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主神，我们在此吟诵您的名讳，世界随着您的降临开始诞生，黑白分割，秩序构建……”蒙迪尔站得笔首，一只手搭在《启示录》上，“我们时刻谨记您的教诲，说谎的人，伤害他人的人，背叛的人，最后都要下地狱，接受您的惩罚。”
道森·特里第一次在教堂听到这一章时八岁，那时候哥哥叫他狗崽子。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哥哥每天叫他狗崽子，却没有真正欺负过他，其他人叫他小少爷，却辱骂他，给他不新鲜的水果，算不上好的衣服。
所以他们都要下地狱，天堂只要哥哥一个人去就好了，而他也要下地狱。后来他就这么想着想着长大了，长大后，道森决定，让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下地狱。
现在，道森坐在玛瑙街一百号会议室长桌的主位上，告诉他们肖跑了，他们的老大，凯撒，违背了组织规定，背叛凯撒党的荣耀，背弃了出生入死的兄弟。
“这不可能，凯撒十七岁就加入了组织，他为组织流过了多少血，道森，即使是你，我们也不许你污蔑他的声誉。”党内年纪最大的领导说。
“你们可以去查，账面上己经没有钱了，这是录音。”道森打开手机，放出拷贝好的录音。
——“把账面上的钱全取出来，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拿走多少是多少。”
“即使有录音，也不能确定凯撒走了。”老领导不愿相信。
“呵，”道森冷笑一声，“就算不相信我的话，也要听他的吧？”他伸手指指门口，赖特走进来。
“道森先生说的是对的，肖他确实是走了，我有他的银行账户流水，和一些文件。”
一时间，会议室嘈杂万分，赖特拍拍桌子，大声喊道：“现在不是吵架和心寒的时候，凯撒党危在旦夕，必须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谁来？你来吗？”老领导指指赖特。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很早就加入凯撒党，对党内事务流程比任何人都熟悉。”赖特说。
“我同意。”道森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难道现在还有其他人能胜任吗？”
“那肖呢？”
“我会派人去找他，”道森站起来俯视众人，“不惜一切代价，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
“这个比例真的是对的吗？”陆宁戴着口罩，看着脸上白花花全是低筋面粉的肖问道。
“呃……”肖用手背蹭了把脸，“我觉得是的，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是的，我再看一眼，”他侧过身体，看着陆宁递过来的烘焙书，“没错啊，现在要把他们混合均匀……”
肖一手抱着面盆，一手握着搅拌棒开始将各种粉类混合均匀。
“好了，”肖隔着口罩长舒一口气，“现在放进烤箱。”
打开烤箱，放进去，照着烘焙书调温度时，陆宁摁住他的手：“等等，你还记得我们做的是什么蛋糕吗？”
“巧克力蛋糕啊。”肖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陆宁回看着他，从身后摸出可可粉：“是啊，现在蛋糕在烤箱里，可可粉在我手里。”
肖：“……”
“其实可以等烤好之后撒一层上去。”肖翻着烘焙书，“然后融化巧克力，涂抹均匀在冷冻至凝固。”
下午三点，烤箱“叮”一声响了，两个人立刻飞奔过去，打开烤箱，戴上手套拿出来那一瞬间傻眼了。
“怎么……这么大？”陆宁目瞪口呆，“比我们两个的脸加起来都大，可以当饭吃了。”
“可以给蒙迪尔分享一半。”肖说。
“要是不好吃怎么办？”陆宁托着脑袋问。
“那就更要分给他吃了。”肖一脸严肃地说。
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签进去，出后没有粘连上面糊，确认熟了之后是冷却脱模。
陆宁开始切草莓，肖在一旁把昨晚买的巧克力全部放进碗里隔水加热至融化。
“好了最关键的部分到了。”肖深呼吸，把巧克力淋在蛋糕胚上，涂抹均匀，放进冰箱。
“好了，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他摘下围裙，走出去，靠在沙发上。
陆宁从卫生间里拿出一条湿毛巾，站在肖身前，说：“闭眼。”
肖很听话的闭上眼，双手搭在陆宁的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脸上的触感冰凉轻柔，肖心想，陆宁确实没怎么锻炼过，腰上那一层薄薄的皮肉相当的柔软。
正享受着，脸突然被拍了下，肖睁开眼，陆宁红着脸瞪他：“你捏够了没？”
肖轻笑一声，放在他后腰的手突然用力，将陆宁推进自己怀里，仰头贴上他的嘴唇，亲了一下又装腔作势地问：“可以亲亲你吗？”
陆宁咬牙，气急败坏地掐上他的脖子：“没有情侣亲嘴之前还问可不可以的！”
“哦，没经验，现在知道了。”肖笑着托住陆宁的后脑勺，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原本站着的陆宁不知不觉就被肖压倒在沙发上，脑袋枕着他的大手。
“你……”陆宁眼神迷离，“你……硌到我了……”
肖把脑袋埋进陆宁的肩膀里，深吸一口他身上沐浴液残留的香味，克制地亲吻他的侧脸，坐起来。
“你……这太夸张了……”陆宁脸颊滚烫，他很难不注意到对方鼓鼓囊囊的一团。
“不用自卑。”
“我没有！”陆宁吼道。
“好了，你看电视吧。”肖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去解决一下。
“等一下，你……”陆宁扯着他的袖子，“那个……其实我也可以帮你，毕竟也有我的责任。”
“你不可以。”肖揉揉他的脑袋，“至少现在不可以，你上次生病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月。”
“但是又不是只有一个方法。”陆宁气鼓鼓地瞪着他。
“你知道的还不少。小看你了。”肖调侃道。
“我也是男人啊！”
肖扬起嘴角，弯腰牵起他的手，轻吻一下：“劳驾你了，小老师。”
一个半小时后，蛋糕上的巧克力涂层己经冷却凝固，肖神清气爽地打开房间门，陆宁跟在他身后，颤抖的手藏在身后，敞开的衣领露出锁骨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陆宁在心里叹气，真是未来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