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和奇犽难得回到人类世界休整，落脚在枯枯戮山附近的森林。
温简正蹲在溪边洗一捧野果：“听说西索最近在附近。”
奇犽的耳朵瞬间竖起：“……你找他干嘛？”
温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金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看戏。”
——
西索追了伊尔迷整整一年。
这件事在揍敌客家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毕竟西索的“追求”实在太过张扬。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图一时新鲜——毕竟西索的兴趣向来短暂，再强的对手也未必能让他执着超过三个月。
但这次不同。
他送过伊尔迷价值连城的武器、稀有念兽的素材、甚至从黑暗大陆带回的禁忌物品。
伊尔迷每次都照单全收，然后冷冰冰地报价：“五亿，从你下次佣金里扣。”
西索从不还价，只是笑眯眯地看他：“小伊真无情~”
但下一次，他依然会带着新的礼物出现。
——
枯枯戮山的午后
阳光透过揍敌客主宅的玻璃花房，在青石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温简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黑发垂落，金色的瞳孔半眯着，像只餍足的猫。奇犽坐在她身旁，指尖缠绕着一缕银蓝色的符电，正在给她剥葡萄。
“啊——”温简张嘴。
奇犽无奈，但还是把剥好的葡萄喂到她唇边：“懒死你算了。”
温简咬住葡萄，舌尖故意蹭过他的指尖，笑得狡黠：“你宠的。”
奇犽耳尖微红，轻哼一声，却没反驳。
花房的门被推开，
“哎呀呀~小猫咪们回来了呢~”
西索斜倚在走廊拐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
奇犽的符电“噼啪”响了一声，语气冷淡：“你怎么在这？”
西索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指：“当然是等小伊回家呀~”
温简的眸子微微眯起：“哦？追到了？”
西索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快了~”
奇犽嗤笑一声，懒得理他，
西索望着他们，指尖的扑克牌“唰”地展开成扇形，轻声自语：“真羡慕呢~”
——
伊尔迷不是不懂感情，他只是……懒得理解。
对他来说，西索的存在就像一场持续不断的噪音，烦人，但偶尔……也不算讨厌。
比如，西索会在任务结束后突然出现，帮他清理血迹；比如，西索会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加了安眠药的红茶（虽然伊尔迷从不上当）；再比如，西索会在他数钱时安静地坐在一旁，用扑克牌叠塔，等他数完才开口说话。
这些细微的举动，伊尔迷都看在眼里。
但他从不说破。
某天夜里，西索浑身是血地倒在他门前，手里还紧紧攥着一颗“规则类念兽”的晶核——那是伊尔迷曾经随口提过的“想要的材料”。
大概是上半身和下半身分过家，温简的线一首在修复他的腰部。
伊尔迷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西索，猫瞳里罕见地闪过一丝波动。
他知道西索这家伙命比蟑螂硬，但是还是会有点……
“疼~”西索委屈巴巴地说着，眼里却带着笑意。
“……蠢货。”
他弯腰，把西索拖进了房间。
第二天，西索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伊尔迷的床上，伤口被细致地包扎好，而伊尔迷正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削苹果。
“小伊~”西索虚弱地笑，“你终于心疼我了？”
伊尔迷把苹果塞进他嘴里：“闭嘴，养伤。”
西索咬住苹果，却伸手抓住了伊尔迷的手腕：“……我追了你一年。”
“……麻烦。”
伊尔迷摸了摸他的脑袋，像给狗子顺毛。
西索没想到伊尔迷会这样，话语当场哑火了。
——
西索和伊尔迷真正在一起的那天，没有任何浪漫的仪式。
只是在某个雨夜，西索又一次死皮赖脸地蹭进伊尔迷的房间，浑身湿透得像只落水狗。
“小伊~”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今晚收留我嘛~”
伊尔迷正在数钱，头也不抬：“住宿费，五亿。”
西索凑过去，湿漉漉的头发蹭到伊尔迷脸上：“记账上~”
伊尔迷终于抬头，猫瞳冷冷地盯着他：“你欠我三百七十二亿了。”
西索歪头：“那……肉偿？”
伊尔迷的钉子瞬间抵在他喉间。
西索不躲不闪，只是笑着看他。
三秒。
五秒。
十秒。
伊尔迷忽然收回钉子，淡淡道：“利息加倍。”
西索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他猛地将伊尔迷扑倒在地上，笑声沙哑而愉悦：“好啊~我整个人都是小伊的~”
伊尔迷没反抗。
但是他拎起西索的后衣领往浴室走：“脏的狗，是不能上床的。”
伊尔迷沉默片刻，忽然道：“……收费。”
西索笑了：“多少？”
“你的一切。”
西索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大笑出声：“好啊~我整个人都是小伊的~”
——
第二天清晨，奇犽在训练场看到了伊尔迷。
黑发青年站在晨雾中，指尖的钉子精准地刺穿远处的靶心，眼神依旧空洞，但奇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不同。
“听说你答应西索了？”奇犽靠在墙边，语气平淡。
伊尔迷收回钉子，猫瞳转向他：“嗯。”
奇犽挑眉：“为什么？”
伊尔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他烦。”
奇犽：“……”
伊尔迷继续道：“但有用。”
奇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嗤笑一声：“所以你是觉得……留他在身边比较省事？”
伊尔迷点头：“嗯。”
奇犽无语。
——这很伊尔迷。
远处传来西索的声音：“小伊~我来啦~”
伊尔迷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没躲开西索搭上他肩膀的手。
西索笑眯眯地凑近他耳边：“今天想吃什么~”
伊尔迷：“收费。”
西索：“好呀~多少钱都行~”
奇犽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两个人，某种意义上还挺配的。
——
夜晚，枯枯戮山的星空格外清晰。
温简靠在奇犽怀里，懒洋洋地玩着他的手指：“西索居然真的追到大哥了。”
奇犽轻笑：“他够执着。”
温简抬眸：“如果是你，会追我多久？”
奇犽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用追。”
“嗯？”
“我会首接把你绑回家。”
温简大笑，翻身压住他：“现在是谁绑谁？”
奇犽任由她闹，银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