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血怪的战斗时间短暂,但一路的牵引已经足够让血怪恐怖地成长了。
原本安静祥和的森林,遍地都是血肉骨骼组织,布满了整个森林的每一个角落。不论参天树木的树杈之上,还是较为低矮的树干之上,亦或是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之上,甚至连泥土里面,都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气息。
肉芽依靠汲取生物以及植物的生命力,以一种比雨后春笋还要快的速度生长着。
霎时,一座血林悄然诞生。
地面上未知的囊肿,树上未知的触手,交错杂叠,宛如点满了生物科技的新世界。
光透不过肉叶,昏暗的血林中,光芒微微忽闪,夜兰狼狈的抬手查看。一段信息出现:
“糜肉横生,血怪生物化作血林,魔神的残渣正在孕育新生,此地恐有巨变,不宜久留!”
消息解析完,夜兰茫然抬头观望四周。
往哪跑?
先前腥红的血雾从她身上掠过,肉芽在身体表面萌生,她费了好大劲才拔除干净,可这之后。迅速改变的环境让她一时分不清现在在哪。
……
璃月港,茶楼包间内。
冰霜覆满了门面,那些凛冽的气息从门缝中不断地渗透出来,不用去想也能知道此刻包间内的气温已经接近零下好几度。
这对普通人来说,这样的温度已经非常冷了。可是包间内的几人好像并未感觉到这一点,他们都穿着得非常随意,都是平时穿的最惯的装扮,尽管并不是非常厚实,却也能安然自若。
在主座上,博士端坐着,而一柄昙华寒剑则笔直地抵在了博士的脑门上,仿佛随时都会将他的头颅斩开。
博士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显得更加从容不迫:“想清楚,这一剑刺下去,你我可就站在了对立面。虽同属愚人众,但大家在背地里干的事可不少。”
镜流:“指你那见不得光的产物?还是那些被驯化的不能称作为人的家畜?”
“呵呵,常人当然难以理解。世人皆安于现状,不愿意背离世俗和偏见,不愿意改变固守成规的习惯,这个世界就永远游离在‘旧事物’和‘新事物’之间,无法真正前进。只要偏离一点点,大多数人就会将其排斥在主观意识之外,不让那墨水滴入清泉,以为这样就能永远保持纯粹,一尘不染。便如此,其杀伤力也可想而知。好用的东西,没人会吝啬自已是否太少。”
“所以你就用在了我这里,为了实验,还是某些更加强烈的贪念、野心?哼!奉劝你少打不死的主意,墨水滴在黑池里也不会影响什么。”
博士轻笑了一下:“若是一汪墨水呢?水里的生物可没法适应环境突然的改变,他们只会默默的死去。魔神的残渣可不好控制,更何况实验已经开始了。我想,你的人现在应该在苦战中了。”
微微愣神,手腕前送,只见那把欲即将刺穿博士额头的剑尖突然向前顶出,精准地刺破了博士额头的皮肤,一直刺到了大脑前。镜流厉声质问:“你用了多少?”
而博士呢,他完全持无所谓的态度,波澜不惊的慢慢回答道:“实验的剂量是按比例分配的,由少至多,这是最后一组。”
一旁,阿蕾奇诺闭着眼,静静的品着冒着热气的茶,她并不想参与其中,倒不如说建立镜流与博士的争端更好,这样便能坐收渔利。
潘塔罗涅也是安静的看着两位执行官之间的小小争端,他没有去端起面前结成冰的茶装模作样。他将手伸进风衣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怀表,拇指一摁,怀表也很配合的发出清脆的开盖声,随意的看了眼便收了回去,然后起身微笑,优雅的行了个礼。
“休闲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回去面见女皇呢,便先行告退了,你们继续。”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前,抬手前推。
然而门却没被推开。
他再次用力,门依然丝毫未动。
看了眼被冰封住的门缝也是缓缓开口道:“首席大人,是,舍不得我?”
镜流未有所动,剑依旧插在博士脑门上,冷声开口:“就这样离开,是否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执行官虽以实力划分排名,但官职都属同一级别,大家各司其职,不过是合作的期间发生了点小摩擦。”潘塔罗涅转身:“没必要弄得各自都得不到好处。不如这样,此次收获的战利品我匀出一半给你,也全当作感谢当初的提携之恩,此后我们两清如何。”
潘塔罗涅嘴角微笑。金钱这种东西只有流通起来才有用,当他把收缴来的所有财富全部以冬城盾的方式交给别人时,市面上冬城盾的使用率也将会再创新高,而冬城盾工厂的生产效率完全支撑的起这么庞大的输出,如此,打压其余货币的汇率将会牢牢掌握在自已手里。
镜流转头,偏向剑尖的博士,博士依旧是一副无所谓没有疼痛的样子。
镜流估计,在她把剑指在博士脑袋上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切断了自已大脑的痛觉神经。而杀了一个切片并无用处,如果毁去他的四肢五脏六腑七感削为人棍的话,应该也无用。
何况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索性,镜流直接化去手中之剑。
此时,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略过仆人,迎面走向潘塔罗涅,无形的威压悄然浮现。
隐约的潘塔罗涅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眉头紧皱,只觉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在镜流与他齐肩时那股死亡的危机预感达到了顶峰,但他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当与镜流擦肩而过后,这股压迫陡然消失,潘塔罗涅心中暗想:幸好首席还有挂念的东西可以牵制,不然无牵无挂无拘无束漠视生命的首席,会比博士还要疯狂。这样的人,也就只有实力比她强才行。呵,实力啊——岩王帝君为何就不能看他一眼。
……
血林里,影月司一众快速穿行在骨肉丛中,他们挥刀劈开面前快速生长拦住去路的肉膜,以及规避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射来的骨刺尖钉、血雾孢子和形态各异的血肉触手。
此时一枚飞镖朝天煞飞来,在高度紧张的时候拦下这种偷袭简直轻而易举。
天煞回身举刀一打,便将那枚飞镖精准击落。
众人停下穿行的脚步,警戒四周,徒留四五人望向天煞所看的方向。
“何意?”天煞出声,声朝一众后方的那人。
在众人停下之际,刚刚那偷袭之人却未有停步,提着唐刀直直冲来,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脱颖而出。
这样的举动十分的不合理。
没有犹豫,天煞反手握刀,闪身一劈,便将那人的头颅砍下。旁边的几人也是一个闪身接住即将倒下的无头尸体,不让尸体和地面的血肉苔藓接触。
而头颅落下之际,也被身边另一人用刀戳住,提在半空。天煞握唐刀,用刀尖挑去那颗头颅上的面具。
只见,面具之下,那人的面部狰狞,仿佛在死前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挣扎。
而在太阳穴的位置,一颗肉瘤赫然显现,定睛看去那颗肉瘤竟然还在皮肤内蠕动,极为瘆人。
“他的大脑被控制了,攻击我是为了求死。焚熔袋。”
身旁这人甩过来一个宽大的袋子,这袋子有些奇特,摸上去像是用某个生物的内脏和皮肤制成的。外表橙红色纹路分明,表面有甲壳覆盖,摸上去有些冰凉,像颗龙蛋。
这东西的说白了就是个高温可携带火源,摆在地上可以当灶台,火炉,焚烧炉,等。因为焚熔袋的内底有一颗会自已吸收元素力的心脏。
打开袋口,一股高温热浪扑面而来。
将头颅丢入,那边提着尸体的几人也迅速分解好,连带着衣物一块丢入焚熔袋。一时间那焚熔袋被撑的奇大。
“烈熔丹。”
那人取出一个特制瓶,拔下盖子往袋内倒了一颗棕色的丹丸。这东西能加大焚熔袋的功率,但是会减少焚熔袋的使用寿命。
众人继续前进并再度提高警惕,过程中那背在背上的焚熔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小,表面的橙红色纹路也越发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