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夜兰穿戴完影月司的标准配装,跟随天煞成功在影月司眼皮子底下潜入璃月。因为天煞跟在身旁,其余影月司眼线只是看着,并没有试探等意味。
某处角落在天煞的掩护下,夜兰换上了另一套更为精细的伪装,她戴上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按照老哥的意思,是要在璃月闹出点不小的动静,吸引眼线。’夜兰心想着,走向某处高台,充当观赏客。时不时的和周围的观光客们搭几句话。眼神的余光在大街小巷间游走,寻找契机。
当她看到一处地方的时候眼神停了下来,眼神止不住的怪异。只见在一处大门口,一大群人三五成群地坐在地上,或是坐在路边的凉亭里。这些人中有富贵的富翁,也有贫苦的穷人,老少皆有,各种各样。他们来自不同的职业,有着不同的背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表现的很急躁,难安。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的兴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请问,那是什么地方?医馆吗?是最近有瘟疫流行还是怎么了?”夜兰从兜里抽出一张冬城盾塞进旁边的观光客。
那观光客看了眼手中的冬城盾,当即开朗的介绍道:“嘿嘿这多不好意思,那个地方啊。是最近新起的一间银行,叫千设行。我跟你讲啊,这就是个骗局,那里面的利率高的吓人,每天存进去的钱第二天就能多三成,今天还提高到了四成,我估计啊没几天后肯定要提高到五成。”
夜兰:“这么高?!这不是明显是拆东墙补西墙的么。”
“是啊,胆子是真的大,这种事都敢做。这不,大家都在门口都守着呢,就怕他们跑了。”
“总务司没人来么?”
“嗐!大家把钱都存进去了,总务司来了又能怎么样。动了大家的蛋糕谁都别想好过。穷人一朝翻身,谁会放弃,富人更上一层楼,光宗耀祖更不会放过。大家都是各怀鬼胎,想一起全部取出钱让千设行破产,这更不可能。谁都想再多得到一点,比别人多得到一点。”
夜兰感叹:“真是厉害的手段。利用人性的贪婪,把大家拴在一根绳子上。”
“你不会是想去试试吧。劝你别上头哦~投个一两千冬城盾玩玩算了,赚了就赚了,亏了也不肉疼。是吧。”
夜兰点头,转身离去,在她的心里已经给这个人打上了疑似‘托’的标签。
路边一辆辆满载的马车行过,镖师:“头儿,你说天权星要那么多花干嘛啊?还全是琉璃百合,听说轻策庄那里草都被撸秃噜皮了,这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特殊的节日啊。”
货箱上,镖师嘴里的头儿盘坐拨弄着算盘子:“我哪知道,上面要,咱就有活,有活还不好?”他嘴里随意回着话,眼睛却不离账本:“唉~这一单完成,两个月都不用忙活了,哎呀~”伸了个懒腰,稍微松了松一直弯着的脊椎,然后就这么躺在货箱上。明明还很年轻,却老是一副年纪很大了的模样。
“头儿,虽说已经到了璃月港了,也不用这么松弛吧。”
“慌什么,出事了有千岩军,遇匪了有影月司,咱们送的货还是七星的货,付钱的又是北国银行。就咱这档次,谁会劫?谁敢劫?”好似不满迎面而来的阳光,他侧过身去背对阳光。
车马行过,夜兰却消失不见了。
北国银行内,贵宾接待处。
潘塔罗涅将一杯泡得恰到好处的茶推向桌前,微笑着说:“货马上就到,我很好奇,您要这些花做什么?”
并未接过茶,镜流开口道:“你的手伸的有些长了。”
“长么?我是您举荐的,理应帮您分忧些。这也是丑角的意思。”
“分忧?为何贪婪更多。”
潘塔罗涅不以为意:“呵呵呵。人心所向,众望所归才是关键。您说过,不择手段的前进,方可达成目的。”
“欲壑难填,必有贿死。”
“看来,我让您失望了。”潘塔罗涅看了眼怀表;“货该到了,需要去看一眼么。”他显然有些好奇,对镜流要这些花的用途有点兴趣。
后院,箱子一个个摆放整齐,里面塞满了晶莹剔透的琉璃百合。这些百合花被冻在冰块里牢牢地包裹着,为其保鲜。
“十八箱,想来还有几箱应该还在路上。”潘塔罗涅接过助手递来的账目,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如何,这些花的成色都是上好的。看来我们的合作伙伴还是很有诚意的。”
镜流弯腰从箱子里取出一块冰块,将其捏碎,冰渣散落下来,露出里面的琉璃百合。观察花成色,将元素力渗入细细感受。
“千设行是你开的。”镜流突然出口问道。
“是。”潘塔罗涅没有任何掩饰,当口确认。他不认为在璃月可以瞒过这个女人的眼线。
镜流将手中花凝冰重新放回箱内:“其他地方我不管,璃月不行。”目前璃月可是自已掌管,怎可让他人胡来。
“好。”潘塔罗涅微笑着回答,但是笑容却有些生硬。
待到镜流离去,潘塔罗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低声对着助理说道:“五天了,该收盘了。”
此时,某个箱子里,夜兰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已的口鼻,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箱内很冷,令她的身体都开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努力克制,克制住生物的保护机制,好在呆着的时间不是很长。
她听到了,全部都听到了。起初她只是听到镖师说这是天权星买下的货物,所以想着可以混进去,收集一些七星现如今的情报,也好为自已的接下来的动作找一个方向。
闹出的动静,除神与仙外,还有什么是比七星的动静更能吸引人的呢。
当然,现在有了。
夜兰又在箱子里忍受了半个时辰后,外面没有动静了,才敢悄悄,打开一条缝朝外看去。四下无人。她赶忙翻身出箱,掸去黏在身上的冰渣,沐浴在阳光的温暖下,使得浑身都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