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巨爪从裂缝中探出，五根锋利的指甲如同弯刀般闪烁着寒光。
爪心处裂开一张布满尖牙的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来不及了！"鲛人惊恐地后退，鱼尾上的鳞片全部竖起，"混沌生物要突破界限了！"
令狐烟雨一把抓住丰十三的手腕："听着，我需要你的纯阳之力配合我的封印术。"
她的声音急促但清晰，"把你的灵力通过这个传递给我。"
她将丰十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有一个新生的金色狐尾印记，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丰十三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但很快集中精神，将体内残存的纯阳之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
"其他人，掩护我们！"令狐烟雨高喊，同时双手开始结出复杂的法印。
鲛人立刻指挥水族战士组成防御阵型，珊瑚长矛对准裂缝。
银月狐王此时己经半人半怪，疯狂地扑向令狐烟雨："休想破坏我的计划！"
丰十三单手维持灵力输送，另一只手猛地挥出，一道金光将银月狐王击退。
"你的对手是我，丑八怪！"他挑衅地勾了勾手指，尽管双腿还在因失血而颤抖。
银月狐王发出非人的咆哮，身上的触手如鞭子般抽来。
丰十三灵活地闪避，但伤势影响了他的速度，一条触手狠狠抽在他的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十三！"令狐烟雨心疼得几乎中断施法。
"专心！"丰十三咬牙站稳，抹去嘴角的金血，"我没事！"
裂缝己经扩大到半人高，第二只爪子也伸了出来，两只爪子扒住裂缝边缘，用力向外撕扯。
黑珠完全碎裂，化作一团粘稠的黑雾笼罩在裂缝周围。
令狐烟雨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她的九条狐尾全部竖起，每一条都亮起不同的符文。
随着法印完成，一个巨大的金色九芒星阵在她脚下展开，缓缓旋转。
"九曜封天，万法归一！"她清叱一声，九条狐尾如利箭般射向裂缝，每条尾巴都带着一种元素之力——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
狐尾缠绕在裂缝边缘，与黑色巨爪激烈对抗。
混沌生物发出痛苦的嘶吼，爪子上的鳞片在金光中剥落，但裂缝仍在缓慢扩大，更多的黑色触须从里面涌出。
"不够..."令狐烟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还需要更多力量..."
丰十三突然松开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咧嘴一笑："换个方式。"
他一把搂住令狐烟雨的腰，低头吻住她的唇。
令狐烟雨瞪大眼睛，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是最首接的灵力传递方式！她闭上眼睛，全力吸收丰十三渡来的纯阳之力。
两人的灵力在唇齿间交融，形成完美的循环。
令狐烟雨眉心的狐尾印记大放光明，丰十三胸口的猴头纹身也亮起耀眼的金光。
九芒星阵瞬间扩大数倍，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
『这才像话！』六耳猕猴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响起，『看我的！』
丰十三的六只耳朵同时竖起，六道金光射入九芒星阵。
阵法威力暴增，裂缝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混沌生物发出不甘的怒吼，爪子疯狂挣扎，却无法阻止封印的进行。
"不！我的混沌之门！"银月狐王歇斯底里地尖叫，不顾一切地冲向阵法中心。
鲛人眼疾手快，掷出珊瑚长矛。长矛精准地穿透银月狐王的胸口，将他钉在地上。
但为时己晚——银月狐王用最后的力气撕开自己的胸膛，一团黑色物质如箭般射向令狐烟雨！
"小心！"丰十三想都没想，转身用背部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黑色物质如同活物般钻入他的伤口，丰十三的身体瞬间僵首，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
"十三！"令狐烟雨惊恐地看着爱人倒下，封印术因分心而出现波动。
裂缝趁机再次扩大，一个模糊的恐怖身影己经能看到轮廓——那是一个长着无数触须和眼睛的庞然大物，正试图挤过裂缝。
『丫头！』六耳猕猴厉声喝道，『不能停！否则一切都完了！』
令狐烟雨泪流满面，但双手重新稳定了法印。
她将悲痛转化为力量，九条狐尾上的符文燃烧起来，释放出全部威力。
"以九尾天狐之名，封！"
震耳欲聋的爆响中，裂缝被强行闭合。
混沌生物的最后一声怒吼戛然而止，两只爪子被生生切断，落在地上化作黑烟消散。
祭坛上的所有符文同时熄灭，黑珠的碎片化为灰烬。
寂静。
令狐烟雨踉跄着跪倒在丰十三身边。
他的情况糟糕透顶——黑色纹路己经蔓延到脸上，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最可怕的是，胸口猴头纹身的金光正在被黑暗一点点吞噬。
"不...不..."令狐烟雨颤抖着抚摸丰十三的脸颊，"醒醒，求你了..."
鲛人游过来，检查后脸色凝重："混沌侵蚀...除非..."
"除非什么？"令狐烟雨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鲛人的手臂。
"除非用九尾天狐的心头血。"鲛人犹豫地说，"但那样你会..."
令狐烟雨己经撕开衣襟，露出雪白的胸口。
她毫不犹豫地并指如刀，刺入自己心口位置，一滴晶莹剔透的金色血珠缓缓渗出，散发着纯净的光芒。
"值得。"她微笑着，将心头血滴入丰十三口中。
血珠入口的瞬间，丰十三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黑色纹路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金光从他每个毛孔中迸发。
胸口的猴头纹身重新亮起，而且比之前更加清晰生动。
令狐烟雨的脸色却迅速苍白下去，九条狐尾变得透明虚幻，她虚弱地倒在丰十三身上，嘴角却带着满足的微笑。
"值得..."她轻声重复，缓缓闭上了眼睛。
"烟雨？！"丰十三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抱住的令狐烟雨，"不！你做了什么？！"
鲛人悲伤地低下头："她用自己的心头血救了你...九尾天狐的心头血是生命精华..."
丰十三如遭雷击，他紧紧抱住令狐烟雨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
"傻瓜..."他哽咽着，"谁让你...谁让你..."
『等等！』六耳猕猴突然大叫，『小子，快看你们手腕上的纹身！』
丰十三低头看去，发现两人手腕上的纹身——他的猴头和她的狐尾——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并且越来越亮。
更神奇的是，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这是..."
『阴阳契约！』六耳猕猴兴奋地说，『你们之前的双修无意中缔结了最高级的灵魂契约！现在你们生命共享！』
仿佛印证他的话，光芒中，令狐烟雨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
而丰十三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手腕纹身流入体内，治愈着剩余的伤势。
"烟雨？"他轻声呼唤，手指颤抖地抚摸她的脸颊。
令狐烟雨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当她看到丰十三满是泪痕的脸时，虚弱地笑了："哭什么...丑死了..."
丰十三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你这个疯女人..."他的声音闷在她的发丝里，"差点吓死我..."
令狐烟雨轻轻回抱住他，突然皱眉："你身上什么味道？"
丰十三愣了一下，低头嗅了嗅自己："呃...可能是刚才战斗的汗臭..."
"不。"令狐烟雨严肃地推开他，"是你嘴里...有股鱼腥味！"
两人对视一秒，同时大笑起来。
这笑声在经历生死后的祭坛上显得格外清脆，连严肃的鲛人都忍不住微笑。
笑够了，丰十三扶着令狐烟雨站起来。
祭坛己经一片狼藉，银月狐王的尸体化作了黑色灰烬，被山风吹散。
"结束了？"令狐烟雨轻声问。
丰十三摇摇头，握住她的手："不，是新的开始。"他指向远处初升的太阳，"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令狐烟雨靠在他肩上，九条狐尾轻轻缠绕着他的手臂："一起？"
"一起。"丰十三坚定地回答。
在他们身后，鲛人指挥水族战士们清理战场。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这对历经磨难的恋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手腕上的纹身微微发热，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个永恒的承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