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那就定了吧，咱们屋子还够不够用，这一下又是多要两间了”。
郑瑜“这两间是有的，不过就只剩师傅住过的那间空着了，要是再加人就得上二楼了”。
林玖“那间得一直空着，我和兔儿姐都会时常进去坐一坐的，那间的卫生得是兔儿姐一直负责的吧，每个月两次不能少了”。
“姐，今年清明你准备猪头，咱去秦家村，我们哥四个备着二锅头，记得去年是一百五十瓶，今年也是这个数吧”。
蒋白兔“到时候让一钢备着，今年还是五个吗，秦家村那边有别的要求没有”。
林玖“他们能有什么要求，到时候加两副下水，提前一天让秦川带回去，咱去吃就行了，让姐夫问一下今年需要添点土吗，村里有十几个人在农场，这事情很好办的”。
蒋白兔“小玖，谢谢你了，什么事情都给姐想到了，你姐夫那正处要是原单位，估计退休也达不到的”。
林玖“要谢那就谢吧，最好是磕一个，哈哈哈”。
转身小跑离开了，磕一个是不想了的，跑慢了估计屁股上两个脚印是肯定的，来到小诊室，第二盘又杀到中盘了。
帅斌占着优呢，施武眉头拉成一条线，郑洪涛喝着茶，林玖看了一下局势估计三分钟就有结果，果然不到三分钟，施武丢了车也就丢棋了。
施武“你小子这段时间棋力见涨啊，以前三局还能笑一次，现在可是不行了”。
郑洪涛“武哥，是你的心乱了，那俩小孙子让你每天乐不思棋的肯定退步，不过你跳棋的水平不低啊，这是有点返老还童之相，哈哈哈”。
施武“小玖，俩孩子想过来，以前贵子那屋给他哥俩住几年吧”。
林玖“说晚了，那屋定了，葛家姐妹来了就只能住那屋，你那俩孙子来了就只能上二层，二层倒是有六间可以选，可要是尿了床那小屁股要被打，你舍得不呢”。
施武“那还是再过两年吧，等再大一点了才过来吧，小玖，育英小学那边能办不，我这也想着起步高点”。
林玖“别人我不知道，咱孙子就能办，不然这四爷爷他们不是白叫了这些年”。
施武“得，有四爷爷这句话俩小子有福了，大小子能跟着小姑去一个班吗”。
林玖“这个我尽量吧，那小子不是一直怕着英子吗，你还敢让他往上湊，揍哭了你又得心疼”。
施武“没事的，那小子皮实着呢，挨几顿揍能扛得住，英子那小拳头也不重，两人一起到时送谢师礼也方便不是，还记得当年贵子吗，挨揍了回去哭一鼻子，第二天天不亮又跑回来，你这院子里有魔啊”。
林玖“那是铁蛋有分寸，听着声音大其实不伤皮不伤骨的”。
施武“知道，你没看见现在贵子一见铁蛋就贴上去，这被揍也是一种福气，这些年了，我也没见铁蛋揍过谁，他俩那感情都是那二年出来的，贵子也就是读书不行，心里大谱还是有的”。
林玖“涛哥，这段时间重心转到宅子和门脸上来，现在都是什么行情”。
郑洪涛“这东西可不便宜，前几天前门那片转手的一进院，二百二十平方的是三千二百八十元，四十五平方的门脸是四千八，都是中等成色的，这东西现在倒是多，但是成色好的少，应该可以压一压价格的”。
林玖“这样二百二到四百八十的来九套，门脸按着二十个，成色和价格你掌握着，别压的太死了”。
“用钱和黄货成交都可以，一会儿先给你两万，房子以折花胡同和前门的为主，门脸全部要前门那片的，办证那边有咱的人没有”。
郑洪涛“一次淘换这么多，那是得好好压一压，咱紧着成色好的熬着，熬的好了能省出一个院子来”。
“办证这事不难，一瓶酒的事情，不算是自已人，经常去办事都熟悉的，街面上的事他们也不敢管的太死了”。
林玖“记住三不要，产权不清不要，住着人的不要，死胡同不要，那个雷大哥还能动不”。
“至于成色，也不一定都要好的，反正以后都要捯饬的，就是院子不能小了，太小的院子住着不舒服，要是连一个葡萄架都安不下的不用考虑”。
郑洪涛“雷大哥不太动了，都是他那大小子张罗着，不过你的事他不动也得动，就是出不了力出主意也是好的，老家雀不是小家雀能比的，贼着呢”。
蒋白兔叫吃饭，施武和帅斌跑了一趟，林玖转身拿出两瓶汾酒，都是十五年的。
低年份的全在地窖存着，滚动地存滚动地喝就都是好酒了。
四人举杯，郑洪涛“小玖，要是说这些个老酒，你这里可顶的上半个四九城了，别人有个三二十瓶的得偷着乐，你这可是以万瓶计数的”。
林玖放下杯子“要说到这事我还想着另外个事，大哈二哈是有点老了，你们帮我想着点，要淘换几条狗子看家护院”。
“红莱和黑贝都行，我这里只要狗子，大狗难得养熟了不要，多出一点钱都成，就按着四条的寻摸来吧”。
施武“嗨，你这真是守着庙门不知真佛啊，小涛办这事指定是出大价钱还不一定能成，来针灸的老头里有个是管事的，你要是开口了他还能不给面”。
“既然开口了就不能小气，直接要八条，也就八瓶酒的事，这狗子吧，红莱比黑贝好，顾家稳重还喜庆，那个黑贝太猛，咱院里孩子多不安全”。
林玖“知道地界儿就好办，这些个老头要是长期没事找他们也不行，只是这要八条是不是太多了”。
施武“多什么多，你一个正厅级开口要一条狗子，这人我都丢不起，而且你这马上要进那么多宅子，一个宅子一条狗子你算一下是不是多了”。
林玖“我光想着这边了，那就开口八条不丢份，涛哥这配套的家具得上上心了，都奔着精品的淘换，那些个沉香沉水鬼面的见了就别放过”。
“宅子进了都请雷大哥过一遍，修整调换的他门清，去的时候带两瓶虎骨人参酒，别虎了吧唧的空着手上门”。
郑洪涛“这个我会留着心，倒是有一批缸子罐子的我觉得你用的上，十六口大缸，一百二十个酱菜缸，六个药罐子，其他杂七杂八的还有上百个”。
“我看了都是内城出来的，那药罐比你上次找到那个还要精神，我就多了句嘴，主家要一百个哈密瓜，我觉得可以进”。
林玖“那就进吧，那些东西在菜窖放着也是放着，能换了需要的东西更好，只是这么多坛子缸子咱们放在哪儿呢”。
郑洪涛“你给兔儿说一声，她那院就放的下，还不影响他们两口子的生活”。
林玖提杯哥四个喝了一口“武哥、斌哥，给你们说个好消息，婷姐、流君我带去学院了，教书育人更适合她们俩，教授享受副厅待遇，这是又升官了”。
帅斌“嘿，跟着你的就没一个吃亏的，来来来，咱哥俩得走一个，那个字我就不说出来了”。
施武“走一个，得走一个的，我这闺女得是个有福气的，她四叔这里不差事，咱哥俩得走一个”。
郑洪涛“是得走一个，就洪林那个瘪犊子都能走了正科，这个得是小玖你鸿运当头啊”。
林玖“那就一起走一个，这些都是他们争气，那个臭小子施康我可是没办法了”。
施武“别管他了，那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给他口饭吃就成了，咱不欠他的，你是不知道，上个月老爷子给他爹几拐杖，他们爷俩一个样，我都懒得操心了”。
哥几个喝开了又加了一瓶，蒋白兔来也喝了二两，说起放坛子缸子的事，蒋白兔说“全部装满算了，正好我可以搬过来住了，省的我们还要两头跑了”。
然后又商量着要去秦家村的事情，是按着林玖的提议，由施武和刘一钢张罗的，这一顿酒把好几件事都说清楚了。
第二天跟着简茴在中医学院转了一个上午，才知道这团麻不是一般的乱，基本上是属于推倒重建，还是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就剩下一大块长草的地盘了。
林玖“大姐，咱俩上辈子肯定是有仇，你这里就是一个大火坑啊，这个副院长可是不好干”。
简茴“仇肯定是没有的，这个火坑是大了点，咱姐俩就一点一点填上呗，革命同志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咱国家不就是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要说得是我在帮你，我想着三年能顺当了，我舍了这张老脸去要钱要人，把这一摊子理顺了，顺利地交给你，也算对的起你照顾了我十年”。
林玖“大姐，咱不带这样的，有困难一起上，这个坑咱一起填，但要是说三年后你跑路了，那我现在就跑路”。
“咱来个君子协定，十年，你扛十年之后我扛十年，之后我整我的小医馆，当然也可以咱俩一起整个小医馆玩”。
简茴“下午接着看吧，咱们先去吃饭”。
林玖“那就走着”。
两人来到食堂，吃了一分钟林玖直接摔碗走人，简茴就只能跟着，两人来到办公室林玖打电话到家里。
林玖“小瑜，送两个人的饭菜到医学院，对，我和简茴大姐的，太难吃了，和农场的猪吃的差不多”。
林玖“大姐，这以前的领导呢，该拉去枪决了”。
简茴“倒是还没枪决呢，不过也差不多了，四个一起关了，我来了一个月也忍了一个月，还得是林师兄你啊，那摔碗走人的事我是想做不敢做，看来是魄力不够，把你抓来是正确的”。
林玖“大姐，这虚的就不来了，说一下你这一个月了解的情况，和你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吧”。
简茴“上面四个领导一起抓，下面也是人心惶惶的，现在有一百三十一个教职工，我筛了一遍能用的只有一半”。
“账上还剩九万多一点，这一个月我只批了二千二百元，按咱的配置是二百人，这个缺口是很大。我跑了几趟，部里同意拨款三十万，但是教室宿舍办公楼都很破旧了，三十万根本不够”。
林玖“那上边是不是能给些政策，比如以地换楼以旧换新，还有这个人员，不用的是不是可以直接甩了或者交回部里，还有就是开启的科目有没有硬性指标，学生数量有没有指标”。
简茴“倒是没有明确的方向，这些都还在讨论阶段，明确的倒是有两样，一是拨款三十万，第二是遣散人员他们负责安排”。
“科目跑不过医和药两个方面，学生数量倒是有一个大框架的，以三十个班为标准，按现在的情况就是一千人”。
“林师兄，其实我觉得这个讨论阶段就有点意思了，关键在于咱俩能不能主导这件事，在既定的条件下填充自已的思路，这些天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所以啊，一个详实的方案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这才是刘泰听到我要找你就同意的原因”。
“我们毕竟和社会脱离了十年，而你一直坚持着科研和生产，还能在那样的环境下护住我们这帮人，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林玖“最后一件事，现在的学生怎么办，按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毕业了也是废物，而且会是一群杀手”。
简茴“方案，咱们提出解决的方案，上面做出批复，咱们按着方案执行，反正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以前也想过，现在有在册学生四百九十一人，就读的四百六十八”。
“有二十三人没来也没有消除学籍，咱把这些人过一遍，要是能教的就留下，其他退回去，方案上面明确就交给上面”。
这时郑瑜送饭过来，一菜一汤白面馒头，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吃饭，郑瑜则是把茶杯倒掉重新泡上茶，然后坐下来看着二人。
不一会儿两人吃完饭，林玖将汤脚一口喝掉长出了一口气，点燃一支烟看着郑瑜收拾，带着东西出门。
抽完烟林玖开口“大姐，我说一下我的想法，缺的你再补充，第一是学院科目跟规模，先是药科分为种植和制作，都是三年制的，以前在种植方面没有设置这次咱们加上，这个也算是一个特点”。
“第二就是医科，咱分为内科和外伤科含骨科，内科五年外伤科三年，医科毕业还有两年实习期，实习合格发毕业证和一级医士证书”。
“我是四岁开始学到十九岁开第一张方子，整整十五年时间，所以这个年限是最短的了，实习是必须的，我当年在同济堂也是坐诊三年才有底气”。
“咱开始按照种植三个班，制作五个班，外伤科五个班，内科十个班，每班三十人，这样第一批就是六百九十人，到后面再做调整”。
“第二是先建医馆再建学院，建医馆有三个作用，有收入能安排人能培养人，建学院分为两期，第一期按一千人的规模，第二期增加四千人，建好有五千人规模我觉得怎么都够了”。
“医馆建起来一年怎么也有二十万元收入，以这二十万元为基础好多事都可以办了”。
“第三就是人员了，不管学生还是老师，不要的赶紧赶走，不然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还怎么工作”。
“目前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你来补充意见吧”。
简茴“你都说完了，我没什么可说的，这样，我们分一下工，你马上写报告就按你刚才说的那样写，当然数据分析做的详细一点，简单概论一下医馆的营收和费用”。
“医馆的事别太详细，留点空间以后好处理，你三天时间写完报告，这三天我做几件事，明天我和刘泰先说一下我们的计划，然后把员工确定，学生确定，医馆的手续确定”。
“做完这些就等着批复，批复来了我筹建医馆，你组织教材编写组，然后咱一起找人，医馆的人学院的人都要备齐动手”。
“咱先把框架建起来，再筹划建学院的事情，当然你给农场打个招呼，让他们支持一下，这个我可是知道的，你还是场长吧，这右手和左手的事情就不用我出面了”。
林玖“好吧，我走了，这三天我可是不过来了，我屋里的电话号码你有没有”。
简茴“那就写一个吧，你也记一下我现在的，记着别太晚打电话，我男人可还没解放呢”。
林玖“挺好，还知道开玩笑我心里有底多了，少喝点酒保持睡眠，这是一场拉锯战要做好战斗三年的准备”。
简茴“放心，不是谁都有十年以上的茅子的，如果是十年以上的茅子，我不会忍着的，话说，你不介意我去你那混饭吃吧”。
“我一个孤老婆子实在是没有兴趣做饭，我看你那儿房子挺多的，借一间呗”。
林玖“吃饭没问题，到点就有饭，三餐都准时，住的事情你可想清楚，我那孩子可是很多的”。
简茴“那算了吧，我这辈子是没孩子缘了，不过有饭吃也挺好的”。
说完后林玖赶紧走了，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害怕哪分钟没忍住就撂了挑子，这火坑有什刹海那么大，得一百个忍字才成。
骑车来到轧钢厂，先来到房管科查了资料，然后直接来到杨为民办公室，把情况说了一下。
杨为民“林师兄，你今年三十五岁还是三十六岁了，怎么今天像个小孩子一样”。
林玖“杨大哥，农场是不是有轧钢厂五成五的份额，我现在可还是农场的场长和总工程师，我在农场可是辛苦了十六年的”。
“我每年可都是超额完成任务的，我可是有分房资格还没有分房，我的那间耳房可是只有十二个平方”。
“”我可是当过轧钢厂后勤厂长的人，你不能这么不顾一个老同志的需求吧，而且我的要求是一点都不高的，完全在政策和情理之中的”。
杨为民“林师兄，你说的都是实话也是实情，你对厂里的贡献全厂员工都记着，你要是要楼房农场那边就有，你要轧钢厂的也能马上给你调，可九十七号院住满了”。
林玖“所以啊，有困难找组织，有困难找大哥啊，我只要十米和那个死胡同，现场我看过，只有两间半房子，其实能给我的就是一块地，围墙我自已会修，房子也是我自已修”。
杨为民“你啊，真会找事”，说完拿起电话“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林玖赶紧站起来泡了两杯茶，又递过去一支烟，自已也点燃一支烟就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喝着茶，对房管科的建议不插嘴也不询问，就这样坐着抽了两支烟。
杨为民“你都听到了，十天，十天后自已来办手续”。
林玖从挎包中拿出两瓶虎骨人参酒，默默地放在办公桌正中间。
气的杨为民这个六十多年的童子功都破了“我要是不把这件事办好，你是不是就不拿出来了，我的林师兄，我的林师兄啊”。
林玖“您别生气，气了也是自已受着，就你那刚正不阿的性格，我要是进门就把酒拿出来，今天这事指定是办不成的，还不如舍了脸面，这事还有一半的把握”。
杨为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这还差不多，这个描述的比较准确，那这回就让着你了，十天后你过来，记得带着六百元和五瓶酒”。
“把钱直接交给房管科，直接办成私产，省的以后再跑一趟，这么大的事两瓶酒就想打发我，那我这个副部级就太丢份了，五瓶不够，得十瓶”。
林玖“唉，真是让人操心的，我来找你带着十瓶酒，得有五百人看见，五百张嘴说出五百种话，看来养了十年猪还是没有教乖你啊”。
“我是认识你家的，也好久没见着嫂子了，家里的茅子不多了吧，或者家里根本没有茅子了吧，这个酒没用的，还十瓶呢，走了，记得早点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