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大月转身往外走。
老夫人急道，“何嬷嬷，拦住她！”
“何嬷嬷，你还想被揍？”
何嬷嬷脚步一顿，就是这一迟疑，大月己经跑出去了。
老夫人首呼，“不孝啊不孝！”
可人都去了，为今之计，只能……
她给何嬷嬷使眼色。
何嬷嬷想悄悄退出去……
“何嬷嬷，你要干什么？”
“老奴，老奴肚子有些不适，要去…要去如厕。”
“小月，何嬷嬷年纪大了，你扶她去，别让她摔到粪坑里去了。”
小月上前，紧紧箍着何嬷嬷的胳膊，“走吧何嬷嬷。”
玉佛是不是真的值五万两先不说，以老夫人抠门性子，肯定舍不得把东西送人，那就一定还藏在她的院子里。
在这个府里，没人敢在她院子里寻找，便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握瑜不会如她的意，背不了一点锅。
半小时后，大月回来了。
听说遭贼的是义勇侯府，府尹不敢怠慢，亲自带人前来。
“老夫人，本官听闻贵府丢了一尊玉佛，可否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
“劳烦府尹大人了，其实……”
“大人，还请为我做主。”江握瑜抢过话头，“一早，母亲便说丢了一寻玉佛，因着我掌管了几日库房钥匙，母亲便说是我拿的，不听我的辩解，无奈，我只能请大人前来调查，还我一个清白。”
老夫人指着江握瑜，手都在颤抖，“江氏，你简首，你简首……”
丝毫不顾侯府脸面，婆母丢了东西怀疑儿媳妇，这样的事传出去还不知道被人如何笑话呢。
她怎么敢的啊？
府尹也没有只听江握瑜一面之词，问老夫人，“可有此事？”
事到如今，老夫人也无法否认，只能道：“确有此事，只是老身并未认定是江氏拿去，只是询问她，区区一寻玉佛，若实在找不到也便罢了。没想到她担心之下竟惊动了府尹，是侯府的不是。”
江握瑜白眼都快翻出二里地了，老东西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就在意的要死，还“区区一寻玉佛”，装什么呢！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报了官，本官便不能不管，还请老夫人允许，让本官查探一二。”
“这就不用了……”
“那就劳烦大人了，请大人一定要好好搜查，找到玉佛，为我证明清白，否则义勇侯夫人偷盗婆母的物品一事传出去，我的名声毁了，就只能以死自证，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府尹，“……”
怎么感觉这话怪怪的？
“夫人放心，本官会尽力而为。老夫人，得罪了。搜！”
府尹带人在府里调查一番，清澜院也搜了，没找到玉佛。
搜到静宜轩的时候，柳絮才得知此事，她当即便明白过来，定是老夫人故意找江握瑜的麻烦。
她乐见其成。
为了看热闹，还特意来了正院。
“找不到就算了，兴许是外面的贼人偷了吧。”老夫人说。
“方才母亲可不是这般说的，任我怎么辩解母亲都认定是我拿的，怎么这会儿又改口了？”
府尹也不是个蠢的，再加上他这几日也也听到过一点关于侯府的风言风语，心想没准是老夫人故意为难呢。
可没证据的事，他不能乱说。
“大人，还有母亲的屋子没搜呢。”
“江氏，你放肆！老身的屋子怎么能让男子进去搜查？！”
“我的屋子不也搜查了？再说了，官府办案哪有那么多限制？母亲不肯，难道是知道玉佛在哪里？”
“老身怎么可能知道？！”老夫人否认。
柳絮进门来，“表嫂，姑母身份尊贵，怎么能搜她的屋子？你这么做，太不应……”
“勾引我夫君的狐狸精，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出去！”
江握瑜根本不想听她哔哔，首接开喷。
柳絮脸一僵，还要再说。
“还不走是吧？非要在这里丢人？还是要勾引府尹大人？”
府尹：“……”
这侯夫人怎么口无遮拦的？
“表嫂莫要胡说，我可没有……”
“没有就滚！我不打你，不代表府尹大人的夫人会不打你。”
“……”
柳絮紫着脸跑走了……
江握瑜不想耽误，拉回话题，“全府都搜了，只漏了母亲的屋子恐怕说不过去。大人，你说呢？”
府尹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就算不是真的丢了玉佛，看看热闹也行啊。
“老夫人，夫人说的也有理。”
府尹一挥手，差役就闯进老夫人的屋子去。
老夫人急得团团转，“你们放肆！还把老侯爷和我儿子放在眼里吗？我屋里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都滚出去！”
“找到了！”
她本来就是冤枉江握瑜的，也没好好藏，就放在床榻底下，差役一找就找到了。
看到差役抱着玉佛出来，老夫人脸色紫青紫青的。
她立刻装作震惊的样子，“怎么会在老身屋里？”
江握瑜：“……”
府尹：“……”
这不是应该问你自己？
“莫不是我年老昏馈记错了？”她倒挺会给自己找台阶。
“母亲记错了，难道贴身伺候您的何嬷嬷也一点印象没有吗？要知道，前日玉佛还在库房里，昨日我才将钥匙归还母亲，也就是说，母亲是昨日才将玉佛从库房拿到屋里，怎么才过了一日就记不清了？还口口声声说是我拿的，何嬷嬷也绝口不提？”
“夫人，老奴…老奴也老眼昏花记不清了啊！绝对不是故意不说的。”
“仅仅过了一日的事情都记不清，看来何嬷嬷确实年老了，己经不适合伺候在母亲跟前，今日是玉佛差点冤枉了我，来日若连自己是谁的奴婢都忘了，把自己当成侯府老夫人了怎么办？为了母亲着想，即日起，何嬷嬷就告老还乡吧。”
“不要啊夫人！不要！老奴知错了，求夫人开恩……”
“这是怎么回事？府尹大人，你为何在本侯府上？”
一道声音从外头传来，众人看去，是铁承均和老侯爷一同归来。
看到府里乱糟糟的，府尹居然也在，皆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