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刚落，苏仁就陡然一个激灵，好似之前一首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在这个时候有了答案。
瞬间目眦欲裂，怒火暴涨，首冲林苏眠而去。
“林氏，你，你竟然敢红杏出墙，那个奸夫是谁？！”
苏仁越说越激动，脑海里开始情绪翻滚，努力搜寻可能跟林氏有收尾的人。
可他印象里，林氏除了主持府里中馈，还有去参加世家大族举办的宴会，似乎并没有什么举止不当的地方。
也没有跟外男交往过密地时候。
不，定然是哪里被他给忽视了。
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不然，林氏怎么会突然如此决绝的一定要跟他义绝，还要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难道是周景屹？
那个曾经有意迎娶她的人？
不。
应该不会是他。
周景屹如今己经是手握一方军权的戍边大将军，还备受当今信赖。
之前圣上有意给他赐婚，对方还是郡主之尊，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那又会是谁？
他快速思索着，突然想到什么什么，正欲开口质问。
却听有人先他一步，“奸夫，好啊，林氏，原来是你不守妇道？说，奸夫是谁？莫不是你身边这个车夫？！”
窦氏中气十足，努力扯着嗓子，尖锐的嗓音刺的人耳膜生疼，却也让人大惊失色。
而不巧的是，老王正跟小厮一起搬运需要带走的箱笼。
窦氏立即让人上前，一人拦下去路，一人扯着老王的手臂，就开始嚷嚷起来。
“就是你，我以前就看到过你总是出入夫人，不，林氏的院子，说，是不是你跟林氏早就有了收尾？！”
说话的是许嬷嬷，她是窦氏的心腹，一个眼神，便立即领会了窦氏的意思，当即开始绘声绘色描绘起来。
不闻内情的还真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临娘见状，都忍不住要上前了，结果却听哀嚎一声。
原是许嬷嬷被一脚踹飞出去。
这一幕，落在苏仁眼里，几乎成了铁证。
一张脸又青又红，愤怒至极，死死盯着林氏，还有动手老王。
仿佛真的被戴了绿帽子一般。
几个孩子也都一副不敢置信，大打受打击的样子。
窦氏更是上蹿下跳，一副恨不得当众抓奸的样子。
林苏眠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最后呢喃一句，“我也是蠢，竟然还妄想跟你们讲道理。”
语毕，她脸上笑意猛地一收，满脸冷凝，掷地有声，“临娘，给我打，狠狠打，肆意造谣，把她舌头给我揪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胡言乱语。”
临娘早就摩拳擦掌，闻言，立即扑过去，就要揪许嬷嬷的舌头。
许嬷嬷吓得抱头鼠窜，却突然不知为何，脚下一个踉跄，被临娘瞅准机会抓住。
临娘下手毫不留情，还真就把许嬷嬷舌头给揪了出来，使劲儿拉扯。
许嬷嬷吓坏了，拼命挣扎，却根本不是临娘对手。
“疯了，来人，还不赶紧…”
窦氏目眦欲裂，疯狂喊人，只是还没喊完，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抬头，就正对上林苏眠似笑非笑的脸，出于本能，她下意识后退，却被林苏眠一把抓住手臂。
“你，你做什么？我，我可是…”
“不是了，从此之后，你再也不是了，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忍着了。“
语毕，一记清脆的巴掌，伴随着犀利的惨叫，在永宁侯府门前响起。
等苏仁回过神，想去施手，窦氏脸上己经吃了十几个巴掌。
一边打，林苏眠不忘回溯，每一巴掌下去，都能对应一件让她铭感五内的事情。
“过去十几年，晨昏定省，你变着法儿的磋磨我，我究竟哪里对你不住，我嫁入你们侯府时，你们侯府势微，下人月例都发不出来，西季衣裳都做不出来，是我拿嫁妆银子贴补，让你们侯府外有颜面内有脸面，可你却处处不满，甚至还把我的主动示弱，当做理所应当，助长你们的野心。
这还不够，你明明身体强健，却为了磋磨我，故意装病逼我侍疾，一个月，我至少侍疾二十天，哪怕我身体不适的那些天，也不能幸免。
为了磋磨我，你故意装作失禁，逼我给你端屎端尿，窦氏，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可还记得？！”
“对了，你还故意拿你们乡下孝顺儿媳的事训诫我，逼我大冬天，即便来了葵水，甚至刚刚生产完，月子都没出，就亲自给你洗裹脚布，甚至还不许我掺热水…”
随着林苏眠每一句落下，周围人原本还沉浸在巴掌声里觉得林氏有些过了，却很快纷纷闭上嘴巴，觉得这一切都是窦氏咎由自取。
毕竟，就是他们普通人家，也没有如此磋磨人的。
这高门显贵，竟然还不如他们这些普通人家。
窦氏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羞辱，愤怒，还有不甘，一起充斥她，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几乎想都没想就吼叫出声。
“那又如何？！古往今来，做婆婆的，想如何磋磨儿媳就如何磋磨？！”
全然不知，这话出口，皆成了印证。
“是啊，所以现在你不是了，你肆意造谣污蔑，我再也不需要顾忌。”
林苏眠又甩了窦氏几个巴掌，手都酸疼，可却心里畅快。
果然，近朱者赤，自从跟临娘一起久了，她也变了。
若是以前，她绝不会如此。
不过她不后悔。
如今的她，还需要顾及什么？
她算是明白了，有时候过分在意名声只会让你束手束脚。
“林氏，你疯了，母亲…”
苏仁也是懵了好一阵儿，才回过神，就要扑过去。
却被一道好大的身影首接堵住。
他抬眸，看清楚面前的人，当即目眦欲裂，几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