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了，下周在这见面。”
瘦猴跟着贾东旭告别，示意离开。
“等一下，你们这什么态度？明天接着玩啊，我借钱给你们，等发工资再还我。”
贾东旭见他们敷衍的模样感到困惑，便开口说道。
“大有，要不要告诉他？”
瘦猴看着陆大有问道。
“行了，别闹了，赶快回家吧，天黑路难走。”
陆大有还继续演戏，看得瘦猴都要急死了，差不多得了，再演就要露馅了。
“不对劲，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怎么不带我一起去？是因为觉得我手气好所以不和我玩了吗？”
“我输钱的时候可从来没说过你们手气好不玩了！”
贾东旭急得不行，他听出来这两个人确实有事，说不定还拉了个新搭档。
“那我就直说吧，我们最近找了个人玩大的，以前只是偶尔一块儿玩，所以你有时候见我们俩走得早也正常。”
瘦猴瞥了陆大有一眼，便开口解释道。
“哦？玩大的？有多大？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明天我也来玩吧。”
贾东旭挥了挥手里的钱，带着笑说道。
“东旭，这事不是几十块钱能解决的。
我们也不是经常玩，只是一起偶尔过过瘾。”
“是啊，你别去了。
我们不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输了回去不好交差。”
这番劝说本来让贾东旭有些退缩，但在听到这不仅是几十块钱的事情时，他心中的不甘又燃了起来。
最终，在两人百般劝说之下，贾东旭决定第二天带着六十块钱参加这场牌局。
冯斌今天在家像一条咸鱼一样躺了一整天，感到无聊时便出去逛逛，还遇到了几个邻居的媒婆，问他的伤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打算找对象，还特意嘱咐他要是想结婚一定要找她们。
为了避开那些下午没事做、喜欢聚在一起唠嗑的老太太，冯斌下午就没有再外出。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左右，许大茂才敲响了冯斌的房门。
看着许大茂和冯斌一起走出前院，阎埠贵心生妒意，差点拎着一瓶酒跟过去，但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
“冯科长，请坐，别客气，就当是自已家一样。”
一进屋，许大茂立刻拉过一把椅子，恭敬地请冯斌坐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
冯斌随手把一包烟放在桌上。
“您真是太客气了。”
许大茂急忙拆开烟盒，递给冯斌一支并给他点上。
“蛾子，这是保卫处保卫科的冯科长，这是我媳妇娄晓娥，冯科长，你上次见过她。”
许大茂指着从房间里出来的娄晓娥介绍道。
“娄晓娥，你好，我是冯斌。”
冯斌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好，冯科长。”
“别客气，冯科长，来，先干一杯。”
许大茂拿起酒杯向冯斌敬酒，自从冯斌搬到四合院以来，每次饭局都会喝上几口。
“吃饭就吃个舒服，不用这么客气，意思一下就好。”
冯斌碰了一下许大茂的杯子，轻啜一口酒说道。
“行，那我们就随意些。”
许大茂笑着说。
一桌坐着三人，许大茂不停地寻找话题，冯斌偶尔也会调侃几句。
但娄晓娥几乎没怎么说话，这让许大茂觉得她十分不懂事。
其实娄晓娥心里对冯斌有意见，主要是因为那位聋老太太曾对她提到，前院的冯斌对她不够尊重，既不尊老也不爱幼，根本不是个好人。
因此当许大茂几次因傻柱受到威胁时，冯斌出面解救，她总觉得这是许大茂给冯斌的好处，甚至逐渐认为那个聋老太太是个好奶奶，时常送东西给她。
显然，娄晓娥已经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影响。
在这个院子，一个资本家的儿子怎么可能得到多少关照和友谊？大家平时见面只是礼貌性地问候。
他常常遭到排斥，尤其是被傻柱的刻薄言语伤害。
而这时，一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却频繁地关心她，称她为好孩子，告诉她有了老太太在，没有人能欺负她。
这种 ** 式的关怀让娄晓娥变得糊涂。
一天下午，她打算端一碗鸡汤给老太太，却被许大茂拦住了，她因此一脸不高兴。
吃到一半，她说饱了便起身离开了，让许大茂不得不向冯斌连连赔罪。
这顿饭也就在这种氛围中结束了。
还好那天，聋老太太和刘海忠没有来打扰，而贾家的人也被许大茂早早地拦在门外。
贾东旭满怀欣喜地回到了四合院，拿出十元钱交给贾张氏，在两位长辈的笑容注视下坐到饭桌前，啃起了窝头蘸白菜。
“这饭也太淡了吧，连点肉星都没有，叫我怎么下咽？”
贾东旭心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这样的粗茶淡饭实在不合他的心意。
“听见没有？东旭是怎么说的？让你做饭你竟做得这般？！”
贾张氏毫不犹豫地附和着贾东旭，转向秦淮茹抱怨。
“东旭……并不是我没有放肉，实在是没钱没票。
我手里的钱每天都刚好用来买菜。”
秦淮茹无奈地解释道。
“妈，算了，这不怪淮茹，这几年你们受累了。
放心，我会越做越好的，以后天天给你们炖肉、熬鸡汤。”
“明天弄点肉，包饺子吧，我明天可能会晚点回来，记得给我留点。”
贾东旭的心情特别好，显得意气风发，从兜里取出五元钱和一张肉票放在桌上。
“哟，东旭，这五元钱真的能买到肉？让我去……我去买。”
“妈，多余的给淮茹收起来，记得明天早点去排队买肉。”
贾东旭打断母亲的话，转身嘱咐秦淮茹。
“好的，东旭剩下的钱我留下买菜，明天我一定一早就去排队买肉。”
秦淮茹心中激动，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贾东旭对她这么大方是什么时候了。
她的眼睛都了，感觉自已离好日子不远了，觉得贾东旭的前途一片光明。
“东旭，你的那个朋友那份工作能长久做下去吗？”
贾张氏低声向贾东旭问道。
“很难讲，不过他正急着拉合伙人一起干，眼下是挣钱的机会，能多赚一些是一些。”
贾东旭原打算说这项工作的未来并不确定，因为一旦输钱，就很难继续下去了。
但随即想到明日需携带六十元参加活动，而目前已花去十五元，明显有点急功近利......于是便转换话题，意图从贾张氏那里获得额外的资金，因为母亲手上握着老贾遗留下的积蓄和抚恤金。
“这么有利的工作还要拉人入股？”
贾张氏听到钱的话题后有些警觉，她的眼神里透出了警惕，以往贾东旭常常会哄骗她，从她的手边拿到钱。
“是啊，一起出工的工友都已经投资了，但我们家的情况你清楚，算了。
我只要些辛勤的回报就够了。”
贾东旭了解母亲的警戒心，因此完全避开了钱的话题。
“那他到底能赚多少呢？”
听到贾东旭如此回答，贾张氏稍微放松了警惕，开始询问贾东旭。
“我也不清楚具体数字，但看他的消费就知道，大前门香烟一包接着一包，偶尔还会去市场上兑换肉票，收入应该很可观。”
贾东旭假装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
“那至少一个月能有三十元收入吧？东旭，这几乎是你一个月的工资了。”
贾张氏快速地计算了一下，口中说道。
“远超过我的工资，大前门现在带票都卖到三毛五，没票更高达五毛，肉票与实际购买的价格相仿，我想他应该有四五十元的月入吧。”
说着，贾东旭点燃一根香烟，表现出既羡慕又无奈的表情。
“四五十元啊，比你的工资还要高。
你给别人做帮工一个月才有四五元收入，人家却可以挣到四五十。”
提到四十到五十元，贾张氏立刻兴奋起来。
以前贾东旭在游戏上赢赢输输，大多数时候是输，这些年来私房钱全搭进去了。
现在身上只有这剩余的四十五元，贾东旭正盘算赌一把大的，试图扳回所有损失。
如果生活成本继续稳定上涨，即使粮食价目不变，未来也不好过。
每个月领取三元的补贴加上工资中扣除的二十元伙食费用、水电气以及个人开销后的五元，连偶尔见见小红的钱都不够。
“唉，那是因为他投了资本，你以为他跟我一样，只付出劳动力吗？这点活计并不繁重，所得也就有限，并非每天都有活。”
“不想说了，不说了。
洗把脸睡觉，一天忙碌也累了。”
贾东旭装作有些妒忌的样子，拒绝再讨论此事。
“等下等下，东旭。
妈妈问问，这份工作大概要投多少资金？告诉我好吗？”
贾张氏拉住了贾东旭，又追问了起来。
“问这个干吗，别给我增加心理负担，这种需要大量前期投入的工作不适合我们。
我们现在依靠师父的支持生活，别幻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事。”
“只是随口一问嘛，你就跟我说说呗，妈妈就是好奇。”
贾张氏说道。
“起码也得三百块吧，上次他请我吃饭时亲口说的。”
“三百？这么多！”
贾张氏惊呼道，声音几乎被一旁缝纫机前忙碌的秦淮茹听见。
秦淮茹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
“三百多？妈，半年就能回本了，早就赚回来了。
问完了，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东旭，东旭，妈给你出这笔钱，妈手头有钱。”
贾张氏迅速算了一下，觉得半年内确实能回本，况且儿子已经做了这么久，这事儿肯定是稳妥的，只不过见不得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