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开学晚宴一如既往地璀璨夺目。数以千计的蜡烛悬浮在穹顶之下，将整个礼堂映照得金碧辉煌。
西里斯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灰色的眼睛不断扫视着礼堂入口。
“怎么了？”维奥拉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手套下的指尖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
“雷古勒斯今年也要来霍格沃茨。”西里斯的声音压得很低。
维奥拉这才恍然：“列车上怎么没看见他？我还以为他会和你一起。”
“纳西莎把他带走了。”西里斯冷笑一声，“沃尔布加生怕他离我太近，变成‘又一个格兰芬多的叛徒’。”
“你希望他分来格兰芬多吗？”詹姆斯也加入了对话。
西里斯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空荡荡的礼堂门口。
“无论雷尔分到哪里····”他的声音变得柔软，“他都会是我弟弟。”
维奥拉会心一笑，视线转向斯莱特林长桌。
纳西莎·布莱克独自端坐着，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眼睛紧盯着侧门。
维奥拉想起西里斯信中提到的消息，这位布莱克家的小姐将在明年暑期与卢修斯·马尔福正式订婚。
侧门打开，一群新生鱼贯而入。维奥拉一眼就认出了雷古勒斯，他比去年长高了不少，但依然显得单薄。他的目光在长桌间搜寻，在看到西里斯朝他招手时，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而维奥拉不用看也能感受到纳西莎投来的死亡凝视。
雷古勒斯是第一个被叫到名字的。他同手同脚地走向分院帽，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当那顶破旧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时，整个礼堂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西里斯的手指紧紧攥住长袍边缘，指节泛白。维奥拉注意到纳西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
“斯莱特林！”
分院帽的喊声打破了寂静。雷古勒斯几乎是跳着摘下帽子，如释重负般走向欢呼的斯莱特林长桌。纳西莎满意地点头，优雅地鼓掌。而西里斯的表情则瞬间黯淡下来。
维奥拉率先鼓起掌来，在西里斯诧异的目光中用力捅了捅他的肋骨。西里斯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拍手，詹姆斯和莱姆斯紧随其后。
雷古勒斯回头望来，冲着哥哥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黑色卷发下的眼睛亮晶晶的。
“也是好事。”分院仪式结束后，莱姆斯轻声安慰道，“如果他真来了格兰芬多，你母亲怕是要亲自来烧了分院帽。”
西里斯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如果有人欺负他，我们不会坐视不管。”詹姆斯往嘴里塞了一块布丁，含糊不清地说。
西里斯嘴硬地反驳：“他可是斯莱特林！他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但维奥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首追随着弟弟的身影。
“吃饭吧。”维奥拉往西里斯盘子里夹了些培根，轻声说道。西里斯这才不情不愿地拿起叉子。
维奥拉啜饮着南瓜汁，目光扫过拉文克劳长桌。她的视线定格在一个身影上，那个戴着夸张眼镜、满身项链的女生，和梦中那个预言哈利命运的女人如此相似。
“那是西比尔·特里劳妮吗？”维奥拉向詹姆斯确认道。
詹姆斯点点头：“就是她。怎么，她得罪你了？我和西里斯可以····”
“没有。”维奥拉打断他，“我只是想找她占卜。”
西里斯皱起眉头：“她就是个骗子。拉文克劳的人都说，她虽然姓特里劳妮，但根本没有继承预言天赋。”
他夸张地模仿着特里劳妮飘忽的语调：“我看见不祥···死亡如影随形····”
“上学期我和西里斯夜游撞见了她。”詹姆斯插嘴道，“她非说我将来会死于一只老鼠！”
他翻了个白眼：“哪个巫师会蠢到被老鼠害死？”
莱姆斯温和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占卜？”
维奥拉盯着特里劳妮，眉头微蹙：“就是···有些好奇。”
晚宴结束后，西里斯和詹姆斯神神秘秘地去了趟图书馆，莉莉邀请莱姆斯一起在公共休息室里预习功课。维奥拉则是起身去拦住了特里劳妮。
“西比尔·特里劳妮？”维奥拉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特里劳妮猛地转身，厚重的眼镜片后，那双大得惊人的眼睛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莫里斯？”她的声音很尖，脖子上挂着的十几条水晶项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真是····意外的相遇。”
维奥拉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哦亲爱的。”特里劳妮神经质地拨弄着一串紫水晶，“你和你的小团体简首像一群金色飞贼一样引人注目。特别是去年波特和布莱克为了你大闹斯莱特林休息室那次，我在水晶球里预见了混乱的开端。”
维奥拉打量着她袖口磨损的线头，和那双明显大了一码的二手龙皮靴。
“听说你来自预言世家。”
特里劳妮的肩膀垮了下来，眼镜片上蒙起一层雾气：“那是卡珊德拉曾曾祖母的荣光。”
“那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维奥拉向前一步。
“预言家日报的占卜专栏？或者破釜酒吧的塔罗牌占卜？如果他们愿意给我工作机会的话……”特里劳妮的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但又突然激动起来，“不过上周我的茶叶确实显示会有一个转折，我觉得也许……”
“每月200加隆。”维奥拉干脆地打断她，“为莫里斯家族工作。”
特里劳妮的眼镜滑到了鼻尖上：“什····什么？”
“连魔法部的各司长都没有这么高工资。”维奥拉从袖中抽出一卷闪着金线的羊皮纸，“要求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你的预言只属于我，不要在其他任何人面前占卜。每月至少十条，质量由我评判。”
她轻轻弹了下魔杖，羊皮纸在空中展开成一份精美的契约，“合同期20年，期满后，莫里斯家族会为你安排体面高薪的出路。”
特里劳妮颤抖的手指抚过契约上浮动的家徽，警觉地抬头：“为什么是我？我的成绩并不好。”
“我看中的不是成绩单。”维奥拉将一个印着莫里斯家徽的银质徽章塞进她手心，“我给你一个周时间考虑。一周后，格兰芬多塔楼见。”
她转身时听见水晶项链激烈的碰撞声，知道这个合约己经成立。
既然命运可以被预见，那么也一定能被改写，至少做出预言的特里劳妮必须要掌握在手里。
这次。无论她做出什么预言，都不能被那个伏地魔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