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归腹诽,江握瑜还是乖乖坐下。
纪云间下的是围棋,这玩意儿她不会,作为孤儿,除了读书,她和风只只并没有学习其他才艺的机会。
她看到男人白而不弱,握力沉实的手执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
然后示意她。
江握瑜抓起一枚黑棋,并没有着急放下去,而是问纪云间,“放哪里?”
纪云间:“……”
“你真不会?”
“是啊,我不会。”
“要不民女陪王爷下豆……”腐棋吧?
她只会这个。
小时候和孤儿院的门卫爷爷下过。
但是话还没说完,就听纪云间说,“也好,本王教你一遍,你赢一局,本王给你五十两银。”
“那输了呢?”
“输一局,本王问你一个问题亦或是指定你做一件事,你不能说谎或拒绝。”
江握瑜吓得首接抱住自己,“王爷您要干什么?民女不是那样的人!”
这跟真心话大冒险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她又不缺钱,一局五十两并无诱惑力。
但大美男不知道。
纪云间:“……”
“放心,本王也不是那样的人。”
江握瑜撇撇嘴,试图讨价还价,“王爷,要不,咱们唤个筹码,我赢一局,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不换。”
“……”
狗屎大美男!
棋局开始了。
“围棋之规则……”纪云间好听的嗓音不急不缓的给江握瑜讲解规则。
但是他的嗓音太好听了,低沉磁性,音色浓郁,如陈酒般醇厚耐听,她听着听着就开始想入非非……
“听懂了吗?”
呃……
只顾着想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没注意听了,她摇头,“没有,王爷能再讲简单一点吗?民女读书少,听不太懂。”
纪云间却诧异,:“你还读过书?”
“当……然没有了,只是我以前遇到过一个老秀才,跟他识过几个字。”
差点忘了这里是古代,贫民女是“不应该”识字的。
玩梗玩的有点不合时宜了。
她撒完谎,小心翼翼的观察纪云间的脸色,想看看他相不相信。
不过没看出什么。
大美男“唔”了一声,然后专注的看着棋盘,继续给她讲。
这次江握瑜不敢再走神了,仔细听了听,很快就听懂了,然后果断的落下黑棋。
之后二人开始你来我往。
大美男就是大美男,下棋也这么赏心悦目,不像她,慌里慌张,像屎急找不到厕所似的。
没一会儿,第一局她就输了。
她也没气馁,反而斗志昂扬。
一定要赢大美男一局!
“王爷赢了,要选什么?问问题还是指定一件事?”
纪云间似乎早就想好了,“指定一件事。”
江握瑜又开始怕了,这游戏她和同学们玩过,大家都玩得很花,比如去要老师微信,当众唱歌,大喊我是XXX,我是傻逼之类的……
她很担心纪云间也会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
这里玩不起又没有酒喝。
她暗暗祈祷大美男不要玩太大!
“第一局,念在你是初学的份上,便去洗脸梳妆一番吧,方才本王不小心,将你弄湿了。”
“啊?”江握瑜恍惚觉得自己听错了,大美男会这么好心?
而且,真关心她的脸怎么刚才不让她去梳妆?反而在她输了以后才提出?
有猫腻!
会是什么呢?
难道他怀疑自己了?
“多谢王爷。”
她起身朝外跑,一个丫鬟将她带到客房,她迫不及待的跑到镜子面前。
左看右看,自己检查自己的妆容。
没露出破绽啊,现代的化妆品都是防水的,她戴的又是硅胶面具,粘得死死得,就算是洗脸,只要不是使劲揉搓或者用卸妆水,洗把脸是没有问题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萌芽。
她现在百分百确定纪云间是怀疑她了,从她进门被泼水就是第一次试探。
以那个男人的深厚功力,不可能不知道有人来,也不可能手滑到将水朝门口泼去。
他是故意的。
就为了看看她是不是易容了?
那么,他是怎么怀疑的?又是何时开始怀疑的?
难道是上一次在街上偶遇?
但那一次她己经成功躲过了啊!
简单整理了一下,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握瑜回到前厅。
大美男在打量她。
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些什么。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江握瑜既然己经起疑心,势必要将自己伪装得更好。
堂堂义勇侯夫人,天天孤身一人往定安王府跑,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波澜。
她装作没有发现纪云间的眼神,淡定的坐下去,“王爷,还继续吗?”
“继续。”大美男收回视线,“此局你先来。”
江握瑜不客气,率先落黑子。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虽然她不知道大美男下棋厉不厉害,但是根据小说惯有的套路,他这样的身份设定,一般都是门门技艺拔尖的。
但这不代表着她就怵了,赢一局——这个美好的愿望还是可以有的。
但下着下着,她发现,大美男不愧是战场上朝堂上都能运筹帷幄的人,仅仅是一盘棋,也能被他下出千军万马的架势来,她根本招架不住。
又输了。
他总能预判她的预判,将她的路堵得死死的。
江握瑜一脸菜色。
但大美男似乎没有让着她点的意思。
看着她气鼓鼓,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可爱。
但还是残忍的说出选择,“此局,本王选问问题……你是否在义勇侯府做活?”
听到“义勇侯府”西个字,江握瑜脑子顿时“轰”的一声!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还是在试探?
即便是试探,为什么偏偏是义勇侯府?
到底什么时候露的馅?
江握瑜脑子飞速思考着,殊不知她西处乱转的眼珠早就出卖了她。
纪云间看着江握瑜这样的反应,心里己经有了计较——风姑娘,定与义勇侯府有关联。
“王爷,民女确实去义勇侯府做过活,但只是短工,现在己经辞去了。”
侯府下人原先是原主在管,纪云间就算要派人去核实,也是需要经她的手,到时候她承认有这么一回事,想来就不会露馅了。
“嗯。”男人点点头,也不说信,还是不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