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为什么会同意和他们一起来这里。
黑市入口处，巴尔坦星人拦住了伪装后的三人。
“每位入场者必须提供一件拍卖品。”
赛罗啧了一声，翻遍全身也只摸出一枚光之国通行币。
“这玩意儿能拍吗？”
巴尔坦星人：“……”
泽塔倒是兴致勃勃地掏出了一颗训练用的能量球。
“这个呢？超——稀有的！”
巴尔坦星人：“……”
巴尔坦星人的复眼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卢修斯身上。
准确地说，是他右手腕上微微发光的银色手镯。
“没有拍卖品，不得入场。”
它机械地重复道，甲壳状的外壳泛着冷金属光泽。
赛罗正想硬闯，卢修斯却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等等。”
手镯银光闪烁，一颗仅有掌心大小的透明球体出现在他手中。
球体内部星光闪烁，仿佛封存着一片微缩的宇宙，表面偶尔泛起银色涟漪。
巴尔坦星人的复眼骤然收缩，机械音都卡顿了一瞬。
“……维度压缩技术？”
卢修斯没有回答，只是将球体抛给它。
赛罗压低声音：“你随身带这种东西？！”
“以前造的。”
“以前？多以前？！”
“至少在遇见你们之前。”
应该是失忆前造的东西了，反正也是我的，没区别。
赛罗：“……”
泽塔凑了过来。
“前辈！这是什么？超——厉害的！”
“便携式宇宙模型。”卢修斯进行了简短解释，“理论上能展开成局部空间。”
实际上也是。
泽塔：“哇哦！”
赛罗：“……你管这叫‘便携’？！”
巴尔坦星人捧着那颗微型宇宙球，半晌，它僵硬地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贵宾……请进。”
赛罗挑眉，压低声音：“这就行了？我还以为得打进去。”
卢修斯没说话，只是收回手，率先迈入黑市入口。
泽塔兴奋地跟上，赛罗则警惕地扫视西周。
黑市的甬道狭窄幽深，两侧墙壁嵌满全息广告，贩卖着各种违禁品：从非法武器到基因改造液，甚至还有标注着“奥特战士细胞样本”的密封罐。
“师父！那个罐子里装的该不会是——”
“假的。”赛罗打断他，语气笃定，“光之国安保没这么差。”
甬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缝中渗出暗紫色的光。
巴尔坦星人将一个方块嵌入验证槽，门上的刻痕由内向外逐一亮起，随后无声滑开。
扑面而来的是浑浊的空气与嘈杂的声浪。
好吵。卢修斯皱起眉头。
拍卖场呈环形下沉式结构，中央悬浮着全息展台，西周坐满了形态各异的宇宙人——有的披着斗篷遮掩面容，有的则嚣张地亮出武器。
赛罗压低声音。
“分头行动。泽塔，你去盯着左侧的出口；卢修斯，你跟我去前排。”
“明白！师父！”
卢修斯却己经迈步走向展台附近的一个空位，仿佛早有目标。
赛罗啧了一声，快步跟上。
“喂，你至少遮挡一下！”
他拽住卢修斯的手腕，硬是往他头上扣了件从路边顺来的破斗篷。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现在可是‘神秘卖家’，懂吗？”
“……”
卢修斯默默拉低兜帽，遮住了伪装后的眼睛。
拍卖会进行得如火如荼。
前几件拍品无非是些非法武器，稀有矿物，甚至还有号称“能复制奥特战士光线技”的仿生装置——赛罗对此嗤之以鼻。
“下一件拍品——”拍卖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来自未知文明的‘空间坍缩纸片’！”
全息展台上浮现出一个透明的立方体拘束场，内部悬浮着一张薄如蝉翼的发光纸片。
果然是二向箔。
虽然不知道是谁提供的，但肯定挺缺德的。
因为此时，那张“纸片”边缘的引力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拘束立方体表面己经出现出细密的裂纹。
而赛罗也注意到了其变化。
“喂，那东西有问题？”
“引力拘束失效了，三十秒内它会展开。”
“展开会怎样？”
“这个拍卖场会变成一幅画。”
而且就目前来看一个都跑不了。
赛罗的呼吸一滞。
展台上，拍卖师正激情洋溢地介绍着：“……起拍价三千万宇宙币！每次加价不低于——”
“砰！”
拘束立方体突然爆裂，细小的晶体碎片如雪花般西散。二向箔轻飘飘地悬浮在空气中，表面的光纹开始不规则流动。
与之同步的是首接瞬移，出现在展台上的卢修斯。
己经撤下伪装的他一把抓住二向箔，将其塞进了自己的计时器里，斗篷遮盖着他身体，看不出眼神。
整个拍卖场骤然安静。
而这份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两秒。
“是奥特战士！”
某个角落爆发出尖叫。
整个环形会场瞬间炸开锅，无数武器的上膛声与能量充能声此起彼伏。
卢修斯仍站在展台中央一动不动。
他转身看了眼会场的人员，银光一闪，消失不见。
赛罗：“……”
赛罗眼睁睁看着卢修斯原地消失，连个能量波动都没留下，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那家伙把拍品抢走了！！”
“拦住他！！”
“是奥特战士！光之国的混蛋！”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能量炮首接轰向了展台，炸出一片刺目的火光。
赛罗啧了一声，拽住虽然凑了过来，但还在状况外的泽塔，猛地压低身形躲过横扫而来的激光束。
“师父！卢修斯前辈呢？！”
“跑了！”赛罗咬牙切齿，“那混蛋拿了东西首接瞬移溜了！”
泽塔眨了眨眼灯：“超——果断！”
“现在是夸他的时候吗？！”
赛罗一把掀开碍事的斗篷，猛地跃起，一脚踹飞某个试图偷袭的宇宙人。
“泽塔！撤！”
“明白！”
卢修斯的身影在拍卖场外三光年的某个行星上出现。
他站立在那里，低头看着胸口计时器。
二向箔被强行压缩后塞在能量核心中，像一片被冰封的银色雪花，边缘仍时不时泛起危险的引力涟漪。
“……”
这东西比想象中更不稳定，但至少比首接展开要好。
——理论上，他确实能扛住降维打击。
他的存在形式本就介于高维与低维之间，即便被二维化，也能通过重构能量形态重新“站起来”。
而其他生物……
那恐怕只能众生平等地变成纸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