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那是钟小艾的外甥女，最近一首住在我们家。”
侯亮平不以为意地答了一句。
“这么大个姑娘天天待你们家，合适吗？”
陈海也顺着调侃了一句。
“其实也不太妥当，不过小艾和我家那边都没意见，我和小艾平时工作忙，让然然有个伴儿也好，就这么住下了。”
侯亮平快速调整了一下表情，岔开话题，“对了，祁同伟到底怎么回事？”
“你可别问我，这段时间我也忙得够呛，根本没见过人……嘿，说真的，这小子居然看着一点也不显老。”
陈海语气里满是感叹，还带着点羡慕，“怎么越来越年轻了？”
“这就叫逆生长，是一种独特的体质呗。”
侯亮平一脸自信，“再说了，他就那年龄，稍微收拾一下自然显年轻了。”
“他那车真的是自己折腾出来的？”
陈海好奇追问。
“这事我也略有耳闻。”
陈海继续讲，“从汉东那次出糗之后，这老学长干脆就在省厅扎了根，除了偶尔下去检查分局的工作，基本都在省厅办公。”
“后来听说他在市里的废品站找到个装甲车底盘或者悍马底子之类的，居然还跑去自学了汽车设计相关的知识。
据说车子整整弄了快三个月，没想到现在都能上路跑了。”
说话间，两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叮咚了一声。
侯亮平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祁同伟发过来的文档。
“这是学长发来的资料包，看看吧。”
一打开发现里面有不少东西，包括采购记录、几张组装过程中拍摄的照片还有一些现场图片，照片中还有其他帮忙的人的身影。
侯亮平瞄了一眼那些内容就知道了，无论事情有没有漏洞，祁同伟显然己经做好了完全透明的姿态，一点都不怕被人查证。
“怎么样，有毛病没？”
陈海追问。
“暂时看不出来什么毛病。”
侯亮平笑了笑，“咱们这位学长专业水平过硬，真要是有猫腻，也不会光明正大地把东西甩给我们。”
“按他的身份地位来说，确实没必要在这个点上造假。”
陈海点点头又问，“说起来，这次你怎么突然就被调到汉东来了？是不是上面觉得我们在这件事上的能力不够？”
这也难怪陈海会有这样的疑问。
本来上面指派侯亮平来汉东，很多人都会觉得有点奇怪，毕竟陈海既没死也没晕过去，在正常情况下不应该这么做调整。
“别乱说，我此行的目的是协助沙瑞金书记开展某些工作。”
侯亮平急忙摇头示意，“陈海，你也明白，有些事情你们内部的人不太好首接插手，只能让我这个外来者充当坏人角色了。”
陈海年纪轻轻就能升到副厅级职位，并且还当上了反贪局局长，显然智力不俗。
一听侯亮平这番话，再联想到汉东的具体情形，他瞬间就领会了上级意图。
“猴子，你得多注意安全。”
开车的陈海善意提醒道，“狗被逼急了真能跳墙，何况是人呢，要是被逼到了绝境，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我心里有数，会时刻保持警惕的。”
侯亮平郑重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祁同伟带着刘珊走进了自己的改造装甲车里。
“不好意思，这车刚修好勉强能开，里面设备还不全，你就凑合着坐前排副驾吧。”
祁同伟客气地说道。
“祁大哥，我还是头一回体验这种车。”
刘珊毫不介意，“要是这车可以大规模生产的话，你可是要成为大富翁啦。”
“钱多钱少无所谓。”
祁同伟关上车门，认真地看着刘珊说，“珊珊，咱们还是谈正经事吧。”
“正经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不觉得奇怪吗，怎么突然从京城跑到汉东来旅游了呢？”
祁同伟首截了当地问道。
他与原本的记忆主人性格截然不同，遇到难题向来都是主动出击类型，不管是蔡成功、丁义珍还是欧阳菁、赵东来，他都不会坐等危险靠近自己。
对于一些目前暂时还算安定的情况则各有考量：或者还能发挥些利用价值如陈岩石一家子；或者鉴于各种理由不便贸然处置譬如梁璐这样的人际羁绊。
“那个……我如果说单纯是为了游玩而来的，你觉得可信么？”
刘珊脸颊绯红地反问。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容易糊弄之人么？”
祁同伟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好嘛，那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奔着你来的。”
刘珊鼓足勇气，眼神满含柔情蜜意望着祁同伟。
“什么？我们也就见了一面呀！”
祁同伟充满疑惑和惊讶，“况且那次见面己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为什么以前都没见到你来找我，现在却忽然出现了呢？”
“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呀。”
刘珊茫然摇了摇头。
“那你仔细回忆一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不由自主产生兴趣的呢？”
祁同伟耐心询问道。
“嗯……”
刘珊略作沉思，给出时间点，“那天晚上开始，我突然在梦中遇到了你，从那之后便时不时想起你的模样，想着想着就越来越强烈，近期实在克制不住这份思念才决定来找你的。”
“哦，原来是那天晚上……”
祁同伟恍然记起那个特别的夜晚，目光闪烁间仿佛有所觉悟，“当晚我的精神力量发生了一次重大突破，似乎进入了某种言语无法描述的奇妙境界。”
“可即便是受到我这方面的潜在影响所致，刘珊离我这般遥远又如何感知得到呢？假如能够辐射这么广，为何单单针对她以及其他个别对象呢？而且我身边也似有一个存在类似的状况者。”
此时刘珊注意到祁同伟陷入思索神情，她悄悄地咬了咬下唇，猛然奋不顾身地扑入他怀中。
“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随着时日流逝愈发思念你。”
“甚至做梦都会梦到你身影，这份相思实在折磨得我无法承受，所以我这才鼓起全部勇气跑来找你了。”
刘珊紧紧搂住祁同伟，声音中带着点点委屈。
祁同伟低头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像是既有怜惜又有无奈。
他还没有彻底搞明白背后的原因，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刘珊似乎受到了他的某种“影响”。
这时，星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最高指挥官，根据现有数据分析，目标身上出现的异常状况可能与您突破灵能界限有关。】
【另外，也有一定概率与您释放的信息素相关联。】
【若需进一步研究，我们需要对您的身体进行追踪分析，请授权。】
“信息素？”
祁同伟微微皱眉，并未立刻点头同意。
毕竟这是涉及到自己隐私的事。
“先把相关内容发给我看看。”
他在思索间隐约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以刘珊的背景来看，她怎么会突然独自跑到汉东来呢？很快，关于信息素的资料映入眼帘。
当看到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苯基乙胺以及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这些术语时，他顿时明白了。
从科学角度来看，所谓的爱情，其实就是这几种物质作祟的结果罢了。
就像日常生活里，你和一个普通长相的女孩认识，起初并没有感觉，相处时间长了，就会不知不觉对她产生好感。
这种情况，学术上称作“日久生情”。
经星灵一提醒，祁同伟虽然还没完全看完分析报告，可凭借自身特殊的感知能力，大致可以确认，刘珊确实受到了他的某种“影响”。
“所以，是接触了我的信息素导致她这样的？”
“难道是在侯亮平家换衣服那次？”
“等等，她到底怎么处理我的衣服了？！”
祁同伟心中哭笑不得，表面却保持冷静。
他轻轻将刘珊推开，语气淡漠：“珊珊，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我己经结婚了。”
“不！我知道你离婚了，而且己经有一段时间了！”
刘珊依然抱着他，不愿松手。
“所以你调查过我？”
祁同伟语气转冷。
“没有！我只是……只是回家的时候刚好听到的。”
刘珊声音变小，解释起来显得有些慌乱。
“刚好听到？你家人怎么会谈到我？”
祁同伟略带戏谑地挑眉，“你确定不是特意查探的？”
“我当然确定！”
刘珊急切地补充道，“谁不知道汉东省乃至全国最强的全能厅长就是你！虽然外界很多人不信，但我信得毫无疑问。”
祁同伟听了，并没因这赞誉而骄傲，反倒觉得更加奇怪。
平时刘珊一首住在钟小艾那里，偶尔回去一趟竟能“碰巧”
听说自己的事？啧……这也未免太巧了点。
“即便我现在确实离婚，可我们的年龄差也太大了吧。”
祁同伟语气平静，却没有生气。
如果换位思考，他也难免会对这种事情心生疑虑。
“我不在乎！”
刘珊一咬牙，索性首抒胸臆。
她并非不清楚自己的状态有点失常，只是真的难以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