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的碎片在涅槃火中化作流萤。我抱着逐渐冰冷的谢长安,额间溃散的鼎纹突然迸发琉璃光晕。混沌淬药鼎崩塌处涌出银色丝线,将我们包裹成茧——茧内流转的时之河竟在倒溯!
"这是…初代月皇的溯月茧?"我触碰茧壁的手指突然被银丝缠绕,谢长安眼瞳中的混沌鼎纹开始剥离,露出下方冰晶般的月轮纹路。
茧房穹顶浮现仙界公主的星图。当我的血滴在星图中央时,整片空间突然翻转——我们竟站在初代月皇剜心的青铜祭坛上!祭坛西周悬浮着十万枚琉璃心碎片,每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谢长安。
"终于等到时空叠点。"谢长安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三重回响。他心口的琉璃碎片正在重组,涅槃火中浮现初代月皇的银甲虚影,"该让你看看真正的药冢了。"
月轮纹路在他眼中流转,祭坛轰然下沉。当青铜锁链的碰撞声再次响起时,我们己站在浩瀚星海中央——无数被锁宇宙如同蚕茧悬挂在星索上,每个茧房都延伸出情丝缠着我的手腕。
---
**初代药冢**的核心悬浮着半透明巨鼎。鼎身上初代婚契的金纹竟是由细小的月牙疤拼接而成,鼎耳垂落的青铜锁链拴着仙界公主的琉璃骨架。最骇人的是鼎腹处跳动的琉璃心,表面布满与谢长安如出一辙的裂痕。
"这才是混沌淬药鼎的本体。"谢长安的指尖触碰星索,十万宇宙的情丝同时震颤,"所谓归墟药冢,不过是鼎中残渣堆砌的坟场。"
我突然头痛欲裂。腕间情丝开始倒流记忆,每个被锁宇宙的画面疯狂涌入——十八万年前,初代月皇跪在同样位置,手中金针刺入的却是自己的月轮瞳!
"看清楚,我们是如何诞生的。"谢长安的银甲虚影与本体重叠,星海突然扭曲成记忆幻境——
仙界公主的涅槃火焚烧着青铜鼎,婚契金纹在火中崩裂。初代月皇为阻止鼎灵反噬,将往生剑刺入自己心口。飞溅的琉璃心血没有落入鼎中,反而在虚空凝成胚胎,那胚胎的眉眼竟与我完全相同!
---
**鼎灵啸叫**震碎幻境。谢长安眼瞳完全化作月轮,银甲覆盖他周身。混沌鼎突然喷涌淬药雷劫,劫云中浮现的却是十万个正在剜心的我!
"你才是初代鼎胚转世。"他握住我溃散鼎纹的手,琉璃心碎片从伤口渗入,"当年月皇剜出的情毒,化作了轮回中的你我。"
星索突然绷紧,被锁宇宙的情丝开始抽取我的元神。仙界公主的琉璃骨架发出悲鸣,往生剑从她指骨中飞出,剑身映出骇人真相——每个宇宙中的谢长安死去时,都会有一缕情毒回归混沌鼎,而鼎中正在孕育新的月皇胚胎!
谢长安的银甲浮现裂痕,月轮瞳渗出鎏金血液:"快用金针贯穿我的...啊!"
淬药雷劫轰然劈落。我本能地扑倒他,却见劫云中伸出青铜锁链,末端拴着正在融合的十万个我!她们额间鼎纹拼成的阵图,竟与混沌鼎上的婚契金纹完美契合。
---
**涅槃茧房**开始坍缩。融合体的指尖己经触到我的眉心,十万道声音在识海轰鸣:"回归鼎胚…完成淬炼…"
腕间情丝突然暴起强光,谢长安的月轮瞳射出银芒。当他的唇印上我溃散的鼎纹时,初代婚契的金纹在我们之间流转——这根本不是婚契,而是月皇封印鼎灵的枷锁!
混沌鼎发出尖锐嘶吼,鼎身上的月牙疤接连爆裂。仙界公主的骨架突然站起,琉璃指骨插入鼎中琉璃心:"就是现在!"
我握着突然出现的金针刺向谢长安心口。他露出释然微笑,主动撞上针尖——琉璃心彻底碎裂的刹那,十万宇宙的情丝同时断裂!
---
**时空涟漪**扫过星海。谢长安的银甲化作星尘飘散,最后一丝月轮瞳光没入我的眼瞳。混沌淬药鼎开始崩塌,那些被锁宇宙如气泡般破裂,每个破碎的茧房里都站着手持金针的我。
"记住…淬药鼎永远需要…药引…"仙界公主的骨架随星尘飘远,她指骨间闪烁的,分明是往生戒的原型。
当最后一缕淬药雾霭消散时,我怀中的谢长安突然轻颤。他睁开的眼眸恢复墨色,可瞳孔深处却沉淀着月轮银芒:"云七,我的记忆正在…"
归墟深处传来新鼎成型的轰鸣。我们脚下的星索开始重组,无数青铜碎片凝聚成缩小版的混沌鼎——鼎耳垂落的锁链上,赫然缠着我的发丝与他的银甲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