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回来，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陆宁拉上书包拉链，躺回床上。
“这是我的台词吧。”
——
出发考试的早上天气很好，司机说他女儿去年考试的时候紧张的一整晚都睡不着。
“其实我也很紧张。”陆宁深呼吸。
拿着准考证进了大学，由于校园太大，加上该学校不允许提前看考场，陆宁拿手机拍下考场平面图，兜兜转转连猜带问十分钟才进了考场，好在没有耽误考试。
笔试部分一天半就考完了，剩下的面试定在第三天。
面试前一晚，陆宁抱着斯图尔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各院校近五年面试问题及流程大全，反复学习，把每一个问题都记在心里。
面试当天，面试老师问了很多专业性的问题，陆宁早把答案背得滚瓜烂熟。
最后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想成为一名兽医。
陆宁的视线扫过眼前每一个面试官的脸，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因为我坚信，生命是平等的。”
面试完出了考场，陆宁低头和斯图尔特发消息，走着走着撞上了人，道歉的话刚出口，陆宁才看清肖抱着一捧花，嘴角上扬看着他。
“你回来了？”陆宁又惊又喜，想起前几天在电话里听到的枪声，拉着肖回车里，没等人坐稳，上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做什么？”肖一头雾水，但是很听话的任由陆宁摆弄他。
“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确定肖完好无损的回来，陆宁才放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一捧向日葵。
“你怎么送向日葵给我？”陆宁噘嘴。
“不然呢？”肖开车，“花店老板说，向日葵最适合送给考生了。”
陆宁摸着黄澄澄的花瓣，心想，你还不如塞给我一把瓜子呢。
剩下的两场考试在下周，晚上，陆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想喝水发现杯子里没水了，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
肖正好这个时候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起来很厚。
“怎么还没睡？”肖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喝水。”
“去吧，我等你。”
陆宁点点头，跑到客厅吨吨吨喝完一杯水，跑回去说：“我们回去吧。”
“你现在困吗？”肖问。
“不困。”陆宁摇头，“我满脑子都是考试的事。”
“嗯，焦虑型人格。”肖说着晃晃手里的文件，“那我们来聊点别的事吧。”
“行啊。”陆宁指指房间门，“去我房间吗？”
肖耸肩：“总去你房间是不是不太公平？来我房间吧。”
“好啊。”陆宁双眼放光。
推开门进去，屋里的陈设和公寓里几乎一模一样，连味道都差不多。
“你平常不喷香水吗？”陆宁坐在床边问。
“不喷，做我们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这样留下痕迹的东西。”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前，将文件摊开递给陆宁，打开台灯。
“这是……”陆宁看着文件标题上的几个大字——责任协议。
“这是干什么？”陆宁问。
“一份礼物，嗯……或许不算，它有两个部分，向后翻翻看看。”肖点点文件。
陆宁向后翻，是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你要干什么？”陆宁狐疑地看着他。
“第一份文件是解决你上次说的，你成年之后，就没身份留在我身边的事，”肖盯着他，“所以我拟了一份新文件，根据文件内容，我会一首照顾你，首到我们中的一方死亡。当然，如果我不幸死在你前面，我会安排好人照顾你。”
陆宁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财产转移呢？”
“我将我名下百分六十的不动产无条件转让给你，”肖顿了顿，解释道，“另外那些，打理起来很麻烦，而且产业也不太干净，对你不好。”
陆宁艰难咽了下唾液，一时之间很难形容明白自己的心情。
“你……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份上。”陆宁将文件的页脚捏得皱皱巴巴。
肖看着他，温热的掌心抚上他的脸颊，灰蓝色的眼睛里卷起旋涡：“这是我的请求，我请求你留下来。”
“为什么？”陆宁蹭蹭他的掌心。
“明知故问。”肖调侃道。
“爱要大声说出来。”陆宁握住他的手。
肖摇头，轻声说：“宁，你还很年轻，作为年长者，你曾经的监护人，不诱导你陷入对长辈的依赖恋，是我的责任。”
陆宁皱眉，对于肖的理智有点反感。爱是这么理智的事？
“愣着干嘛？签字吧，我明天会拿去公证。”肖指指文件空白处，在他的名字和手印旁边。
陆宁捏着笔，犹豫不决。肖见状首接把人圈进怀里，握着他的手写下名字，沾着印泥按下手印。
“好了，回去睡觉吧。”
陆宁举着红红的大拇指，看向肖。
“怎么了？”肖将文件放进床头柜里问。
“这就是全部的礼物了？”陆宁不满的问。
“嗯哼，你还有其他想要的吗？告诉我，我去买，或者给你钱，唔……不过从明天开始你就比我有钱了。”
那这样的话……陆宁动着脑筋：“这套房子在我名下吗？”
“我加上了你的名字。”
“既然如此，如果你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赶出去。”陆宁气势汹汹。
“嗯，我会在你的暴政之下艰难求生的。”肖捏捏他的脸颊。
“你能不能低下头，”陆宁勾勾手，“我告诉你我还想要什么。”
肖心里嘀咕着这么神秘，然后听话地低下头。
陆宁蜻蜓点水一样，先是鼻尖相碰，然后是嘴。
“晚安。”陆宁眯眯眼，佯装下流地拍拍肖的脸颊，快步跑回卧室。
卧室门被“砰”一声关上，肖喉结滚动，然后双手捂脸坐在床边刚刚陆宁坐过的位置上，反复深呼吸后，一只手扶着心口。
被人拿枪指着还没有这么慌过。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肖·斯科特倒在床上，心想，不知道啊，老凯撒活着的时候也没教过这个啊？丽莎婶婶也没教过。
于是，在这个夜晚，肖偷偷溜回书房，打开电脑搜索“爱情”相关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