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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礼物进城

城中各条街道上,都围了一群群的店家或是主事,都张着耳朵在听赵新等人说话,如果新任县令真能把政令落到实处来,别说洒扫自己店铺周边,就算每天洒扫两三遍都愿意!

“县衙每隔三日开衙公审,但凡有冤屈,在明辨无果之下,都可递诉状到县衙。”

“今日遵照大人之命,初步跟大家伙说上这么几句,将要新颁的政令将在后边张贴出来。”

赵新一众在城中宣扬的话,让商户和百姓将信将疑,日头偏西时,被徐召等人捆绑着进城的马三一众自进城起,被百姓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西柳庄马三兄弟西人,伙同庄内二流懒汉,在西柳庄内外欺压良善,为非作歹,夺人良田,辱女,县令大人特命我等将其缉拿归案,以正刑法!”

马老三双眼赤红,怒瞪着围观的百姓,面对着百姓的指指点点和怒骂嬉笑,马老三的凶相,吓得不少百姓不由往后退,周方扬起马鞭“啪!”一声脆响,一声痛哼声自马老三口中传出!

马老三咬牙,充血的双眼瞪向周方,周方不屑一笑,再扬马鞭朝马老三抽去!

在百姓的叫好声中,马老三不得不低头!马老三算是明白了,对方的狠厉超出自己太多了!自己要是再不屈服,这人肯定能一路抽着自己进大牢。

随着马老三一众被丢进大牢,九山县城各个角落像野火一般烧了起来!城中的百姓像是看到光亮和希望!

县衙的吏员和衙差们心思各异,有庆幸,当然就有悔恨。

县衙银库,宁非一一看过书吏呈上来的账簿:“交不上来的商家,核查一下,若确实是周转困难,要予以宽限,下个月若依旧无法缴收,再呈报上来;若有人有意拖延,一经核实,严惩!今日账目有错漏,本官不予计较,若再有下次,本官定不轻饶!”

“是,大人。”

看着库房一角的一堆吊子钱,宁非微叹一口气:当家才知柴米贵!

正待转身出库,徐召大步而来,宁非看着神采奕奕的徐召不由一笑:”徐头这是大胜而归?“

徐召恭恭敬敬朝宁非施过一礼:“大人!不负大人所命,贼首马老三及一众同伙,均被抓捕归案!”

“随我到公房里细说。”

“大人,从马老三手中剿获了一些财物,就快送到了。”

听着库房院外的车轮声,宁非心下一喜:“这么说来,欠发的俸?有着落了?”

徐召腼腆一笑:“应是够了,大人。”

“好,本官会论功行赏的。”

“谢大人!”

一众书吏听了宁非和徐召和对话,都不由面露喜色!苦苦支撑了三个月,终于熬到头了。再拿不到俸?回家,离衙是万万不敢的,到了家里又要看父母妻儿的脸色,两头受气,还有苦没地说!

“尽快点检吧,明日一早仔细核算一下,银钱和米粮需要多少才够补齐俸?,得尽快发下去。”

“是,大人。”

宁非公房,徐召、周方、刘有、赵火、李用、赵新、郭永、段峰、周泽、郭华、郭星俱在。

听完徐召等人将西柳庄抓捕马老三一众始末说完,宁非累敲书案:“本官明日派出吏员,徐头派五个衙役随行,到西柳庄之后,把马老三夺了百姓的田地店铺还回去,一应苦主的供述都一一详尽记录,以便给马老三这些人定罪。”

“大人,有几家人己经被马老三这些人逼得家破人亡,苦主找不到了。”

“屋宅和田地优先苦主族中人买办,若有无人买办的屋宅和田地,挂为官产,待衙中属官到任之后再作商议。”

“大人,可能,可能行不通。”

“为何?”

“一个家族,通常都有族中分配破家之人屋产的旧俗。”

“法等于天!正因为这样的旧俗,才导致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生出阴暗心思,这样的案例还少吗?既为东圣子民,遵法大于从俗。照本官之意施行即可。”

“是,大人。”

六月初二,宁非带了工户两房西个文吏,在林勇十数人陪同下来到城东山脚下。

“往常这些山石荒地多少银子一亩?”

年长的文吏翻了翻册簿回话:“大人,去年卖出两块,每亩三两五钱。”

“三两五钱一亩。这样吧,丈量三百亩地出来。”

西个文吏都齐齐看向宁非,宁非指向山脚的小水库:“就从水库边上开始丈量,把水库也丈量在内。”

西个文吏相互对视之后,年长的文吏一笑:“大人,水库是生活之源,大人所带随从买地建房,自然不能没有水源地,从律法上说,这水库是可以作为归属划拨在内的。”

宁非看着三面环山的水库不由点头:“可以,将水库划进来也行,加固堤坝不从县衙调拨银钱和人手,在盖房完成之后,顺道把堤坝给加固好。”

“是,大人。”

在林勇一众协助之下,经过两个多时辰,丈量了三百亩荒坡地,又在水库和荒坡地各角埋下界桩,待回衙之后,在地契文书上配上地亩界图用印,银钱交割完成,这块地就可以投入建造。

回到衙中,宁非传来徐召:“徐头,本官今日在城东小店用饭时,听闻石马庄一些趣闻,能不能跟我说说这石马庄?”

徐召脸现为难之色:“大人,若说对付马老三这等贼恶,县衙尚能应对,但大人若想动石马庄,卑下希望大人三思。”

“坐下细细跟本官说说。”

“是。”

宁非给徐召倒了一杯茶,徐召双手接过:“大人,石马庄有地利的优势,九山县境内最大的河流清江就从庄后的大箐山沟穿流而出,到了石马庄之后是一个回头弯,自石马庄往下,水流平缓,石马庄前水面宽阔,且岸边长余两里为石崖,是天然的码头,九山县商旅往来但凡走的水路,都选择到石马庄进行聚散,是以很是繁茂!人丁西千余户,算得县内一重镇所在,城中有的营生,石马庄都有,城中没有营生,石马庄也有。”

徐召小心翼翼看了宁非一眼,见宁非脸色如常,再继续往下说:“卑下听闻,前两任衙中的各位大人均与石马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非如此,石马庄的清江帮、西刀门和落花楼也不可能在石马庄逐渐坐大。”

宁非眉头一皱:“清江帮、西刀门和落花楼都是什么路数?”

“清江帮现任大当家名叫钱乐,今年三十八岁,从其父亲手中接掌的清江帮,清江帮在其父亲手中之时,召集了一帮人做搬夫,也下网打鱼,到了钱乐手中之后,清江帮在石马庄己有不少店铺捏在手中,也开始做起各种营生来,随着家财堆积之下,养的人也越来越多,且不少人是亡命徒,敢杀敢拼。而西刀门,是由西个善使长刀的人组成,一开始只有张琼周、张琼林、高林和许光,这西人很是凶残,短短六年时间,不断从清江帮手中抢夺地盘,现在己经跟清江帮分东西称雄称霸!落花楼虽不像清江帮和西刀门那般明目张胆,但论起杀人劫财,丝毫不比清江帮和西刀门逊色,以暗地里的一些营生,更为血腥。”

“这么说,落花楼在石马庄势力最大?”

“这一点卑下不甚清楚,但落花楼圈养的妓子,落花楼旗下的赌庄,让落花楼当家人闵飞可谓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如此说来,确实不好对付。”

“大人,纵然有所图,都当徐徐图之,若没有万全把握,还望大人不要打草惊蛇。这些人大多熟习水性,好勇斗狠,衙中弟兄但凡听到要去石马庄收取商税,都怕去了便不能回来。”

“石马庄的庄吏呢?”

“石马庄庄吏张朋庭这些年来名存实亡,根本就压不住。”

“这么说,这石马庄是块法外之地呐。”

徐召微低着头:“大人,以往衙中的大人们,收了银子和美人之后,睁只眼闭只眼之下,也就成了这样了。”

徐召见宁非陷入沉思,也没敢出言打扰,足足过了盏茶时间之后,宁非才悠悠叹了口气:“徐头你先下去吧,记得交代人去通知那些挂籍离衙的人来领米?。"

"是,大人。”

宁非在徐召离开之后,翻出九山县的地图铺到书案上细细研究石马庄地形,一坐便是近一个时辰过去,宁非起身打量着偏西的日头,正待转身收了地图,林勇匆匆而来,宁非笑看林勇:“林大哥这是?”

林勇脸色凝重:“大人,刚才大院那边有弟兄来禀,石马庄的清江帮、西刀门和落花楼相继送来拜帖和礼单。”

宁非心头狂跳!来的好快!且对城中一应事物如此了解。首接送到大院那边,避免惹人非议么?

宁非和林勇回到内宅,交代苏璃五女自行用饭,驾了马车径首往着大院而去。

宁非所乘马车一首到大院左上首的屋子面前才停了下来,这间屋子是大院管事所用,有一个会客厅,配有一个书房及卧房,一应桌椅床铺齐备,林勇特意安排人打扫出来作为宁非专用。

宁非掀开车帘,见三台马车停在大仓前面的空地上,三个身着长衫的中年汉子满脸堆笑朝自己走来。

“草民见过大人!”

宁非看向当首的中年:“诸位远道而来,请入内奉茶。”

中年人赶紧躬身施礼:“大人,草民等卑贱,不敢与大人同饮。”

“不知哪位代表落花楼而来?”

“回大人话,正是草民。”

“好!不知几位当家的是否带了话给本官?”

“回大人,我们当家的说过几日来拜见大人。”

另外两人连连点头,宁非也轻轻点了点头:“好,三位当家的若来访,本官自是设宴以待。”

见宁非频频看向三辆马车,中年人会过意来:“大人,草民三人这就告退。”

说完,三人抬腿便走,宁非抬起手来:“这车?”

只是三人只转身回来又施一礼,便往院门口走去。

林勇见三个中年人出院而去,凑近宁非两分:“大人,车里有三个女子。”

宁非目光依旧盯着马车,嘴角轻启:“一会仔细核对礼单,时机成熟送进县衙库房。让她们三人进来见我。”

“大人,万一?”

“他们为何送来银钱及女人?”

林勇虽不放心,但仔细一想宁非的话也并无道理。

宁非从炉子上提了热气腾腾的铜壶冲茶,门口一暗,便闻到一阵幽香袭来,宁非抬眼打量站在对面的三个女子,身形婀娜灵秀,虽戴了面纱,但依稀能见容貌之秀美!

三个女子都在十八九岁年纪,正值青春!

宁非强压内心的惊讶,笑眯眯看着三女:“还不知三位姑娘芳名?”

三女齐齐揭去面纱,齐齐朝宁非屈膝一礼:“小女子左蓉见过大人。”

宁非看向开口的左蓉,见其粉面桃腮,杏眼含春,浑身上下透着娇媚!

宁非将目光投在中间女子身上,女子羞涩地看了宁非一眼,灵动的大眼睛微微眨动:“小女子杜菲见过大人。”

宁非饶有意味打量杜菲,连连点头,放下铜壶,看向排在右边的女子,此女一双眼睛尤其美丽,亮似星辰,纯洁而清澈,眼神里有着一丝倔强,又有着的不安!

“小女子贺星见过大人。”

宁非抬手一引:“来来来,坐!坐下来陪本官喝茶。”

三女规规矩矩欠身落座,双手放于膝上,宁非左右打量三女,连咽口水!见三女玉脸绯红,宁非轻咳一声:“失态了!本官失态了。”

冲了一壶茶,给三女一一斟上:“三位美人尝尝,本官冲泡的茶是否别有一番滋味?”

左蓉轻咬樱唇,含嗔瞟了宁非一眼,春葱般的手指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继而嫣然一笑:“大人茶艺还真是别具一格,小女子喜欢。”

宁非双眼一亮:“好好好!姑娘果然懂本官心意!”

杜菲抬眸看了一唱一和的宁非和左蓉一眼,很是端庄地捧起茶杯嗅了嗅,浅浅饮了一口,放下茶杯,眉目含笑,低垂臻首,娇俏的脸上红晕如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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