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时,晨元才醒来,一睁开就看到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父亲就喜欢穿红衣裳,非常明艳。
“元儿,身体可有觉得不好的地方吗?”
晨元小幅度扭动了一下,摇头说:“没有,身体非常爽利!”
林云舒欣慰笑了:“那元儿再走几步给我看看!”
晨元兴致盎然:“好!”
他小心翼翼站起来,林云舒张开手臂护在他身侧,这一次,他走了十几步,来到了梳妆台前才脱力坐下,他看着镜中唇红齿白,眉眼精致如画的小郎君惊讶地眼圈都红了。颤抖着手去摸镜中的人:“父亲,这真的是我吗?”
林云舒忍着哭泣说:“对的,这是晨元,是我的孩子!他本就该长这样!”
晨元摸摸自己的脸,镜中的人在无声哭泣!
林云舒拿来准备好的红色锦袍,说:“你五六年没出院子里,今天咱们打扮打扮,父亲带你出去好不好!”
“好!”少年人终于有明媚的嗓音了!
下人来报,说主君请大家去花厅,今天在那里设宴!
赵丹阳笑着站起来说:“楚小姐,请!”
楚南曦站起来,看向林云泽,赵丹阳才说:“云泽,你也来吧!去看看你的晨元哥哥!”
林云泽黯淡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常,他笑着说:“多谢婶婶!”
当他们三人来到花厅,就看到林云舒推着轮椅,晨元坐在上面,两人在一株半人高的绣球花前说着什么!
林云泽看到侧脸都那么完美的郎君怔愣住了,那人是谁?为什么叔叔会用慈爱的眼神看他。他一个箭步冲到他们身边,看着他的一双桃花眼让他既陌生又熟悉!
林云泽嗫嚅着还没问话,那红衣锦袍的小郎君用他熟悉的嗓音说:“云泽!”
林云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狂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晨元哥哥?”
脸上再没有愁苦之意,取而代之的是灿烂明媚的笑脸,似冰雪初融,似月亮突破乌云,似万物复苏!晨元的声音温润如玉:“是我!我就是赵晨元!”
赵丹阳笑着走过来,看了看晨元面前的花丛,挑了一朵花开正艳的蓝色绣球花,折下来递给他:“元儿,给,这花咱们家里多的是,喜欢就拿着!”
“谢谢母亲!”晨元笑着接过来!
“夫君,我来推元儿吧,你去让人上菜!”
林云舒舍不得离开晨元,硬是要和妻主一起推,跟俩孩子似的在闹,惹得晨元笑出声,那模样真是人比花娇。
楚南曦抱着手臂看他们,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幸福时光啊!
与此同时,林府中的一间密室里,夺舍魂灯灭了一盏,坐在狐仙牌位前的一个中年女子吐出一口鲜血来,眉间瞬间被霉云笼罩。
“师傅,发生何事了?”
“快去请林家主来这儿一叙!”
那徒儿看到师傅仿佛要吃人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说“是!”,就匆匆离开!
而花厅中的桌子上摆满了昂贵的酒菜,赵家夫妇亲自给楚南曦布菜。“楚小姐,您吃这道醉虾,是用十年上好陈酿做的,特别香!”
赵丹阳也努力“推销”:“楚小姐,您吃这道大黑鱼,是我养在后山寒潭里的,肉质鲜美,有劲道!”
楚南曦被围坐在中间,面对俩长辈的殷勤招待,有些无措:“您二位也吃吧!我自己够得着,自己来!”
林云舒还把大黑鱼的骨头去掉,夹了一块放入晨元的碗里说:“把这块吃了,再喝一些山药胡萝卜一起做的稠汤,再吃两勺粥,楚小姐说你肠胃也变好了,要一步一步加大饭量!”
晨元眼睛亮晶晶的,温柔说好,就乖巧地自己吃饭了,这模样看得二老心软不己!
赵丹阳给楚南曦倒酒:“今天是我赵府的好日子,都是楚小姐您带来的,这杯赵某人敬您!”
楚南曦为难地说:“赵家主,我酒量不好,就这一杯的酒量,喝了这一杯可不能再给我倒了!”
“您喝了再说!醉了也不怕,我亲自送您回房!”赵丹阳为人豪爽,说话十分爽快。
楚南曦被她的一双虎目盯着,不好不喝。可是喝酒的人怎么可能就喝一杯呢,赵丹阳很快给她满上了!
林云舒也举杯对楚南曦说:“楚小姐,我敬您一杯,感谢您救我儿一命,以后这锦华城就是您的第二个故乡了,我们城主府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着!夫君,把通行令牌给楚小姐一块!”
“夫君你说的有理!给!”赵丹阳取下腰间玉牌递给楚南曦。看得林云泽眼睛都瞪大了,这可是城主亲临令牌啊,可是能调动锦华城一半兵力的!就这么给了楚南曦!
晨元看向楚南曦,见她一脸平常,暗想什么事情才会让她面色大变呢!为什么她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呢?
楚南曦看下人都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知道这块玉牌“份量”十足,于是她拿起酒杯和林云舒的酒杯对碰了一下,说:“酒我喝下,令牌我就不收了,谢谢赵家主的厚爱!”说着一口饮尽。
玉灵在楚南曦的识海里惊讶地说:“南曦,晨元的命数变了,他才是这里的气运之子!他真的被人夺去气运,现在在快速恢复!不行得想个办法帮助他稳住暴动的气运!”
楚南曦脸色变了,她说:“我该怎么做?”
“你照我的话跟赵家主说!”
于是,便看到赵丹阳摔了酒杯,亲自带人去晨元的院子里,在东西南北西处往下挖掘,结果显而易见,真的挖出来东西:一份晨元的生辰八字,一件晨元儿时的里衣,一缕头发,一座生锈的观音铜像!
赵丹阳气得火冒三丈,怒吼:“管家,暗卫,都给我过来!给我查,十年前在晨元住处干过活儿的人都给我找出来,我要亲自审问!”
林云舒抱着晨元哭:“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要这么伤害我的晨元,看来当年那大肚子的郎君上门也是有人安排的,妻主,从那儿入手!”
赵丹阳揉着眉心说:“好!彻查!”
楚南曦对他们说:“以后,不要让人随意进入晨元公子的院子了!再在他的床头挂一面八卦镜!”
“好,听您的!”
晨元和楚南曦对视上,不明白楚南曦那复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