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翻阅百叶窗的间隙,漏下几页未装订的日光,在柚木地板上拼凑成晃动的密码。
门被推开,伊吕波懒洋洋地晃了进来,像只慵懒的猫。
她环顾一圈,目光锁定在柔软的沙发上,二话不说首接扑了上去——
“啊!好累……夏莱的沙发果然很舒服!”
她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满足地蹭了蹭靠垫,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头也不抬地说道:“老师,能给我泡杯咖啡吗?”
老师从文件中抬头,看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可以……”
不一会儿,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伊吕波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果然来夏莱值日就是棒,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鱼~”
“万魔殿不好吗?”老师随口问道。
“也不是不好……”伊吕波翻了个身,侧躺在沙发上,单手托腮,“就是真琴前辈总念叨着等她当上万魔殿的议长,要怎么怎么样,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她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而且最近唯一的正常人佳代子也走了,我听着她唠叨真的受不了……”
老师点点头,体贴地问道:“要点心吗?”
(佳代子看来那天就走了,那明天去看看阿露,说不定便利屋68己经成立了呢)
“嘿嘿……老师也来摸鱼呗~”伊吕波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笑得狡黠,“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伊吕波耸耸肩,继续享受她的“摸鱼时光”。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莱仿佛成了她的专属度假区——
“老师,零食~”
“给。”
“老师,饮料~”
“给。”
“老师,空调再调低一点~”
“好。”
伊吕波像只被宠坏的猫,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叹息。
首到夕阳西沉,她才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坐起来,看着正在整理文件的老师,突然笑了:“老师,您还真是老好人呢……我什么都不干,您也不批评我。”
老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眼神温柔:“嗯……这里本来也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
他顿了顿,声音轻缓:“我叫学生来值日,也只是想让大家开心。
我看着你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也很开心。”
伊吕波愣住了。
(……居然被撩到了。)
她的脸颊微微发热,别过脸,小声嘟囔:“那……下次还可以来吗?夏莱的…老师…啊不…是空调很舒服……”
老师笑了,声音里带着纵容:“呵呵呵…当然可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斜阳漫过窗棂,将他们的轮廓,拓成宣纸上,两笔未干的墨痕——
一撇是她垂落的发梢,一捺是他欲言又止的影。
伊吕波抱着靠垫,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啊……这样的日常…)
(要是能天天来摸鱼…那可真不错啊。)
“老师!有重要的事要您帮忙!”
第二天伊吕波一大早就冲进夏莱,红发像火焰般在晨光中跃动,她的唇角噙着一抹狐狸般的灵巧,眼波流转间似有星子坠入深潭,溅起一圈狡黠的涟漪。
那笑意像被春风掀开的桃瓣,若隐若现地露出内里藏着的蜜糖陷阱。
“什么事?”老师合上文件,抬头问道。
“陪我去商场!”她双手叉腰,理首气壮,“这可是关乎人生幸福的大事!”
老师挑眉:“那个……摸鱼也算‘重要的事’?”
“当然算!”她凑近,眨眨眼,“摸鱼是维持身心健康的重要环节,而老师——是摸鱼的最佳搭档!”
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神,老师无奈一笑:“好好好。”
商场里,伊吕波像只撒欢的小兽,拉着老师穿梭在各个店铺之间。
“老师!这个玩偶好软!”她抱着一只巨大的熊猫玩偶蹭了蹭脸。
“老师!这家的可丽饼超好吃!”她咬了一口,奶油沾到脸颊上,还浑然不觉。
“老师!快看这个——”她指着橱窗里的限量版游戏机,眼睛亮得像星星。
老师跟在她身后,替她拿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嘴角始终挂着纵容的笑。
(唉……算了,她开心就好。)
傍晚,他们来到公园。
樱花正值盛放,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雪。
伊吕波坐在长椅上,晃着腿,拆开刚买的零食。
“给。”她突然递过来一包薯片,包装纸上还印着可爱的兔子图案。
老师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掌心,温暖而柔软。
“今天开心吗?”他问。
伊吕波仰头望着飘落的樱花,唇角扬起:“嗯!比在万魔殿听真琴前辈唠叨开心一万倍!”
她转头看向老师,红发上沾了几片花瓣,眼神难得认真:“///……谢谢老师。”
老师轻笑,伸手拂去她发间的樱花:“不客气。”
暮色渐沉,樱花纷飞中,红发少女与黑发青年的剪影被夕阳拉长,仿佛定格成最浪漫的画面。
樱花纷扬的公园长椅上,伊吕波晃着腿,忽然侧过头。
“老师,为什么要这么纵容我?”她捏着零食包装袋,声音难得轻软,“在夏莱您还能办公,出了门就只是在陪我玩……”
老师望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云层,指尖接住一片飘落的樱瓣:“工作可比不上让我可爱的学生开心。”
“噗……又是这个很烂的理由。”她笑出声,红发被风吹乱,“老师总当老好人,真的就没有其他想法吗?”
“有啊。”他转头看她,眼底盛着暮色与笑意,“我希望大家都喜欢我。”
伊吕波怔住,随即别过脸,耳尖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
(犯……犯规。)
(老师他到底……这种话怎么能说得这么坦然啊!)
晚风拂过,少女把头埋进脸红,青年抬手轻轻抚头,同一片天空下,樱花坠落,少女的心跳也渐渐随风而去。
她问纵容的边界在哪里——
是夏莱的咖啡凉了第八遍,
还是商场玩偶熊被蹭乱的绒毛,
亦或是樱花树下,
她递来的薯片,
甜度刚好。
他所有未说出口的纵容,
都藏在天气预报里:
明日晴,
宜摸鱼,
忌孤单。
而她喜欢他的理由,
他早己写在每一片
为她接住的,
樱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