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跳出窗后,向大门跑去。
刚绕过别墅就看到几个保镖向这边跑来。
一回头看到顾西洲也向她追来。
只得向东边跑去。
顾西洲就在后面紧追。
“她跑不出去,那边是海。”
厉书宁牵着温清婉就这么不急不躁的在后面跟着。
果然,温润跑了没多远,不得不停下来。
前面就是百米悬崖,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灰蓝色的海浪裹着咸涩的风,撞向嶙峋的悬崖。
礁石上经年累月的沟壑被瞬间填满,白色泡沫如破碎的琉璃炸裂,又化作细碎的水珠漫过崖壁。
第二道浪紧接着压过来,裹挟着海沙的浪舌贪婪舔舐岩石肌理,在轰然退去时带出呜咽般的回响。
温润看了眼下面拍击崖壁发出轰鸣的海浪。
后退几步,转身就看到顾西洲紧跟着己经到了身后。
她双手鲜红的挥舞着碎玻璃。
一点一点的后退。
“你别过来。”
“你别过来,顾西洲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得死。”
“温润,我不杀你。不也是像个畜牲一样,天天供你玩弄。而且,我心里还都一清二楚,你害我还不够吗?”
“当初不是你给我下药,我会看的上你?清婉会不要我?”
“哈哈哈,顾西洲~。你少做梦了,温清婉根本就不爱你,宁愿和别人睡觉也不让你碰。”
“你老老实实的爱我,会有这么多事吗?你以为我下蛊割肉不疼吗?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清婉比你好一百倍,好一万倍,你凭什么和她比。”
“呵呵,再好有什么用,她不爱你呀。”
温清婉几人也来到近前,看着两个疯子互相指责。
自私的人,从来都只是抱怨别人,从不在自身找问题。
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只会觉得都是别人的错。
“不是你,她怎么会不爱我。”
顾西洲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向温润冲去。
温润吓的拼命挥舞着手中的玻璃,不让顾西洲靠近。
顾西洲几次又被她手中的玻璃划伤。
同时温润也被逼的离悬崖边越来越近。
不少石头被她踢的滚落悬崖,沉入灰蓝大海。
气的顾西洲转来转去。
伏身捡起悬崖边的石头,向温润砸去。
“顾西洲,你真的不想活了吗?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死了你也得死。”
“你去死吧。”
“你去死吧。”
顾西洲每扔一次石头,都恶狠狠咒骂一句。
“砰!”一颗石头正中温润额头。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她晕乎乎的捂着额头。
“顾西洲,你想死。好,咱们就一起死吧。”
她拿着玻璃刚踏出去要捅顾西洲。
额头流出的血粘稠的让她眼睛没看清路。
被脚下石头滑的连退好几步。
一个站立不稳向后面悬崖下面掉去。
“啊~。”
巨大的海浪声瞬间吞没她的喊叫。
连落水声都没一丝传出来。
温清婉、厉书宁赶紧跑过来,向下看去。
己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连挣扎都没有。
淹没在汹涌的海浪中。
“清婉~,温润终于死了,以后她再也不能害你了。”
顾西洲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
温清婉看着浑身是血,虚弱摇摇欲坠的顾西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咎由自取?
虽说确实是咎由自取。
可刚才又为了救她,被温润捅伤。
说是因为爱他吧。
可他从未对她信任过,又和温润搅和在一起,一次一次伤害她。
“我们走吧,让他自生自灭。”
厉书宁轻搂着温清婉肩膀,柔声对她说。
两人刚刚转身,只听后面扑通一声。
顾西洲一头栽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剧烈的抽搐起来。
温清婉回头看着此时的顾西洲,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怎么说也曾经深爱过。
那段时光也曾是无限美好。
看如今他经受这么大痛苦,有点于心不忍。
当然她的于心不忍,并不是心中还有情。
只是单纯的心软。
“书宁,救救他吧。”
“你想救他?”
“虽说分手了,其实他也并未想真的想害我。”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不想将来活在内疚中。”
厉书宁深邃的目光透出柔光,“你可想好了。救他以后他可能还会纠缠,还会有麻烦。”
温清婉也知道厉书宁的担忧,可还是目光坚定的点头。
“嗯~,救。”
“好,你想救,那就救他。”
厉书宁一挥手,几个保镖快速把顾西洲扔到车上,一起向医院疾驰而去。
在路上他给孙神医打了电话。
说了顾西洲中的情蛊。
孙神医还和潘道长在一起,两人正带着那个潘婆婆回终北山。
潘道长一听也是潘婆婆教的情蛊,倒是愿意给解蛊。
让厉书宁把人在医院处理完伤口,给他送过去就行。
只是还需要用冷藏带过去几滴他的血才行。
厉书宁听到还要用他的血,幽怨的眼神看了温清婉一眼。
救情敌还得用自己的血。
想想就觉得冤。
“唉~,还得用我的血救他,你知道我的血多金贵嘛。”
温清婉看着他一脸怨妇的样,没憋住笑了。
幸亏挡板己经升起来。
不然,又有那两小子乐的。
温清婉双手捧着厉书宁宽厚大掌。
“好了,别那么小气嘛。这不是救人嘛。再说又不多是不是。”
“一会儿让陈叔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总行了吧。”
厉书宁眼神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我不会让陈叔做?”
温清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错愕的看着他。
这意思是嫌我不关心他?
“那回去了,我给你做?”
“嗯。”
“你确定?不怕难吃?”
“只要毒不死就行。”
温清婉抬手嗔怪的捶了他肩头一下。
“我做的有那么难吃嘛~,那你别吃了,还是吃陈叔做的吧。”
“别呀,我不是那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管做成什么样我都愿意吃。”
“这还不是嫌我做的难吃嘛。”
“唉~,怎么和你说不清呢。”
厉书宁手伸到温清婉脑后,托着她后脑勺,薄唇印在温清婉唇珠上。
温清婉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簌簌颤动,耳垂犹如浸着蜜饯般的绯色。
虽说厉书宁只是浅尝辄止就快速的离开。
嘴唇与嘴唇的触碰还是让她浑身发烫,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往上窜,连耳后细密的绒毛都在发烫。
慌乱间,她咬住下唇,把滚烫的脸颊对着车窗外,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连空气都甜得让人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