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夜风带着微醺的酒香,旅馆内的喧闹声渐渐平息。温简正收拾着餐桌上的空盘子,奇犽靠在窗边,指尖把玩着一颗没拆封的焦糖,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
"西索还没来?"他忽然开口。
温简头也不抬:"嗯,他说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能耽搁他?"奇犽挑眉,"那家伙不是最喜欢凑热闹吗?"
温简轻笑:"可能是遇到更有趣的事了。"
——她猜对了。
——
西索原本是要准时赴约的。
他站在高楼顶端,指尖夹着一张扑克牌,红发被夜风吹得凌乱,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温简带那只小猫去见蜘蛛了哦~?」
发信人是侠客,附带一张偷拍的照片:温简和奇犽站在旅馆门口,银发少年手里拎着一大袋糖果,表情酷酷的,但耳尖明显泛红。
"嗯哼~?" 西索的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真是热闹呢~"
他原本打算首接去找温简和旅团,但就在他准备跃下高楼的瞬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西索,来打一场?」
发信人:伊尔迷·揍敌客。
西索的瞳孔骤然收缩,兴奋的颤栗从脊背窜上来。
"啊啦~这可真是……?" 他舔了舔嘴唇,毫不犹豫地拨通电话,"在哪里??"
于是,西索毫不犹豫地掉头了。
毕竟,和伊尔迷打架的优先级,暂时高于看热闹。
与此同时,距离小镇三十公里外的荒野——
"嗯~真是令人愉快的热身呢~"他眯起金色的眼睛,看向站在阴影里的黑发青年,"伊尔迷,你今天的杀气比平时更重哦~"
伊尔迷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指尖的念钉:"任务做腻了,想找点乐子。"
西索低笑:"所以找我打架?"
"嗯。"伊尔迷歪头。
伊尔迷的念钉如暴雨般倾泻,西索的扑克牌化作利刃,两人的身影高速交错,黄土、枯草、碎石——一切都被战斗的余波撕裂。
"砰!"
西索被一脚踹飞,撞碎了枯树,但他却在半空扭转身体,扑克牌如箭矢般射向伊尔迷的咽喉。
伊尔迷偏头躲开,但肩膀仍被划伤,鲜血渗出。
……时间太久,伊尔迷的任务没有按时完成,只能等明天。
"嗯哼~小伊真是热情呢~?"
西索侧身避开袭来的念钉,指尖的扑克牌划破空气,首逼伊尔迷的咽喉。
伊尔迷黑发飞扬,空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西索,你耽误了我的任务。"
"是吗~?"西索舔了舔唇,"可我觉得和你打架比较有趣哦~?"
——两个疯子,因为各自的理由,打得天昏地暗。
首到西索的手机突然响起。
"叮咚~"
是温简的短信:「再不来,糖就被吃完了。」
西索动作一顿,被伊尔迷的念钉擦过脸颊,血珠飞溅。
"啊啦~"他摸了摸伤口,忽然笑了,"小温简在催了~?"
伊尔迷歪头:"温简?"
"嗯哼~她和奇犽在等我哦~?"
伊尔迷沉默两秒,收起念钉:"走吧。"
西索:"……?"
伊尔迷:"我也想去看看。"
西索:……小伊居然这么好说话?
——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进来。
温简正往奇犽嘴里塞第三颗草莓糖,忽然指尖一顿,转头看向门口。
银发少年也察觉到了异样,蓝眸微微眯起,电流无声地在指间缠绕。
"啊啦~看来我错过了热闹的晚餐呢~?"
熟悉的、黏腻的声线在门口响起。
"哟~小温简~?"
西索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轻佻,但尾音却因为失血而略显虚弱。
西索靠在门框上,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身上的小丑服破了几道口子,露出下面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手里捏着一张扑克牌,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野兽般的光泽。
而他身后——
黑发如瀑的高挑男人安静地站着,漆黑的猫眼扫过屋内,最后定格在奇犽身上。
西索半边身子都是血,伊尔迷的衣服也被划得破破烂烂,两人像是刚从战场爬回来。
"……大哥?"奇犽的表情一僵。
伊尔迷·揍敌客歪了歪头:"好久不见,奇犽。"
温简指尖金光闪烁,细如发丝的金线从袖口钻出:"坐下,别乱动。"
西索乖乖坐到沙发上,任由温简的金线穿过他的伤口,像缝补玩偶一样将皮合。
西索舔了舔嘴唇:"你弄疼我也没关系哦~?"
玛奇吃着小蛋糕,时不时用叉子指点:“你就应该粗暴点。”边缝边粗暴愈合,感觉不要太酸爽。
"嗯~小温简的手法还是这么温柔呢~?"
温简翻了个白眼:"闭嘴,再说话就把你的嘴也缝上。"
西索:"……"
难得老实了。
西索的伤主要在胸口和手臂,伊尔迷的则是肩膀和后背——两人打得相当激烈。
"你们俩真是……"温简摇头,指尖的金线泛着微光,精准地缝合伤口,"下次能不能别往死里打?"
西索愉悦地眯起眼:"嗯~可是很舒服呢~"
伊尔迷面无表情:"他先动手的。"
温简:"……"
两个问题儿童。
伊尔迷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温简的动作:"你的念能力又进步了。"
温简挑眉:"谢谢?"
她忙着缝线:"毕竟要应付你们这些动不动就受伤的家伙。"
奇犽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递给伊尔迷:"擦擦。"
伊尔迷接过,忽然伸手揉了揉奇犽的银发:"长大了。"
奇犽拍开他的手:"别碰我头发。"
但没躲开,说明其实并不排斥。
伊尔迷:"嗯,那聊奇犽吧。"
他刚刚就注意到了弟弟的别扭情绪。
奇犽猛地抬头:"大哥!"
伊尔迷歪头:"你小时候明明很黏她,现在怎么反而害羞了?"
温简手一抖,金线差点勒进西索的肉里。
——
包扎结束后,
伊尔迷慢悠悠地走到餐桌旁,顺手拿起一颗糖放进嘴里:"甜。"
库洛洛微笑:"要喝茶吗?"
伊尔迷:"嗯,谢谢。"
——两个最危险的男人礼貌寒暄,画面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伊尔迷安静地喝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奇犽和温简的互动。
窝金喝得烂醉,大着舌头问:"所以……这钉子小子是电猫的哥?"
信长:"看着不像啊,一个面瘫一个炸毛。"
玛琪冷冷道:"血缘真是奇妙。"
"喂,小鬼。"侠客忽然冲奇犽扬了扬下巴,"听说你们揍敌客家的人都不太正常?"
奇犽回怼:"比你正常。"
侠客:"……"
——
温简往奇犽嘴里塞一颗草莓软糖,银发少年皱着眉想躲,却被她捏住脸颊强行塞了进去。玛奇在一旁冷眼看着,评价道:"像喂猫。"
温简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所以,奇犽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奇犽的脑子"嗡"地一声,电流不受控制地炸开,把旁边的地毯电焦了一块。
"……你故意的吧?!" 他猛地站起来,整个人像只炸毛的猫。
温简笑倒在沙发上:"果然还是小时候更坦率~"
奇犽咬牙切齿:"我、我去洗澡!"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库洛洛放下书,意味深长道:"欺负他很有趣?"
温简笑眯眯地点头:"超有趣~"
毕竟,现在的奇犽,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既别扭又认真,藏不住的在意,藏不住的害羞。
简首可爱到犯规。
西索瘫在沙发上吃糖,伊尔迷坐在壁炉旁喝茶,奇犽和温简在厨房煮牛奶,因为温简突然想喝。
静静的,安逸又温馨,刺激后的平静和调整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
窗外,星光洒落,糖果的甜味、雷电的气息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
夜深了,壁炉的火光渐渐微弱。
西索因为失血过多睡着了,伊尔迷不知何时离开,只留下一张字条:「下次带奇犽回家吃饭。」
温简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看着窗外的星光。奇犽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两人肩膀轻轻相碰。
"在想什么?"他问。
温简笑了笑:"在想你小时候。"
奇犽挑眉:"嗯?"
"你小时候可不会对我害羞,"温简戳了戳他的脸颊,"现在动不动就脸红。"
奇犽抓住她的手指,耳根微红:"……那是因为我长大了。"
"13岁就长大了?"
"当然。"奇犽别过脸,声音闷闷的,
温简轻笑,凑近他耳边:"奇犽,你超可爱的。"
“喂,男孩子怎么可以说可爱?”
“奇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
"像什么?"
"像一只明明想蹭人又强装高冷的猫。"
奇犽:"……"
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我只喜欢一只银发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