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到底想怎样
经寒闪身挡在柳拐子身前,伸手要挡。沈长菱嘴角微扬,脚尖轻点地面,一记凌厉的鞭腿抽出。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经寒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剧痛让他脸色发白,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不敢相信对方一脚就能有这么大力道。
沈长菱趁势欺身而上,招招凌厉。自从打通两条大脉,又经过师父的调教,她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拳脚相加间,劲风呼啸,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她带动起来。
不过十招,经寒的另一条手臂也被废了。他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惊恐。
沈长菱扣住他的脖子,笑意中带着刺骨的寒意,“想不想和你主子一样,变成个拐子?”
柳拐子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大哥派来保护他的经寒,竟然这么快就落了下风。看着沈长菱那张带着冷笑的脸,他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你到底想怎样?”柳拐子咬牙切齿地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带着你的人滚,不然......”沈长菱手上加力,经寒的脸色迅速涨红,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这场对峙的结果。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是在做什么热闹事呢?”
马蹄声由远及近,仇江骑着一匹枣红马缓缓而来。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眉头微皱。
“仇兄弟!”沈丰年惊喜地喊道,仿佛看到了救星。
仇江翻身下马,健步如飞地来到沈长菱和柳拐子之间。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在沈长菱身上,“大侄女,松手吧。”
他转向经寒,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经寒,多年不见,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重逢。当年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夜枭",如今竟然沦落到给人当打手?”
经寒低着头,不敢与仇江对视。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身的狼狈。
沈长菱松开手,经寒立刻后退几步,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沙哑着声音对手下说,“我们走。”
柳拐子还想说什么,但看看自己这边伤痕累累的手下,又看看沈长菱那冷若冰霜的眼神,终于咬牙转身。
“走!”
青山村的村民们纷纷让开一条路,看着经寒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阳光下,他们的背影显得格外狼狈,衣衫上沾满了泥土,走路时还一瘸一拐的。
这一幕落在沈长菱眼里,她不禁勾起嘴角。虽然只是小小的胜利,但看到这些欺软怕硬的人吃瘪,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痛快。她随手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村民们脸上各异的表情。
有人欣喜,有人担忧,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毕竟在这个小村子里,谁也不想得罪人,但谁又不想看到正义得到伸张?
仇江站在原地,目送着经寒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佩刀,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这些年在镖局摸爬滚打,让他对危险有着格外敏锐的直觉。经寒这样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
“兄弟!”沈丰年洪亮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是如何找到这儿的?咱们不是说好要喝酒的吗?今天正好有空,走,去我家!”
沈丰年一把拽住仇江的衣袖就要往家里拖。这股子热情劲儿,和当年相识时一模一样。岁月似乎没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依旧是那个豪爽直率的汉子。
“沈兄弟别急。”仇江被他逗笑了,眼角的褶皱里盛满了温暖,“我是来送信的。”
“送信?那也得先喝酒!”沈丰年转头朝村民们挥手,“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人群渐渐散去,沈长菱瞥见沈若风扶着松氏想要过来道谢,她转身就走。她不需要任何感谢,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弱小罢了。
松氏连忙拉住想追上去的沈若风,苍老的手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算了,人家不一定愿意听咱们道谢。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就好。”
沈若风望着远去的背影,默默点头。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就像此刻他复杂的心情。
一路上,沈丰年拉着仇江说个不停,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仇江也很享受这种氛围。
“沈兄弟要是有需要,随时可以去城里的永安镖行找我。”仇江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沈长菱听到这话,突然想起杨月川提过的永安镖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原来就是仇江家的产业。
沈丰年一脸惊喜,拍着仇江的肩膀,“没想到兄弟还开了镖行!改天一定去捧场!”
回到沈家,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什么?你见到明文了?”沈丰年瞪大眼睛,手里紧紧攥着那封信。
仇江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在寒陵偶遇的。他让我把这封信带回来。”
沈丰年迫不及待地拆开信,沈长菱也凑过去看。纸张已经有些发黄,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信中,沈明文先是诉苦,说自己离家后吃了不少苦头。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倔强,仿佛在说“我能挺过来”。但后面语气一转,说他参了军,过得很充实。
信里字里行间都透着坚定,却对自己的具置只字不提。这种欲言又止的笔触,让人既欣慰又心疼。
沈长菱和沈丰年对视一眼,都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仇江察觉到气氛不对,眉头微皱。
沈丰年把沈明文离家出走的事情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声音都有些哽咽。仇江却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豪迈,“男子汉的理想在于四海,我他这个年纪早就四处闯荡了!”
正说着,孟氏挎着菜篮子回来了。她站在门口愣了几秒,然后一眼认出仇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菜篮子在她手中微微颤抖。
“是仇江!”沈丰年笑着接话。
得知仇江带来了沈明文的信,孟氏手一抖,篮子掉在地上,小鸡崽四处乱窜。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沈长菱默默帮忙把小鸡崽捡回篮子里,动作轻柔而熟练。抬头就看见孟氏已经泪流满面,那是母亲特有的柔软。
“这臭小子,总算有消息了!”孟氏一边看信一边抹眼泪,然后抓着仇江追问个不停。眼泪把信纸都打湿了一角。
沈长菱明白伯母此刻没心情做饭,便主动去了厨房。她熟练地生火备菜,厨房里很快飘出的香气。
等沈丰德回来,看完信后却露出欣慰的笑容,目光中闪烁着父亲独有的骄傲,“孩子长大了。”
孟氏不满地嘟囔着,“你还夸他?出走离家也无所谓,连地址都不敢说!这不是存心让我们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