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二十,陆宁还没有出来,门外等待的司机发觉有点奇怪。他上课的教学楼离校门不远,最长不超过十分钟的路程,现在己经过去近半个小时,还没看见人影。
保镖比司机更先一步发现不对,当机立断给肖发去消息。
玛瑙街办公室内,肖急匆匆打开私人研制的定位软件,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发白。
蓝色小图标在窄窄的屏幕上快速移动。
“马上封锁黑猫区以及所有离开博翰利的出口。”肖穿衣拿枪,“给王室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告诉奥利,我的人少一根头发,我一船炮炸了奥费兰。”
仗着在城防所认识的人,暂时封锁道路不是什么难事。
约翰带着两个助手见情况不对劲,绕开主路,决定从城郊偏僻小路出发赶往港口。
一路风驰电掣向前,将要到路口时,被一排车拦住去路。
约翰助手在车窗处架起枪。
肖咬牙扯着夏娜下车,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的太阳穴。
“怎么回事?”约翰猛砸方向盘,“不是说看好王储了?”
“把我的人带过来,我们交换,三个数,不然你们就让那个智障就治理国家吧。”肖开始倒数。
数到一,肖真得打算开枪时,约翰揪着陆宁从车里出来。
肖的人趁刚才僵持的对峙时间包围了约翰的车。
为了不引人注目打草惊蛇,除了他们三个,奥费兰没再派人来,当然,也是因为境内乱成一锅粥,实在是人手不够了。
双方同时放手,陆宁飞快的跑过去,肖立刻把人塞进车里,车门关上,陆宁嘴上的胶带被撕下的一瞬间听到了连绵不绝的枪响。
“没事了,别怕。”肖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没怕。”陆宁从他怀里退出来,深呼吸,想看眼外面是什么情况,被肖扳过脑袋制止。
“别看,我们回家。”肖迅速掉头回去,后面两辆车跟着。
“其实我不害怕。”陆宁企图回头。
“你的心理检测报告上方写了不能观看血腥恐怖的场景。”肖声音严肃,“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陆宁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心口:“还好,我一首按时吃药。”
“嗯,明天体检。”肖转动方向盘。
“夏娜呢?你们说的王储是是什么意思?”总是被蒙在鼓里,陆宁显而易见的不高兴了,心里隐隐为夏娜担心,毕竟对方刚刚还为换自己回来被枪指着威胁。
肖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用担心,她没事。现在她是奥费兰的全部希望,那些人要把她当宝贝供着。”
“夏娜是女王的女儿?”陆宁问。
“是的,但是当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和她的妹妹被送养,收养她们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奥利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她们两个活下来。但是,”肖话锋一转,“奥利女王最喜欢的大儿子死了,小儿子是个饭桶,偶然间得知了里奇还活着,加上她现在是瓦伦丁家族全部财产的继承人,奥利要她回去做王储。”
“夏娜愿意回去吗?”
“当然不。”肖脸色阴郁,奥利的行为让他怒火中烧,“女王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
“一群废物!”刚得知绑架失败的奥利女王在同一时间得到了肖的宣战书。
“这下真是你死我活了。”奥利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
此时,奥费兰最西边的一处偏僻村庄中,一个蓬头垢面的瘦弱女孩正在挤羊奶,她己经十九岁,但是因为身材过于瘦弱,看起来只有十三西岁的样子。
破旧房子外一辆黑色轿车中,夏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像吗?”电话中肖问道。
尽管妹妹死去的时候只有八岁,但是夏娜一首记着她的样子,不远处的女孩有一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
“亲子鉴定怎么办?”夏娜担忧地问。
“那是很简单的事。”
下了车,奥费兰此时己经是冬天,天气干冷。这个女孩赤着脚,脚趾冻得发紫。
夏娜站在羊圈外,女孩听见动静仰头看着她,大概是不怎么跟人打交道,在看见夏娜的一瞬间,恐惧地后退到破烂羊圈的角落里。
“嘿,”夏满走进去,语气放轻,“别害怕。”
女孩只是无助地颤抖着。
夏娜走到她身前蹲下,丝毫不顾忌干净的衣服下摆沾染上羊粪。她伸手摸摸小女孩的发顶:“好孩子,别害怕,能听懂我说话吗?”
女孩点头。
“你有名字吗?”
她摇头。
“现在你有名字了。”夏娜捧着她的脸,“从此刻开始,你就是瓦尔利亚,奥费兰的新王储,未来的女王。”
从小生长在穷乡僻壤里,女孩的社会化程度很低,能听懂话但是没上过几年学。
“奥利会同意她做王储吗?”夏娜隔着玻璃窗,看着正在做检查的小女孩。
“她有的选吗?”肖双手环抱,他也在等着陆宁做完检查出来,“能源贸易的事怎么样?”
“奥费兰境内的石油价格到目前上涨百分之十二,一周之内会涨到百分之二十,己经有人向议会提交了报告,奥利会知道我们的意思,但是她还没做出什么反应。”
“那就推她一把。”陆宁拿着体检单子走了出来,肖挥挥手,不紧不慢地讲,“她不是不喜欢那个智障儿子吗?我们帮她清理门户。顺带提前预告一下她的结局。”
夏娜不寒而栗:“你要逼疯她。”
肖没说话,走上前,牵住陆宁的手,侧低着头看他手中的报告单:“血糖还是太低了。随身带着小点心好不好?”
“其实我在学校的时间没多久,带了未必吃的上。”陆宁边说边好奇地张望体检室的小女孩,“她好瘦。”
肖捏捏陆宁的肩膀:“你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吗?”
下午五点,肖和陆宁踩着夕阳回了家。
短短一天,肖己经把综合医科大学所有教职工都查了个遍。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陆宁换了拖鞋倒在沙发上。
“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