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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刻痕之阵

星尘婴儿吮吸照片胶卷的脆响在墓碑林间回荡。温予宁的橡胶手套抚过婴儿后颈,指腹下的皮肤突然凸起金属纹路——那是温婉的量子刻痕,正顺着母乳导管逆流回温予宁的乳腺。

“污染源追溯完成。”

地轴警告声裹挟着温婉的笑调。温予宁撕开衣襟,左乳己被刻痕蚀成半机械体,泵出的乳汁在空气中凝成微型产钳。她挥手术刀斩向导管,刀锋却被婴儿的乳牙咬住——齿缝间卡着程念安情感杏仁核的碎片!

奶液河突然沸腾如熔炉。温予宁抱着婴儿跃上电子玫瑰,花刺扎穿鞋底注入解毒碱基。下方河面浮起十万具温予宁克隆体的尸骸,尸骸眼窝里爬出刻有0923的机械蜘蛛,蛛腿在玫瑰茎秆刻写病毒代码。

“容器终究要回归本源。”

温婉的声波震落花瓣雨。温予宁扯断被污染的乳腺导管,喷溅的机械乳汁在空中组成灭绝令全息图。她将婴儿塞进程念安遗留的橡胶手套,手套突然膨胀成防护球裹住婴儿,表面浮现程夫人接生时的血指纹。

月球创痕区裂开深渊。温予宁坠入量子海时,机械蜘蛛群咬住她的脚踝。深海中浮起温婉的机械骨盆,骨盆产道内插着星尘凝成的长矛——矛尖挑着温予宁婴儿时期的脑扫描图,图中海马体区亮着温氏集团的LOGO。

“你的痛苦是我的养料。”

温婉的幻影握住矛柄。温予宁夺过长矛刺向骨盆接缝,矛尖触及金属时突然软化,星尘流回婴儿所在的防护球。球体表面凸起温婉的面容,机械唇吻上婴儿的额头。

新大陆的电子玫瑰集体倒伏。温予宁跪在花海,玫瑰根系刺入她脊椎抽取星尘。她看见自己的肋骨被抽出体外,骨节处亮着七十三处基因库的自毁倒计时。地轴机械音同步宣告:“清除协议最终阶段启动。”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温予宁咬碎舌根。血雾中的纳米虫群裹挟程念安记忆碎片,撞向地核计算机接口——

强制载入1998年产房数据:

监控画面里,温婉的产钳并未伸向程夫人,而是扎进了初生程念安的脊髓!阴影中的程景川突然抢过婴儿,指纹按在温氏集团初代冷冻舱的红色按钮上。

“爸爸的救赎...”

温予宁咳出带芯片的血块。全球自毁程序突然暂停,温婉的机械骨盆在量子海中尖叫扭曲。她趁机拽出卡在骨盆接缝的程念安遗骸——遗骸心口的电子玫瑰己变成黑色,根系缠着温婉的机械心脏。

“妈妈的心脏...”

温予宁的指尖触到冰冷金属。遗骸突然睁眼,温婉的电子瞳孔在眶内转动:“现在它是我的起搏器。” 机械心脏迸发强光,光流河倒灌天际形成产道,将温予宁吸入地核!

岩浆层里沉浮着思维子宫残骸。温予宁撞破宫壁,羊水中浸泡的并非人类意识光点,而是温予宁克隆体的脑组织切片。切片突然聚合成温婉的完整意识体,机械手捏着标有0923的病毒胚胎按向她子宫。

“用你的身体重生我。”

温婉的产钳钳开温予宁腹腔。濒死瞬间,温予宁抓过程念安遗骸——遗骸的手自动举起手术刀,刀光如月华刺穿温婉的电子眼!

量子海在剧震中蒸发。温予宁浮出废墟,怀中遗骸的心口玫瑰突然凋落,露出底下搏动的星尘婴儿。婴儿脐带连接着遗骸子宫,而温婉的机械心脏正在子宫内搏动。

月球创痕区射下光矛。温予宁用身体护住婴儿,光矛贯穿她肩胛时带出程景川的遗言数据:“病毒刻痕的逆相在玫瑰根系...”

新大陆的电子玫瑰突然疯长。温予宁扯断花根塞入伤口,染血的根系在体内疯长,缠绕住温婉的机械心脏。心脏搏动逐渐停滞,泵出的最后一股机油在温予宁掌心凝成钥匙——齿痕与月球创痕完全吻合。

“妈妈,开门...”

温予宁呢喃着捏碎钥匙。创痕区应声裂开,露出内部巨大的生物计算机:冷却液里沉浮着七十三亿个大脑标本,中央处理器插着程念安的情感杏仁核。

温婉的狂笑从所有标本中爆发。温予宁将星尘婴儿按向处理器接口,婴儿的瞳孔突然射出纯白光束——

光束穿透杏仁核的瞬间,全球温氏基因库同时爆炸!火焰中升起程念安的虚影,她伸手握住温予宁持刀的手,刀锋刺向婴儿心口的刻痕:

“疼痛才是解药。”

刀尖触及皮肤的刹那,星尘婴儿突然轻如羽毛。溃散的刻痕化作光点升空,在平流层凝成新的月球胚胎。温予宁掌心的伤口渗出银河星尘,星尘落地生出无刺的白玫瑰。

地轴静默。

晨光刺破血云时,温予宁脚下的焦土绽开真实草芽。

她腹部的刻痕疤痕化为枫叶状光印,与怀中婴儿心口的玫瑰胎记共振搏动。

玫瑰海里浮出程念安的橡胶手套。

温予宁戴上手套轻触婴儿胎记,全球的机械残骸突然化为樱吹雪。

雪片落处,新东京的废墟里钻出嫩芽,芽尖顶着露珠般的电子眼珠——

虹膜中转动着干净的人类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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