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虽因苏瑶的努力得以从那莫须有的罪名中脱身,可想要彻底洗清冤屈,让朝堂上下再无质疑之声,非得找出实打实的证据不可。苏瑶心里清楚,这事儿容不得半点儿马虎,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关键所在。
这天一早,苏瑶便将家中事务交代妥当,唤来自已的贴身丫鬟翠柳,神色凝重地说:“翠柳,如今少爷遭人陷害,虽已被放了出来,但要想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彻底闭嘴,咱们得尽快找到证据。我今日便要出门去查探一番,你在家中守好,若有什么消息,及时差人告知我。”
翠柳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奴婢定会小心守着家,只盼夫人能早日寻得证据,还少爷一个清白呀。”
苏瑶微微点头,便出了门。她先是来到了李逸之前办公的衙门附近,寻思着从这儿入手,说不定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在街边的茶肆里,她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茶,边喝边留意着衙门进进出出的人。
不多时,瞧见一位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小吏,名叫陈生,正独自一人往这边走来。苏瑶记得,这陈生为人还算正直,平日里也与李逸有过几面之缘,没什么利益纠葛。她心下一动,起身迎了上去。
“陈生大哥,许久不见呀。”苏瑶笑着打了招呼。
陈生抬头见是苏瑶,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行礼:“原来是苏夫人啊,今日怎在此处?”
苏瑶脸上露出几分忧愁,轻声说道:“陈生大哥,想必你也知晓我家相公被人陷害之事了。如今我想为他寻些证据,好证明他的清白,可实在是毫无头绪,不知大哥可有什么见闻,能帮衬一二呀?”
陈生面露犹豫之色,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苏夫人,我确实听闻了些事儿,不过这事儿牵扯颇大,我怕……”
苏瑶忙恳切地说:“陈生大哥,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我家相公一向清正廉洁,断不能平白受此冤屈呀。您若知晓什么,还望告知于我,我定会护您周全,绝不让您陷入麻烦之中。”
陈生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苏夫人,我曾见刘大人的亲信王师爷,在李大人被抓前几日,频繁出入存放公文账册的库房,那神色鬼鬼祟祟的,当时我也没多想,如今想来,怕是有什么猫腻。”
苏瑶心中一紧,忙问道:“那库房如今可还能进去查看?”
陈生摇摇头:“那库房自李大人出事后,便被严密封锁了,说是要等上头彻查,旁人根本近不得身呐。”
苏瑶谢过陈生后,暗自思索,这库房进不去,那得另寻他法。她想起之前结识的一位在刑部当差的朋友,名叫周正,此人性格豪爽,且颇有正义感。
苏瑶马不停蹄地赶到刑部,找到了周正。
“周大哥,今日贸然前来,实在是有要事相求啊。”苏瑶急切地说道。
周正见是苏瑶,哈哈一笑:“苏夫人客气了,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我周正能帮得上忙的,绝不含糊。”
苏瑶便将李逸之事以及那库房的线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周正皱起眉头,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哼,竟有这等事!那库房既是关键所在,咱们得想法子进去瞧瞧。不过硬闯肯定不行,得找个由头。”
苏瑶眼睛一亮:“周大哥可有什么主意?”
周正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我听说那库房的守卫中有个叫李二的,平日里好喝酒,花钱也大手大脚的,咱可以从他这儿突破。我去会会他,看能不能套出些话来,或者让他帮忙偷偷放咱们进去查看一番。”
苏瑶连连点头:“那就全仰仗周大哥了。”
周正找到李二,约他到了个偏僻的酒馆。几杯酒下肚,李二的话匣子便打开了。
“李二啊,我听闻你在那库房当守卫,可是个肥差呀,平日里没少捞好处吧?”周正看似随意地打趣道。
李二嘿嘿一笑:“周大人说笑了,咱就是个小小守卫,哪有什么肥差呀,不过就是混口饭吃罢了。”
周正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你可别瞒我了,如今那库房里藏着的事儿,怕是能让不少人掉脑袋呢。你就没从中得点儿好处,帮着别人做点事儿?”
李二脸色一变,眼神闪躲:“周大人,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呀,我可什么都没干呐。”
周正见他这般反应,心里更确定了几分,便继续说道:“李二,你也知道我在刑部当差,有些事儿瞒不住我的。如今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若如实交代那库房里的事儿,尤其是和李逸李大人被陷害一事相关的,我保你平安无事,要是还藏着掖着,等事儿败露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二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道:“周大人,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那刘大人的王师爷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在夜里偷偷放他进去库房,我见钱眼开,就答应了。后来我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只瞧见他拿了些东西出来,又放了些东西进去,神神秘秘的。”
周正与苏瑶对视一眼,知道这事儿有眉目了。
苏瑶忙问:“那你可还记得是哪天夜里的事儿?可有其他人瞧见?”
李二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上月十五的夜里,当时守夜的还有张三和李四,他们应该也瞧见了。”
周正当即说道:“你且带我去找张三和李四,若他们能如实作证,我定会兑现承诺,保你无事。”
李二无奈地点点头,带着周正和苏瑶去找了张三和李四。起初两人还不敢说,在周正的威逼利诱下,也都道出了实情,证明了王师爷确实在那夜进出过库房。
苏瑶又对周正说:“周大哥,如今有了他们的证词,可那库房里被调换的东西才是关键证据呀,咱们得想法子进去查看一番才行。”
周正思索片刻后,对李二说:“李二,你今夜便找个借口,支开其他守卫,放我们进去库房查看,事后我自会打点好一切,不会让你受牵连的。”
李二虽满心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只得应了下来。
到了夜里,趁着夜色,李二偷偷将苏瑶和周正带进了库房。库房里阴暗潮湿,堆满了各种公文账册。苏瑶和周正打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翻找着。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几本被篡改过的账目,上面的字迹明显有改动的痕迹,而且涉及的款项恰好就是李逸被诬陷贪污的那部分。
“周大哥,快看,这就是证据啊!”苏瑶激动地说道。
周正也面露喜色:“苏夫人,有了这些,李大人的冤屈定能洗清了。咱们赶紧把这些证据收好,明日便呈交上去。”
苏瑶小心翼翼地收好证据,出了库房。
“周大哥,今日多亏了您,若不是您帮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苏瑶感激地说。
周正摆摆手:“苏夫人客气了,李大人本就是被冤枉的,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儿罢了。只盼往后这官场能少些这些腌臜事儿呀。”
苏瑶看着手中的证据,眼中满是坚定:“逸,我定要让那些陷害你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