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城府深不可测
慕容婉清看到王腾一脸慌张的样子,不觉的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说道:“朕原本是想给你个官当当,恢复你的身份,让大臣们知道你不是真太监,但是看到你如此的抵触,朕就不强人所难了。”
闻言,猜到慕容婉清心思的王腾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慕容婉清话锋一转,道:“你这颗机灵的脑袋,要是一直当太监,就太可惜了,以后朕处理政务,你随时都要在朕身边,不时给朕出出主意。”
“陛下,这可使不得啊。”
王腾连忙摆手拒绝:“小的染指政务,那不是干政了吗?传到大臣们耳朵里,那就是官宦干政了啊,小的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是真太监吗?”慕容婉清反问道。
说话间,慕容婉清又想起了先前在九街殿发生的事情,不由的感觉脸颊发烫。
王腾愕然,慕容婉清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慕容婉清没有给王腾丝毫拒绝的机会:“此事就这么定了,以后朕处理政务,你从旁协助即可,至于其他事情,你无需担心。”
“小的遵命。”
王腾见没有拒绝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下来,而后小心翼翼试探道:“陛下,您如此信任小的,就真的不怕小的干政吗?”
“魏俊贤权势滔天,在朝中人人敬畏,现在又如何了?”慕容婉清双眼一眯,这番话,即是提醒,也是变相的在警告王腾。
“天地万物,朕赐予,方能接受,朕不给,谁也别想染指!”
慕容婉清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魏俊贤真以为朕很在意那份边关将领名单吗?朕没有名单,照样可以办他!”
此话一出,王腾心里一惊。
魏俊贤在意的东西,在慕容婉清眼里,实际上一文不值。
难怪边关将领名单在自己手上这么久,慕容婉清却一点也不急,其实,她从始至终,就没怎么对那份名单感兴趣。
先前边关将领名单丢失,慕容婉清着急,实际上是装出来的。
弄明白这一层道理,王腾越发感觉到了慕容婉清的可怕,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帝王,城府究竟有多深。
自己的那些秘密,慕容婉清是否知晓?
又或者,她知道一切,却故意装作一无所知!
王腾越想越觉得瘆得慌,慕容婉清给他的感觉,看似柔弱,对外没什么威胁,其实,暗地里,慕容婉清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从她一手策划皇后的失踪,引轩辕景程来王都,再借邀月宫宫主安静容之手,除掉轩辕景程就能看得出,慕容婉清绝非常人所能比拟。
能把手段运用的如此娴熟,甚至,就连最浅显的,从面部表情,都无法剖析是真是假。
这样的一个人。
怎么能不让王腾感到可怕呢?
王腾甚至都不知道,慕容婉清到底还藏着多少后手。
“上前来。”
就在王腾沉思的时候,慕容婉清朝着王腾招手,打断了他的思索,回过神来的王腾顺从的走到龙案前。
慕容婉清指着左侧堆成小山似的一堆奏折,道:“这些都是朕处理过的奏折,你一本本的仔细看,有无纰漏。”
“是。”
王腾点头应道,心里不禁有些小庆幸,要是慕容婉清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断然不会如此相信自己,更加不会让自己从旁协助,帮忙处理奏折。
想到这,王腾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奏折,王腾小心翼翼取了一本,翻开认真审阅。
这些奏折都是各地发来的。
囊括了诸多事情。
每本奏折的后面,都有慕容婉清的批语,像一些请安的奏折,或是上贡珍品的折子,慕容婉清的批语则非常简单。
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朕知道了。’
慕容婉清批阅着那些没有处理的奏折,而王腾负责审阅那些已经批阅过的奏折。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御书房内,除了翻动奏折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咦。”
这时,王腾发出一声惊叹。
“怎么了?”
慕容婉清听到声音,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王腾。
“这道折子似乎有...点不同寻常。”王腾手中的奏折,是凉州知府发来的,内容是秋后处斩一名囚犯的奏疏。
大康王朝,只要涉及砍头的案件,不管距离多远,都得上疏给朝廷,先由内阁审阅,然后交给皇帝做出批复。
皇帝一旦做出批复。
奏折就可以发还原地,当地官员收到奏折后,会根据批复内容,执行皇帝的命令。
凉州知府发来的奏折,是关于一起玷辱案件。
案件中的人物,共有两人,一个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名为苏羽昶,另一个则是丧夫多年的寡妇苏戚氏。
苏戚氏告到官府,官府以良家妇女为由,将苏羽昶给逮捕下狱,准备秋后问斩。
奏折乍一看。
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但偏偏奏折里详细讲明,秀才苏羽昶是一个文弱书生,每天只知道读书,之乎者也,活脱脱的书呆子。
反观被他玷辱的嫂子苏戚氏,则性格彪悍,在当地鲜有人敢招惹。
“拿给朕看看。”
慕容婉清抬手,向王腾索要奏折。
王腾双手托着奏折,将奏折呈给慕容婉清。
后者接过扫了一眼奏折内容,脸色由刚才的茫然,最后转变为淡定:“不过是一起很寻常的案子,有何不妥?”
“陛下,奏折里详细讲明,秀才苏羽昶只是一介文弱书生,而他的嫂子苏戚氏,性格彪悍,当地很少人敢招惹,试问,一个文弱的书呆子,制服得了一个彪悍的女子吗?就算苏羽昶有那份心,苏戚氏若是反抗,苏羽昶还能得逞吗?”
王腾认真分析此案的各种疑点。
慕容婉清听完后,脸上若有所思,她内心里对王腾的观点表示赞同,但转念一想,奏折已经批复,若是这个时候承认自己出了纰漏,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也许苏羽昶下药....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