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虽处于劣势,但每一员皆是经过精挑细选,个个都是精英。
更何况还有童渊这样的高手指导,正如古人所言:“真传一指功,假传真经阁。”
即使仅是从旁指点,童渊的话对村民练武之人来说,也具有极高的价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族长怎么会把大家召集在这里,还让我们准备武器?”
有人问道。
“我也是刚被召唤过来,还没搞清楚状况。”
另一个人回答。
“听说有一群人从外面来庄,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好意,还携带着兵器。”
“嘘,难不成是贼寇来了吗?”
人群中小声议论。
“应该是不会,如果真是盗匪,我们哪有机会集合呢?”
随着议论,赵安站了出来:“我直说吧。”
“前不久,杏花村的褚家族长及夏侯家族族主带着家族里的精壮之士来到了我们庄外。”
“我尚不清楚他们的意图,但既然他们带来了武器,显然是来者不善。”
“和平解决当然是最佳选择,但如果不得不出手,那么我希望每个伙伴都能尽自已最大的努力。”
“不论对方是何目的,想动赵家庄一个念头,就需有备无患。”
“所有的人,跟我来!”
话语落地,整个赵家庄的人气势高昂,整齐地向庄口前行。
时间慢慢流逝,太阳炙热如火,赵参早已经被汗水浸透衣物,额上的汗珠不停地滑落。
他眉头紧锁,不时回头张望,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身影。
奇怪……族长怎么还没有来?难道说消息传达不完全?赵参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等待的时光漫长,对面的褚家人与夏侯家族的成员也表现出不满的迹象,长时间暴露在外谁也不好受。
“你们的族长何时才露面?”
一人出言询问。
“就是说啊,莫非赵家庄没人敢现身了吗?”
另一个声音嘲讽道。
“嘿,没想到赵家庄的人都变成了胆小鬼。”
周围顿时响起了杂乱的嘲笑声,这让赵参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尴尬的红晕。
这确实是赵家的失误之处,长时间的延误的确显得失礼。
但在与面前敌对者的对比下,他依旧保持镇静,因为心里很清楚:
族长怎么可能不去应对这场会面?更何况,还有神仙大人住在赵家庄内,若此时临阵脱逃,岂不是让神仙大人瞧不起?
所以赵参推断,大概是弟弟传递消息的时候稍有延迟。
族长一定会很快到达现场的。
“你们就这么着急吗?不必担心,我们族长必定会按时到场。”
面对质疑,对面的人追问道:“要是没来怎么办?”
赵参思考了片刻,向前迈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如果我的族长没有来,我会以自已的性命作为代价。”
褚纪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镇住了两族的喧哗。
“我们要你的命有何用?不过看在你胆量可嘉,我们也给你面子,再多等些时日。”
但紧跟着他话锋一转:“当然,等待的时间不可能无限。
请你自已指定个时限,若过了这个点,你们族长仍未现身,我们可就要强行进入查看了。”
赵参听后略显犹豫地点了点头,“好,我愿立字为凭,便是一刻钟。”
按古人的划分,一天被分成十二时辰,而每一时辰又分作八个刻,因此这一刻钟约等于今日所说的15分钟之久。
仅是这短短的时间段? 褚纪略微思索之后,随即同意,“行!我们就再等一刻钟吧。”
得知褚纪同意延长等待时间,赵参顿时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若双方执意闯入,凭他单薄之力断然是拦不住的,他并不是那些可以对抗万千人的绝顶武士。
然而褚家和夏侯家愿意稍待,就意味着事情还有协商的余地。
况且,这短暂的一刻钟对局面的发展至关重要。
毕竟自争端始至此刻已有一段时间,就算是远在他方的族长,应该也在返回途中,即使途中耽搁,如今也应近在咫尺。
庆幸的是,赵安的出现并没有让大家失望。
仅仅过去了一刻中的半刻钟而已,赵安就领着赵家庄所有强壮的年轻人冲了进来,并迅速占据了褚家与夏侯家中年轻力壮之人以及赵参之间的位置。
“族长,你来了。”
看到族长的身影,赵参的身心骤然放松,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赵安及时上前一把托住了他。
“辛苦你了,剩下的交给我,你还是回寨子先歇息会吧。”
赵参连忙摆手,“族长,不需要,我真的没关系。”
他知道此刻局面已十分紧张,怎敢在这种时候离开?万一真的开战,多一个也是多一分胜算。
赵安点了点头:“好,我会派人帮你稳着身体,你就在我的身边。”
接下来赵安将目光转向前方的两位对立方首脑,褚纪和夏侯兴。
几乎在同一时间,对方二人也将锐利的目光聚焦过来。
此时,三人虽然沉默无言,但在他们背后的两族成员们情绪却逐渐高昂起来,气氛愈发紧张,似乎只需一根火柴便可引爆这充满硝烟的气息。
然而赵安、褚纪和夏侯兴并无心草率动手。
只是目前形势所迫,谁都不敢轻启牙关。
谁首先讲话就代表了屈服之意,而这种先发的软弱会在后续的冲突中显露无疑;但继续保持现状则有可能让冲突进一步升级直至不可收拾。
就在三族之主内心激烈交锋的时候,旁边的童渊也看出了这场面背后的危机四伏。
意识到如果没有外部因素介入,这场对话很可能无法和平进行而走向暴力冲突,老者果断迈出了赵家族群。
“各位长辈,请问真的需要将事情推向刀光剑影吗?能否看在一位年迈老者的面子上,彼此间先行和缓交流一番?”
赵安、褚纪和夏侯兴在听到这话时显然一震,似乎找到了退步的机会,三人皆感压力有所缓解。
褚纪率先拱手致意,并询问道:“未知高姓大名?”
虽然眼前这位并不隶属于赵家,但他那尊贵的气质不容忽视,从周围村民们尊敬的眼神中亦能窥见一二。
老人微抚胡子,笑颜如常地自报家门,“鄙人名唤童渊。”
此言一出,在场者无不愕然,尤其是褚家和夏侯家的人,更是相互对望了一眼,眼底藏着深深的好奇和惊异。
“哦,原来是童渊先生!”
褚纪深深呼吸了几口以稳定心态,然后上前一步继续说道……
“老前辈您便是大汉枪神?”
“大汉枪神?只不过是过誉之词。”
尽管童渊口头上称这只是虚名,脸上还是露出一丝自豪。
这位大汉枪神的名号并不是他自已吹嘘来的。
每一枪都见证了他的实力。
年轻时,他对武艺近乎痴迷。
自创出枪术后。
他便走南闯北,与四方的武林高手交流过招。
一路上虽未到过无人能敌的地步。
也确实战功显赫,少有败绩。
大汉国崇武尚德。
无论是豪门望族还是普通平民,都有较高的武学热情。
在这种崇尚武技的社会中。
武道宗师的地位尤为尊崇。
“大汉枪神”
这个称呼。
不仅是声望的代表,更是武学顶流的象征。
褚纪仰视着童渊,
眼中除了敬重之外,还有些许崇拜之情。
年少时,他对童渊的大名如雷贯耳,曾经梦想成为同样的英雄豪杰。
单枪匹马纵横大汉。
不过随着年龄渐长,渐渐意识到自已在武术上的天赋有限。
虽然优于常人。
但与“枪神”
相比则显得不足挂齿。
纵使对方不用双手相迎。
他也没有把握取胜。
“童老,既然如此说,那我们就各退一步。”
赵安点点头,问道:“不知两位族长带着村里的人来到我们赵家村有何事?”
听到这话,褚纪和夏侯兴顿时有些恼火。
“还要问我们,还不就是因为你们赵家村做的事。”
“什么?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
赵安显得一头雾水。
难道是家族中的哪位冒犯了褚家和夏侯家?
但看到二人身后族人脸上怒意满满的神色。
似乎这次冲突并不简单。
究竟哪位子孙如此大胆?赵安耐着性子问:
“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赵家人有过失,我们绝不会包庇。”
褚纪冷笑一声,指向远处的滹沱河:“全国干旱,百姓原本还指望滹沱河维持生活。
但你们私自截断河水。”
“如此一来,下流人民怎么存活?土地如何耕种?”
“滹沱河并非你们赵家的私有物,而是全体百姓的资源。”
“你们是否有这样的过错,请给个交代。”
赵安坚定回应:“我们赵家行侠正义,绝对没有截断滹沱河。”
褚纪及众人却都不相信地轻笑。
他质问道:“既然不是,难道水车不在河边作业?上游满是水浇灌田野,下游仅有几缕细水,这不是事实吗?”
“我们已在此等待回应,难不成赵家还想欺凌我们?”
褚纪的声音激起了众人的共鸣。
但赵安只想辩解,这是天大的误会!
“赵家确未拦截河水,水量减少乃是天灾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