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城市中,还潜伏着几位精通斯瓦西里语的“影子”——黑人特工,他们就像是城市的隐形守护者,随时准备为正义献身。而约翰、麦伦和卡尔的目标,正是位于迈哈穆德庄园西侧,一座被精心伪装、距离不过百米的安全屋。在那里,他们将与一位未知的特工伙伴会合,共同编织一场无声的狩猎。
等待,成为了他们当下唯一的旋律。他们像是一群耐心的猎人,在夜幕的掩护下,默默熟悉着每一寸地形,每一道阴影,只待那决定性的零点钟声敲响。
“哼哼~诶?”正当麦伦全神贯注于前方曲折的道路时,一丝不易察觉的无聊悄悄爬上了心头。他忍不住转头,视线在同伴间跳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约翰,卡尔,要是咱们真的运气不佳,没能及时溜之大吉,咱们那位‘超级妈妈’会不会挺身而出,阻挡那些A-10战机的轰鸣呢?”
“三号。”约翰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迅速将平面图折叠成小巧的方块,塞进了裤兜深处,目光如刀,直视前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记住,私下里,我们只认编号,不认人名。”
“哎,约翰,你就别老绷着脸了。”麦伦笑着收回握方向盘的手,腾出空来轻轻拍了拍约翰的肩膀,仿佛想驱散那份无形的压力。
“是啊,约翰。”卡尔也加入了这场轻松的对话,他半躺在副驾驶座上,头枕着座椅边缘,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妈妈还鼓励我们用真名呢,只要别让少校和教官那些‘大Boss’发现就好,对吧?”
约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几秒钟后,他缓缓睁开,眼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如果我的推测无误,少校提到的那场空袭,可能只是一场虚张声势的戏码。”
“啥?!”麦伦的左眼猛地瞪大,满脸困惑,“少校这么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用你的超级大脑好好想想吧。”约翰的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老板曾告诫我们,人类最后的防线,正是我们这些被选中的战士。而少校和教官对我们的每一分教导,甚至是那些价值连城的针剂,都足以证明,我们的存在,远比任何金钱都要珍贵。” 所以,少校怎么可能真的会按下那颗引发轰炸的按钮,将这片土地推向无尽的火海呢?”麦伦半信半疑地挠了挠头,眼神中闪烁着不解的微光。
“快看那边!”卡尔突然指着前方,声音中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激动,“那是不是达达布市郊的轮廓,正缓缓展现在我们眼前?”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窗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照片中的景象,如今竟如同活生生的画面,跃然于眼前。这里,没有繁华的街道,没有欢声笑语的人群,只有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难民,他们像飘零的落叶,无助地散落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一位瘦弱的妇女,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早已失去生命体征的孩子,她瘫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脸上没有泪水,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泣,只有无尽的麻木和绝望。这画面,如同冰冷的利剑,深深刺痛了每个人的心。
不远处,几个年纪尚小的男孩,肚子饿得鼓鼓的,像是充了气的皮球,他们瞪大眼睛,咬着脏兮兮的手指,好奇而又畏惧地看着一辆辆从身边呼啸而过的汽车,那眼神中既有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又有对未知的恐惧。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几个成年男子正粗鲁地拖拽着一名拼命挣扎的年轻女子,朝着一片荆棘密布的草丛深处走去,她的尖叫声在空旷的郊区回荡,却无人理会。
而最让人震撼的,莫过于那些由破布棚搭建的小巷之间,一群身着杂乱军服、手持苏式步枪的军阀民兵。他们如同冷酷的机器,面无表情地押送着一群毫无反抗之力的难民,走向一个早已挖好的沙坑。紧接着,“啪啪啪”的枪声响起,如同死神的嘲笑,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回荡。
这些民兵仿佛成了这片土地的统治者,他们无视过往的车辆,无视生命的尊严,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杀戮的动作。死亡的气息,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笼罩在这片被神明遗忘的大陆上。
“天呐……我……”卡尔脸色苍白地坐回后座,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之前那份对执行任务的憧憬和兴奋早已荡然无存。此刻的她,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安,腹部不停地翻涌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恶心都呕吐出来。
麦伦紧握着方向盘,双手微微颤抖,他不断地摇头,眼神中满是迷茫和困惑。他转头看向约翰,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约翰,我们被派来守护人类,可是……可是你看看这里,人类自已都在无休止地自相残杀,他们真的值得我们去拯救吗?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地狱啊!”
约翰那张一向冷漠的脸庞,此刻也微微动容,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然而,麦伦的话却让他心中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异常现象?”他喃喃自语道,“或许,麦伦你说的没错。但正是这些异常现象,才让我们有机会来到这里,亲眼见证这一切。我们不仅要守护人类,更要寻找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让那些被遗忘和忽视的声音,重新在这个世界上响起。” 约翰觉得,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层诡异的薄雾笼罩,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逻辑,那么超脱现实。
即便民兵们手持枪械,如同冷酷的雕像矗立在街头,但那些难民,他们就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牵引,即便距离民兵有百米之遥,也未曾试图逃离,反而如同木偶般,继续着他们那看似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一旦被民兵粗糙的大手抓住,他们便如同等待命运的判决般,静静地站立,等待着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仿佛那是一场早已注定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