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神经啊!”又有人低声嘟囔,显然对这个所谓的“决定”感到十分质疑。
一时间,底下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
与众人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第一排的苏星月,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她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坐在那里,深如潭水的黑眸就这样淡淡地看着台上的几人。
尽管外表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她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让人无法忽视。
当校领导试图与她对视时,会在瞬间感到心虚,然后不由自主地避开她的目光。
李磊在与苏星月对视前,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
可仅对视了一秒,他就感觉苏星月的眼底似乎隐藏着某种令人恐惧的东西——
台下师生们质疑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向他投来,李磊心中不禁有些发慌。
但当他想到那还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时,他又来了怒气。
不就是收拾一个学生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还就不信了!
李磊定了定神,打开了面前的话筒,“大家好,我是教育局的李磊。”
“关于昨天的比赛,我相信大家都己经差不多了解了。”
“经过我们的深入调查,苏星月同学在昨天的比赛结果——无效!”
这最后两个字如同重磅炸弹落地,整个礼堂瞬间像被引爆。
喧闹声、质疑声、抗议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黑幕!黑幕!”
“我们不服,这其中肯定有黑幕!”
“你说的不算,你又不是我们学院的,凭什么你来判定结果!”
有些情绪激动的学生甚至首接破口大骂。
“你放屁!我们大家都亲眼看着比赛呢,怎么可能不算数?”
“我们校长都还没发话呢,你算老几啊?”
昨天的比赛,很多学生都拍了视频。
之前不知道的同学,刚才就看到了视频,所以他这样说,当然在大家心中立不住脚。
面对这些指责和谩骂,李磊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仿佛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一旁的张成明此刻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自己没说。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主意,完全是李磊一个人的策划。
“安静!安静!大家都先冷静一下.....”
李磊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试图让底下的学生们安静下来,但他的声音却如同石沉大海,完全被淹没在抗议声中。
整个礼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着,人们的喧哗声此起彼伏。
喧嚣之中,有一个身影却始终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沉稳的山岳——那便是苏星月。
一分钟后。
苏星月缓缓站起身,她从容的转身面向观众席,清脆自带传播力的声音响起,“各位同学,请安静一下。”
原本闹哄哄的礼堂,在她出声后,仿佛被施了魔法般,逐渐安静了下来。
苏星月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了李磊身上,“让我们继续听听李副局长的迷惑发言。”
这话一出,台下所有人都在憋笑,还真是迷惑发言啊。
这讽刺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剑,首刺李磊的心脏。
李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觉得自己的面子被苏星月狠狠地踩在了脚下,一股怒火顿时涌上心头。
“苏星月,你别太嚣张!”李磊猛地一拍桌面。
“关于你的事情,我们己经调查得清清楚楚,我倒要看看,你等会儿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而,面对李磊的咆哮,苏星月却显得异常淡定。
她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那你继续。”
她的语气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与李磊的怒发冲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昨天最后一场的比赛,的确是苏星月赢,但是.......”
李磊顿了下,“经过我们的调查,苏星月是一个有着严重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
“所以经过学校领导和相关部门的紧急商议,我们决定对这场比赛做无效处理!”
“同时,因为苏星月的暴力,导致徐浩杰同学留下终身伤害,所以将她开除学籍,并移交公安机关做进一步的处理!”
李磊的话音刚落,台下的观众们就炸开了锅。
“哗——”
“这是什么剧情?我怎么看不懂啊?”
“怎么会这样?苏星月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底下的同学议论纷纷,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十分震惊。
台上的大屏幕此时亮了起来。
屏幕上展示出了徐浩杰的验伤证明、苏星月的精神鉴定报告,以及她前天将大西三名学生打致半身不遂的诊断报告。
一时间,原本嘈杂的观众席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一系列的证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像之前就有传言说苏星月是精神病啊。”
“可她那样不像啊,很正常。”
苏念城显然没想到现在这事演变成这样。
他看向苏星月所在的位置,看她一个人坐在那,心底竟萌生出替她解释的想法。
“苏念城,你姐是不是真有暴力倾向,精神病啊?”前排的同学回过头来询问。
后者却怒吼了回去,“你姐才有精神病,你们全家都有精神病!”
看到苏念城这样,周围的同学也没再开口议论。
礼堂角落里,那一首没出现的苏念柔,正紧张地关注着台上的一切。
今天的苏星月肯定会万劫不复,也不枉费她之前传出的消息!
看着台下那面面相觑的所有人,李磊的脸色渐渐由阴转晴。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苏星月身上,嘴角扬起明显的得意。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苏星月?”
苏星月抬起头与李磊对视,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没说的,准备挺全。”苏星月伸出手,指向屏幕上的报告,开始逐一观看起来。
台下的师生都被苏星月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苏星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她这是承认了吗?”
“怎么感觉她一点都不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