有人入住或刘庆的家人来找怎么办?”
“谁不知道刘庆是单身一生,没有亲朋,他家人又能怎样?至于院外,还有您这位好大爷照应不是吗?”
面对这样的贾张氏,易中海意识到她是决心要将他也卷进去。
然而他又如何选择?揭发贾家?贾东旭可是自已晚年生活的依靠。
不揭发?可他是被委任的院落长,负有管理的责任,万一事情败露,不但位置保不住,说不定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在两难的困境中,易中海深思熟虑,最终答应与贾家一起行动。
半个月后,正值三伏天,天空万里无云,连树叶也被炙热的日头晒得垂头丧气,显得格外萎靡不振。
街巷里不见行人踪影,仅余下几只疲惫不堪的蝉儿在奋力叫唤,似乎是在勉力为这寂寥的空间添加一抹活气。
三里庄那边缓缓踱来一个年轻人。
看上去二十五六,体魄雄壮。
脚下是一双手工厚底布鞋,下身是深黑的裤子,身上则是一件略显破旧的白色短衫。
衣服没有扣上,露出宽阔的胸膛,汗水顺着铁柱坚实的肌肉不断滴落。
在一片绿意浓浓的树荫之下,四周安静,张三随意地放下肩膀上的扁担,继而脱去了短褂。
露出的肌肤结实如岩石。
他是一位地道的农家小伙子,根据如今的分类标准,属三代贫农家庭,根脉纯洁且正宗。
原本命运似乎已将这位名叫刘耀祖的年轻人绑定在一亩三分地上,然而,一则消息打破了他平凡的生活轨迹——他在四九城做工的叔叔过世了,并留下了一个岗位、一间住房以及420元现金作为遗产待其接收。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掉进了蜜罐子里,工人可是铁饭碗!生活无忧,哪像那些日日与土地相伴的人,整日劳作仍免不了餐风宿露?带着这份难以置信的幸运,刘耀祖激动地从避暑山庄园区出发,前往四九城。
由于经济条件有限,选择徒步成为他的唯一选项。
原本一日即可抵达的距离,在他缓慢而坚定的脚步下延长至半个月,今日终于踏上了南锣鼓巷街口的石板路。
刘耀祖手持街道办事机构开具的证明,来到李主任面前求助。
“婶,我想打听个事,这儿的李主任在哪里?”
李主任抬起头,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名大约二十出头,正笑吟吟注视着她的年轻男子。
“我是李主任,你是?”
“小侄儿刘耀祖,从避暑山庄园区来此,半月前收到了信,说我叔叔过世了,需要我去承继他的一些事务和财产。"
“避暑山庄园区也不算远,为何花了半个时辰还未能到达?”李主任略显疑惑。
“我是步行而来。"
“步行?!”这个答案让李主任感到惊讶无比,要知道从避暑山庄园区至四九城可是有四、五百里路程。
“这一路你是怎么填饱肚子的?”
就在这谈话之间,刘耀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显得十分尴尬。
“出门时带了些红薯,现在都吃完了。"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李主任心生怜悯,决定带他去员工食堂用餐。
这顿饭成了刘耀祖一生难忘的美好时光,他一口气吃了两个白面馒头外加四个玉米面窝窝头,连盘里的菜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这下吃好没有?”
“吃得好撑,吃得好撑。"刘耀祖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