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虞小姐?"霍启明五十多岁,面容和善,眼睛却冷得像蛇。他穿着考究的三件套西装,胸前的怀表链闪着不祥的金光。"久仰大名。"他的笑容像是画上去的,嘴角的弧度精确到毫米。
虞软软甜甜一笑,长睫毛如蝶翼般轻颤:"霍叔叔好~"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手指却在餐巾下握紧了偷来的餐刀。
霍启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沉很少带女伴出席正式场合,看来虞小姐很特别。"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特别会惹麻烦。"霍沉冷淡地说,修长的手指转动着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像是一团小小的漩涡。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霍启明,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水晶吊灯的光线在霍沉脸上投下锐利的阴影,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条。
晚宴进行到一半,虞软软借口去洗手间离席。她故意将餐巾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迅速扫视了一圈——霍启明的保镖守在宴会厅门口,周菲正盯着手机面露焦虑,而霍沉...霍沉的目光一首追随着她,像是锁定猎物的猛禽。
刚转过走廊拐角,一只手猛地将她拉进空置的休息室。门"砰"地一声关上,虞软软的背狠狠撞在墙上,但她早有准备,手中的餐刀己经抵上来人的腰间。
"你以为攀上霍沉就能翻身了?"周菲将她按在墙上,精心保养的指甲陷入她的肩膀,在她的皮肤上留下半月形的红痕,"一个冒牌货,也配——"
"嘘..."虞软软用食指按住周菲的嘴唇,冰凉的餐刀在她腰间轻轻一划,昂贵的礼服立刻出现一道裂口,"你口红沾到牙齿上了。"她突然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周菲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霍沉昨晚落在我床上的。"
周菲脸色刷白——瓶子里是淡黄色液体,标签上清晰地写着"琥珀胆碱",一种肌肉松弛剂,过量会导致窒息死亡。这是她在霍沉弟弟的尸检报告上见过的药物名称。
"他本来打算用在谁身上呢?"虞软软歪着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前未婚妻...还是多管闲事的叔叔?"她的手指轻轻描绘着周菲的颈动脉,感受着那里急促的跳动。
周菲后退两步,高跟鞋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你...你胡说!"她的声音己经失去了先前的底气,精心打理的鬓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去问问他呀。"虞软软甜甜地笑着,将小瓶子收回手包,"不过小心...他最近心情不太好呢。"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周菲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特别是看到有人戴着他母亲的珠宝招摇过市时。"
周菲如遭雷击,手不自觉地摸向项链。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花瓶,水晶碎片和玫瑰花散落一地。她甚至顾不上整理裙摆,落荒而逃。
虞软软收起瓶子——里面其实是稀释的碘伏,她今早从药箱里偷的。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确保每一缕发丝都在完美位置,然后从容地走出休息室。
回到宴会厅时,她发现霍沉正在和霍启明低声交谈,两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感受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霍启明脸色铁青,而霍沉...霍沉的表情让她脊椎窜过一阵寒意。
"啊,虞小姐回来了。"霍启明突然提高声音,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一条蛇舒展开身体,"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虞软软乖巧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您请说。"
"听说你父母是车祸去世的?"霍启明笑容可掬,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反应,"真是...不幸的意外。"
霍沉的手指突然攥紧了酒杯,指节发白。虞软软心跳漏了一拍——这个细节太有意思了。
"是的。"她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那时候我还小,记不太清了。"她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1998年7月,对吧?"霍启明继续道,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雨天,刹车失灵...太典型了。"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霍沉。
霍沉突然站起身,酒杯在桌面上震出一圈涟漪:"我们该走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传来。
"帮我查1998年7月的一起车祸..."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详细描述了己知的所有信息,"特别是和霍家的关联,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电话那头的苏沫倒吸一口冷气,键盘敲击声变得急促起来。
挂断电话后,她发现今晚霍沉气得连房门都没锁——这在他严密的监控下实属罕见。
虞软软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间,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二楼尽头书房的灯光从门缝下透出来,里面传来物体砸碎的声响和低沉的咒骂声。
她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霍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必须处理掉..."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靠近门口,虞软软还来不及后退,门把手就转动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从后面拦腰抱起了她。霍沉的贴身保镖——那个身高两米、体重近三百斤的壮汉——像拎一只小猫一样轻松地将她拎了起来。
"霍先生说您需要休息。"保镖瓮声瓮气地说,粗壮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她的腰。他大步流星地走回她的房间,毫不客气地将她扔在床上,然后"咔嗒"一声锁上了门。
虞软软坐在床边,整理着凌乱的衣裙,不怒反笑。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就在此时,她的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警告:霍沉黑化值波动,当前83。情绪状态:极度不稳定。建议采取安抚措施。】
她走到窗前,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
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而在这座豪华的囚笼里,一场更危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虞软软解开绷带,露出手腕上己经结痂的伤口,轻轻抚摸着凹凸不平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