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的太阳穴处,青筋如同被激怒的蛇,肆意地扭动着,暴突而出,似乎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他的表情变化莫测,时而变得狰狞无比,就像是被无数只恶鬼撕扯着灵魂;时而又陷入深深的迷茫,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在阴郁的地下室中,一句如同咒语般的话语在空气中震颤:“唯有以暴制暴,方能解锁你们心中的自由之门。”这句话仿佛带着魔力,让特工的眼球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缓缓转动,最终锁定在麦伦坚毅的面庞上。
麦伦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肾上腺素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进入了战斗状态。他暗自思量,只要对方露出一丝破绽,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先发制人。
就在气氛紧绷到极点的瞬间,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空气,“咻!”那是麦伦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而,这并非针对特工的攻击,而是麦伦故意为之的试探。紧接着,一声沉闷的“噗!”响起,却是另一名不幸者倒在了不远处的阴影中,原来特工的真正目标竟是隐藏于暗处的另一人。
但特工的狡猾并未能得逞,麦伦以一个敏捷的侧身轻松躲过攻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右勾拳重重击打在特工的下巴上。“扑通!”特工如同断线的风筝,被巨大的力量抛向空中,随后重重摔落,鼻腔与口腔中喷涌出鲜血,瞬间失去了意识。
这时,约翰迅速上前,半跪在特工身旁,他的手指轻轻搭在特工的鼻尖,又缓缓滑至颈动脉,进行着快速而专业的检查。随后,他转向一旁仍保持着高度警惕的麦伦,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三号,你的力量太过惊人,差点就酿成大错,以后切记要留有余地。”
麦伦微微点头,声音简短而有力:“是。”他迅速调整状态,准备执行下一步任务。
约翰将特工轻轻放在床上,下达了命令:“三号,你下楼警戒,确保周围安全。四号,利用通讯设备,先与其他小组取得联系,确认是否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然后向基地指挥中心汇报。”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随即分头行动。
麦伦在离开前,还细心地将被战斗破坏的铁门恢复原状,并轻轻带上,才缓缓走下楼去。而卡尔则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切换至斯巴达之间的加密通讯频道,开始与其他小组沟通。
约翰则拿起桌上的绳索,小心翼翼地给那名昏迷的特工捆绑并封口,确保他醒来后不会再次失控。
几分钟后,卡尔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七号,其他小组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
约翰半蹲在窗后,目光如炬地观察着庄园的动静,淡淡地问道:“基地有什么指示?”
“基地让我们自行决定是否退出战区。”卡尔回答。
约翰转头看向卡尔,眉头微皱:“那其他斯巴达是怎么决定的?”
“一切以你的判断为准。”卡尔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闻言,约翰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庄园上,声音坚定而冷静:“告诉基地,斩首行动按计划执行。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们都必须为了最终的自由而战。” 夜色如墨,23:50的钟声悄然敲响,为这座被遗忘的角落披上了一层更加深沉的帷幔。达达布,一个名字里带着尘土与沧桑的地方,此刻正静静地蜷缩在世界的边缘,只有零星几盏灯火,像是夜空中不甘寂寞的星辰,顽强地在富人庄园和少数富裕家庭的屋檐下闪烁。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安全屋仿佛是一座孤岛,静默而坚韧。卡尔的手指在装备带上跳跃,如同一位即将登台的音乐家,在调试着自已的乐器;约翰则是一双锐利的眼睛,透过夜视镜的缝隙,细细地剖析着每一条街道的纹理,寻找着那不易察觉的破绽。而麦伦,则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耳朵捕捉着每一丝风吹草动,全身紧绷,随时准备跃出。
城市的脉搏在夜色中几乎停滞,只有远处那座高耸的扩音塔,不知疲倦地重复着一段段对斯巴达来说如同天书的斯瓦西里语,那是安布雷拉解放的号角,预告着即将到来的变革。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沉重,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心跳的计数,等待着那个决定性时刻的到来——夜晚的全面降临。
“咔~咔啦~”一声声铁皮与火焰的交响乐,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悄然响起。那是一个简易的火堆,铁皮桶内跳跃的火苗,为两个民兵提供了仅有的温暖和光明。胖子民兵,肚子圆滚滚的,像是装满了故事的老酒桶,正用他那略显笨拙的手指挠着下巴,对瘦得像竹竿一样的同伴说:“Ninaenda choo(我去方便一下)。”说完,他便抱着那把略显陈旧的步枪,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瘦民兵望着同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喊道:“Baada ya shiti, rudi haraka(解决完,赶紧回来)!”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胖子远去的脚步声。
正当瘦民兵转身准备继续守望时,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映入了他的眼帘——一位美得令人窒息的白人女性,如同月光下绽放的百合,静静地站在那里。但这份美丽,却是致命的诱惑。
“喀吧!”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如同夜风中突然传来的冰裂之音,划破了这片死寂。约翰,这位安布雷拉的精英特工,已经无声无息地接近,双手如同铁钳,轻易地终结了瘦民兵的生命。他的眼神冷静而深邃,仿佛在执行一项例行公事。
胖民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正要转身,却也被一道同样的阴影笼罩。“喀吧!”麦伦的动作同样干净利落,没有给胖子留下任何反抗的机会。两具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倒在了巷口,被夜色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