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顶“特务”的帽子一扣,院子里顿时像炸开了锅。
原本一些事不关已的住户,此刻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易中海眉头紧锁,深深地看了许大茂一眼,心中暗道这许大茂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大茂,这事儿可不能乱说!”易中海语气严厉,“陈实来咱们院里也有段时间了,有没有问题大家不清楚吗?怎么能随便说人家是特务呢?”
许大茂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大爷,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谁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万一真是特务,咱们院里可就遭殃了!”
傻柱也跟着起哄:“就是!一大爷,我看这小子成天鬼鬼祟祟的,指不定真有问题!上次我还看见他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
阎埠贵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
他一把放下手里的茶缸,猛地站起身,指着傻柱的鼻子骂道:“傻柱,你小子别胡说八道!陈实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当三大爷的还能不知道?他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是特务?”
三大妈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傻柱,你可不能乱说。这孩子平时连大声说话都很少,怎么就成特务了?”
陈实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
他明白,在这个年代,“特务”两个字的份量有多重。
一旦被扣上这顶帽子,轻则身败名裂,重则家破人亡。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有惊讶,有怀疑,有恐惧,也有幸灾乐祸。
许大茂见易中海和阎埠贵都站在陈实那边,心中有些不甘。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说道:“我可是亲眼看见……”
“我可是亲眼看见……”许大茂故意拉长了声音,故作神秘地环视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看见他经常一个人对着墙角发呆,嘴里还念念有词,跟神经病似的!而且,他还总是东张西望,好像在等什么信号接头!”
傻柱一听,立马像是找到了同盟军,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也注意到过!这小子看人的眼神也怪怪的,阴森森的,让人心里发毛!上次我去食堂打饭,他还偷偷摸摸地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内部消息’!”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许大茂和傻柱你一言我一语,把陈实描述成了一个行迹可疑、居心叵测的危险人物。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咚咚咚”的拐杖声,众人纷纷回头,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在秦淮茹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人群。
“你们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语气严厉,“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怎么能随便冤枉好人!”
许大茂和傻柱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聋老太太在四合院里德高望重,连易中海都要让她三分。
“老太太,您可别被这小子给骗了!”许大茂还想狡辩,“他……”
“你给我闭嘴!”聋老太太猛地一拍拐杖,打断了许大茂的话,“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孩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要是特务,我老婆子第一个就把他送去派出所!”
易中海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老太太,您先消消气。我们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陈实,你也不要怪大家,你刚来院里时间不长,有些事情确实需要解释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陈实,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陈实,你给大家解释解释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我们院里?”
陈实看着众人,心里充满无奈,但他冷静下来开始解释自已的行为,只是……
“我……”陈实看着众人怀疑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保持平静。“各位叔叔大爷,婶子大妈,我叫陈实,是个退伍消防员,来城里投奔亲戚,但是还没找到人,三大爷救了我,让我暂时住在院里。”
他顿了顿,解释道:“我对着墙角发呆,是因为我脑袋受过伤,有时候会头疼,需要集中精神缓解一下。至于‘内部消息’,我只是问问食堂什么时候开饭,因为我实在太饿了……”
陈实的解释合情合理,但人群中却传来了几声嗤笑。
许大茂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编,你接着编!退伍消防员?我怎么看也不像啊!我看你就是个……”
“够了!”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制止了许大茂继续说下去,“陈实,你说你是退伍消防员,有什么证据吗?”
陈实顿时语塞,他来的时候匆忙,什么证明都没带。
“你看,他没证据了吧!”许大茂得意洋洋地说道,“一大爷,我看咱们还是先把他关起来,等派出所来调查清楚再说!”
易中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只能委屈你一下了,陈实。”
就这样,陈实被关进了院里一间堆放杂物的小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把椅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昏暗的光线透过破损的窗户纸,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
陈实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自已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几天,就陷入了如此困境。
而在门外,许大茂和傻柱还在低声密谋着。
“傻柱,你说咱们再给这小子加点‘料’怎么样?”许大茂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加什么‘料’?”傻柱不解地问道。
“嘿嘿,咱们就说……”许大茂凑到傻柱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傻柱听完,眼睛一亮,连忙点头称赞道:“妙啊!许大茂,你可真够坏的!”
“嘿嘿,对付这种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许大茂得意地笑道。
夜幕降临,四合院里渐渐安静下来。陈实独自坐在黑暗中,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知道,自已接下来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