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准备继续聊天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噪音:“老头子典,孟昕是不是躲你家里?”
听到陈甑的声音,两人面露慌色。
典真轻声安慰道:
“姑娘,你就留在房内别动,我出去应对他。”
孟昕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典真深吸一口气,走出屋子:“村长陈,有什么事来找我?”
见到典真,陈甑面带愠怒:“老头,你别装蒜,孟昕是不是藏在你这了?”
“村长,您一定弄错了。
像孟昕那样未经婚配的大姑娘怎会来我这里呢?这里除了我和婆娘,没有别人。”
陈甑冷冷地看着典真反问道:
“老头,难道你想和我对着干?看你这样,好像这个月的钱不想赚了。”
典真装作没有听见,诚恳地说:“村长,真的没有孟昕在这里,要不去别的地方找找?”
陈甑笑了一声:“她到底在这里没有,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他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准备搜查房间。
这时,典真挡在门前:“村长,这里是我的家。”
陈甑的眼神锐利:“你敢拦?”
典真坚定站在原地。
局势愈发紧张,孟昕决定挺身而出,步向屋外来到典真的旁边:
“典叔,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处理。”
典真注视着她,试图开口又闭嘴,最终只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孩子,这事都是因为你典叔无能啊......”
孟昕轻轻摇摇头:“别这么说,典叔,不关你的事。”
说完,她转头瞪向陈甑,
“你可算是现身了?还说藏,欠的钱自然是要还的,但你得明白,即使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也并不意味着可以抹去对你的债。”
陈甑冷笑地看着孟昕,说道:“父债子偿,这是应该的。
作为他的女儿,你有义务偿还你父欠我的债务。”
显然他对孟昕本人并无太多兴趣,毕竟身为百家村最富裕的土地主,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到手?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看上了孟昕所拥有的那十亩肥沃的土地。
当听说自已的真实动机被道破后,
“如果不是你误导我父亲,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孟昕气愤地质问道。
“这得归咎于他内心的脆弱性。”
陈甑不以为然地答道,并且补充说,“我们之间的契约分明白写着,何曾有任何隐瞒。”
此话让孟昕更加怒不可遏:
“明明就是钻了我父亲不认识字的空子。”
最近由于持续干旱,使得原本富饶的家庭农场出现了减产情况,幸好并未彻底绝产。
但今年的情形远不如以往。
尤其令人心焦的是孟昕的胃口极大,吃的粮食很多。
而家中的存粮却不足以满足他们的需求。
在无计可施之下,
考虑到自已的女儿,
孟昕的父亲最终以家中十亩优质田地作担保,从陈甑那里借来一些粮食,
并许诺在秋季丰收时归还。
不幸的是,孟昕的父亲不识字。
于是,口头约定为年利率百分之五,
实际上这样的利息率虽然偏高,但对于少量借款来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秋季收割后,即使勒紧裤腰,也勉强能够还清欠款。
但是没想到,在签署合同时,
所谓的年利率百分之五变成了月利率百分之五,这等同于一个月后利息就翻了五倍,年则变为六倍多。
当初春季节开始结贷,到了秋天的丰收时节还有四五个月之久。
这意味着,到时不仅本息都要偿还三倍,还要加上原本借款的金额。
孟昕的父亲即使拿出了全年的收获也偿还不起这沉重的债务,
更不必说还得上缴 ** 的赋税,并留下部分粮食自用。
最终,孟昕的父亲难以承受复利产生的巨大债务压力,选择了自缢身亡。
这正是为何孟昕对陈甑怀有极大的怒火,
因为在她眼中,陈甑利用手段间接导致了父亲的死亡。
尽管陈甑并不这样认为。
尽管他在某种程度上使用了一些不正当手法,但由于孟昕的父亲不认识字,并未理解书面条款的内容便签了约。
之后,他展示了一份写满细小文字的合约,
说道:“我并不是有意与您争论,如果您愿意在本合同上签字,把那十亩田交给我。
那么,你父亲欠我的债务就会被全部免除。”
听到这话,孟昕犹如一头激愤的母狮子,狠狠瞪视着陈甑,坚定地回答:
“绝不!”
声音中充满决心。
对此,陈甑面颊发红,“好吧,看来你是需要点教训。”
“如果你以为我这做村长的只是软土能随便踩的,那就错了。”
说完,他示意身边的家仆动手。
此时,典真站了出来,挡在陈甑前:
“陈甑!你在强权下欺负一个女子,难道不担心村民的舆论吗?”
对此,陈甑显得有些愕然,
他说,如果真的在仗势欺人这一点上受责,我可以承认。
但如果你们称孟昕是普通的女性,则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认同。
要是普通女孩,我又怎会带这么多随从一起来索要欠款?别说她是女性,
就是普通男性三两个也不一定能敌得过她。
至于所谓的‘背后议论’,简直是个笑谈。
若是真的在乎这些闲言碎语,我今天也就不会在这里行事了。
“典真老人,这是你的私事,希望你能明辨事态不要干预,否则一并算在你的账上。”
但是,典真毫无退让之意:
“孟昕已是我典家的媳妇,怎说我与此事无关?”
“只要有我在此,你就休想伤害到她半分!”
陈甑听后立即动怒,并对身后的家丁下令:
“你儿子如果在世,我会考虑三分,可惜他已经不在。
你现在居然这般张狂?”
“无需客气,遇到阻碍即刻清除。”
说罢,
陈甑的手下们就准备动手攻击。
面对这一紧急情况,典真和孟昕也立刻摆出防守姿态。
但就当那些家仆抬手要打的时候,事情却突然有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忽然,一个仆人发出了一声哀嚎,随即倒在了地上剧烈抽搐。
这突如其来的情景让其余的仆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面面相觑,踌躇不前,不敢贸然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