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之上，古板的老先生无奈地看着丝毫不觉羞愧的素裳。
“李大枕头，今日不呼呼大睡，怎地改为迟到了？”
“……李大枕头？这是何意？”
“你说呢，上课呼呼大睡，下课也呼呼大睡，不若我给你个枕头，让你安睡一天可好？”
李素裳怀疑道：“先生确定这说的是我？”
“唉，算了，你先回位置上吧。”
先生挥了挥手，也懒得再争论了，反正都是常态了。
“……”
这段梦境，莫非择取的是过去的事情？可她也不记得自已曾经有过类似的事情啊。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素裳回到了位置上，随意地翻开书看了起来。
罢了罢了……既然这先生视我如无物，我也刚好去探探这梦境到底真实到何种程度。
李素裳一页一页地翻着书，书上有些注解，字迹倒是娟秀，就是有些错别字……
她也不知为何能理解这里的文字，但既然看到了还是修改一番吧，于是她拿起笔将书上的错别字改了改。
学堂上的老师见她今日竟然没有睡过去，忍不住赞扬地点了点头。
看来，素裳还是有些反思的嘛……
而他没看到的是，桌上历史上的神情突然微凛起来。
“仙舟联盟…曜青仙舟，帝弓司命…补天司命，天击将军…征战大捷，丰饶孽物…魔阴身……”
这些陌生的名词有很多，多得她很难短时间内完全消化。
其中现代风格的名词解释像是“论联觉信标的原理与运行机制”，她完全就搞不懂。
反而那些古言古句，像是用来赞扬帝弓司命和仙舟历史的文言文她倒是很容易就能理解。
“唉，看来我与这些现代甚至未来风的词汇是永远无缘了。”
之前在地球上也是，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总爱说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话。
“不过……这记载是否过于真实了？”
素裳沉默着，她隐约察觉出来不对劲了。
梦境…真的可以做到这么逼真吗？
她之前听那个识之律者讲过，梦境极大程度上是依据个人认知构建的。
如果梦境中出现了大量原本不属于你的认知，要么是有人涉足了你的梦，要么就是……这根本不是梦。
“嘶…头又开始疼起来了。”
素裳按着眉头，表情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只要她往深处去想，脑袋不自觉地就开始胀痛起来。
话说，梦境里不是不应该感到疼痛吗？
可若这不是梦…这具身体和她过去那么相似该怎么解释，她见到了她的母亲又该怎么解释……
素裳苦恼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想出个结果来。
念及此，她又认真地翻阅起书来，试图从书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人间不过一电灭，从来无命是英雄。
天下群起共影从，敢为云翳捍长空。”
“帝弓从不向血肉凡人开口…祂仅以光矢宣其纶音。”
“创立太卜制度的玄耀大人将目前所观测到的星神共分三类。”
“「司命」主凡人生死，攸关文明盛衰；「天君」难测其善恶恩威，往往亦不知其所之；「祸祖」万祸元凶，若不遁避，必招灭顶大劫。”
李素裳念叨着这些句子，表情微微严肃。
“星神…还有命途，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些一看就很不凡的名字，她自认为自已应该脑补不出来这些东西。
她如饥似渴地翻阅着书籍，默默地将这些东西记到脑子里。
之后一定要和舰长好好探讨一下。
不过这「命途」二字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就在不久前看到过。
……
下午，终于迎来了一节较为轻松的课程。
她在地球上见过类似的课程，是叫「体育课」，而在这里则是教大家习武的课程。
素裳饶有兴趣地跟着来到了练武场地，就见几名……从书上看是「青丘军」的军人严阵以待。
当这几位教习出来后，几乎在场所有学生表情都变了，变得既好奇又敬佩。
根据李素裳学到的内容，这「青丘军」乃是仙舟最引以为傲的常胜精锐，战功赫赫。
正式建制名称是「青丘卫」，以狐人为主力组成。
在素裳看来，甚是有趣。看书上说还有一族名为「持明」，她也挺感兴趣的。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几位训练的方法正是……对战。
“今日我们前来不仅是受黉学所托来教导各位武术，更是将军的提议。若各位有意愿加入云骑，也可让我等考校一下实力，培养一些好苗子。”
“将军说，纸上谈兵终究只是空话，唯有实战才能让你们突飞猛进。”
李素裳疑惑道：“那也不至于从我们这些学生里挑吧？”
“嗯…哦，是你呀，我知道你，你是「素衣」大人的女儿。”
一女性青丘卫看向素裳，明显是看出了她的身份。
她笑着道：“各位快要毕业了，只是给各位提供一个额外去处的选择罢了。往年不会如此的，毕竟想加入云骑的大有人在，不过今年将军提议让补充一些新鲜血液，所以……”
“对了，你既然是素衣大人的女儿，想必日后也是要加入云骑的，不如就在此地给各位同学打个样，也好进行一些展示？”
李素裳微歪着头，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个方法。
但仔细看了看这位军人，倒也不像故意找茬，是真情实意这么想的。
李素裳想了想，倒也觉得有趣，她也起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于是她果断地来到了场地中央，掂量了下提供的剑器，倒也趁手。
那青丘卫手持一把大刀，杀气颇重，一看就是老兵了。
“请！”
李素裳笑着点了点头，丝毫不怵。
她也抱拳拱手，然后手势刚做出来，脑子就跟抽了一样，下意识朗声道：
“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