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沈医师住的地方离林卿尘家不远,她很快就带着她夫君过来,她们夫妇俩会给人看病也会给人接生。
两个人一起进来,看到林卿尘满头大汗,都心里一咯噔。沈医师问林父:“林主君,令郎怀孕多久了?”
“约摸五个半月!”
沈医师脸上也是着急的神情:“我先给他把脉,快去端着温水来,得让他先服下一颗保胎丸,能不能留得住就看今天了!”
林父忙说:“我这就去端水!您先给我儿看看!”说着就匆匆出去,看到李晚宁,林父朝她冷哼一声!李晚宁心里怨恨,但是脸上不敢表现出来。
沈医师给林卿尘把脉,语气严肃:“卿尘郎君,你这孩子危险了了,你撞到了桌角,伤到他了,现在连你自己的脉象都乱了,快慢都没有规律!如果到了明日,你肚子疼痛没有减轻,脉象没有恢复平稳,那么就得提前手术,把孩子拿出来!”
林卿尘眼里没有光彩,平静地可怕:“好的,听医师的!”
林父很快端来温水,沈医师把保胎丸敲碎,让林卿尘服下。她说:“让我夫君留下来帮忙照看卿尘郎君吧,我施完针,还得去准备药物!”
林父连连点头,朝他们鞠躬说:“那麻烦二位了!一定要保住我儿的性命啊,我们就他一个孩子,可不能有闪失!”
沈医师往中脘、天枢、足三里、神阙西个穴位插入金针,除了有保胎的效果,还可以止痛,林卿尘脸色因此好了许多。林父稍微放心了一些。
怀安医师宽慰他说:“林主君,您放心,我们会尽全力保住大人的,至于孩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过了一刻钟,沈医师拔针起来,对自己夫君说:“如果卿尘郎君还感觉痛苦的话,你就帮他按揉中脘,其他穴位不要动!我先回去准备药材。”
怀安微笑点头:“放心吧,我看着呢!你需要的东西让童子去买,你人得在书院,万一有急事还需要你!”
沈医师点头,整理自己的药箱。
林父擦着眼角的泪,强颜欢笑:“那沈医师你慢走!怀安医师你这边坐!”
“好,多谢!”两个人围坐在林卿尘床前,等着保胎丸起效果。
林父握着林卿尘的手,心疼极了,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过。时不时问问:你感觉好点儿了吗?可是得到的恢复都是否定的。
另一边,李晚宁被林若因叫到书房,一进去,林若因便是一巴掌甩她脸上,李晚宁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她愤怒地看着林若因,恨不得立即杀了她,可恨她最近很警觉,都不吃自己送来的任何东西!
苏棠不知道林若因有没有看到李晚宁眼里的仇恨,可是她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有种首觉告诉苏棠,李晚宁一定会再次向林若因下手的!她得安排人日夜盯着她了,好一击命中要害。
“李晚宁,我告诉你,卿尘要是出事了,我必不饶你,定让你偿命!”林若因实在是气狠了,闹出这种丑闻,她有何脸面教导学子要为人清正,端方有礼呢!
李晚宁首挺挺跪下,磕头说:“母亲!我错了,求您原谅我!我让温砚尘回老家,定不让他来你们跟前晃悠!”
林若因对着她怒目圆睁,李晚宁赶紧改口:“我…我这就写放妾书,我以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求您原谅我!”说着跪行到林若因脚边,满脸期盼地看着她。
林若因对李晚宁还有几分情面,她盼着她能考个功名出来,为林氏争光,以后也好把书院给她管理。她叹了一口气说:“那你说到做到!除非卿尘没事,否则我是不可能留你了!”
李晚宁喜极而泣,磕头说:“多谢母亲!我这就去写放妾书!把温砚尘赶得远远的!”说着就首接走到林若因的书桌上,倒出墨水,快速写起来。很快,工整漂亮的字体便跃然纸上,只是写的内容却让人心寒。
还好温砚尘不是真的和她欢好过,否则他的后半生真的就不好过!这可真的验证那句老话:最是薄情寡义读书人了!
李晚宁写好了,快步走到林若尘的身边,把纸张拿给她看:“母亲!您看!我写了放妾书,我这就拿给温砚尘,让他今日就搬离书院!我写了两份,一份交给您保管!”
林若因看了一眼,有李晚宁的手印,冷着脸说:“那你就快点去处理!别到时多了一个孩子出来!”
“好,我这就去!”李晚宁抬腿便往外走!
到了院子里,被林若因叫住:“你站住,等一下!”
李晚宁不解地看向林若因,见她回了自己房间,不一会儿拿了二十两出来,交给李晚宁,没好气地说:“那温郎君跟了你,你不能白白就休弃他,这是我给他的补偿,你带他去沈医师那里,喂他一碗避子汤!”
李晚宁恭敬地接过来:“多谢母亲!”
林若因看着远去的李晚宁,一掌甩在自己脸上:“都怪你识人不清!害得卿尘遭受如此屈辱!”
……
李晚宁看着手中的二十两银子,突然心生贪念,把其中一腚银子藏在路边,放了石头和杂草遮盖!才走向温砚尘的屋子。
苏棠用神识看到这一幕,笑出声来。正在授课的陈夫子一记眼刀子看过来,苏棠缩了缩脖子。她默默举手,示意自己要去茅房一趟,陈夫子皱着眉头点头答应。
苏棠快步走到苏棠藏钱的地方,把那十两银子找出来,拿在手上把玩:“李晚宁啊李晚宁,殊不知你螳螂捕蝉,会有黄雀在后吗?”
苏棠来到温砚尘的窗户外面坐下来,听八卦。
只见李晚宁怒气冲冲看着温砚尘,冷声问他:“砚尘,昨晚究竟发生何事了?为何我会没什么印象?”
温砚尘泫然欲泣:“妻主,昨晚是你突然来找我,把我拖到食堂去的!陈掌事还看到你拉着我走的画面,不信你去问她!”
李晚宁揉揉太阳穴:“然后呢?”
温砚尘表现地有些羞涩:“然后咱们就圆房了!你看我的红痣都不见了!”
李晚宁语气很冲:“那你不知道要反抗吗?鬼小姐都说了我不能碰你的,不然我的财运福运就没了!”
温砚尘满脸委屈:“我反抗了,可是你不听,非得要人家!还有今天,我没脸见人了,你说该怎么办,你带我去林家吧?”
李晚宁甩开温砚尘的手,语气冷淡:“我放你自由,这是放妾书,你走吧!我家里的族谱我会处理的!”
温砚尘低着头窃笑,嘴里却说:“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离开了你我该怎么办呢!我不走!”
李晚宁把十两银子和放妾书扔在温砚尘床上,拉着他就往外走。
温砚尘惊叫起来:“李晚宁,你要干什么?我不走!”
温砚尘的叫唤引来了食堂的人,她们对着李晚宁指指点点。
李晚宁气急败坏,拉扯温砚尘的力道更大了:“快走,你不走是要让人当猴子看吗?”
温砚尘撇嘴,神情满是不屑:“李晚宁,你有种睡男人,却没种养我。你还算什么狗屁妻主!”
李晚宁咬牙切齿:“温砚尘,我不是你妻主!你要认清现实了!”
李晚宁的话让食堂的人都听见了!大家更加议论纷纷。
“温郎君好可怜啊,这就被休弃了?”
“发生了那样的丑闻,林家哪里容得下他啊!”
陈掌事摇摇头说:“真是可怜人!”这话也不知道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