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救命的人很多,只不过他们是用突厥语喊的,听的懂突厥语的李氏壮奴,一个个都露出来了变态的笑容,拉弓射箭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李氏骑兵营寨未立,突厥人从天刚黑就开始一轮又一轮的冲锋,还虚虚实实的玩疲敌计。
亥时一刻(晚上九点半十点左右),突厥人又一次发起了进攻,这一次突厥人的虎师都出动了一个万夫长领军,总计三万左右的突厥骑兵,发起了今天最猛烈的进攻。
于此同时迂回到了李氏营寨后面的两万左右突厥骑兵,马裹脚,人含枚的摸到李氏大营一里多,全军上马快速的向李氏大营冲了过来。
这两万突厥骑兵,面色狰狞如饿狼一样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氏营地,双腿死命的夹马肚,也加重了抽打战马。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陷马坑……
密密麻麻的陷马坑。
许多被甩出去摔死的突厥人,到死也怎没有办法想通,这里怎么会出现如此多的陷马坑。
等突厥人控住冲锋的战马,折断马腿哀鸣的战马超过了五千。
李氏族人是没有心情向突厥人解释,这些陷马坑是怎么来的,他们忙着两面夹击突厥人,疯狂的朝己经停下来的突厥骑兵射箭。
突厥人的来路半里处,几千李氏壮奴掀开头顶的木板,点燃了早己经准备好的煤油,彻底的封死了突厥人的退路。
亮如白昼的火光,把突厥人完全就置于箭靶的境地。
李氏壮奴没有胡乱的射箭,他们有意避开战马,专朝突厥人招呼。
长枪手和钩镰枪手也冒着己方的箭雨,冲上前去收割最多只有皮甲的突厥骑兵。
这一场大战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如果不是突厥人的“铁浮屠”突破了李氏的封锁箭阵,救走了五千多突厥人,这两万偷袭的两万突厥骑兵将全军覆没……
子时……
李俊接过来最新军报,看完后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突厥人怎么可能明白,我们汉人其实就是喜欢种地,对于挖坑,那是专业的。
哈哈哈,突厥人竟然还和我们玩兵法,颉利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玩兵法,搞计谋,我们汉人完全就可以甩他们三千年。”
李俊好一会儿才笑够了,美滋滋的接过来今晚侍寝的贱妾公输惜弱递过来的“秦时明月”香烟,美滋滋的吸一口后,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烟圈。
李俊伸手抚摸着滑倒在他腰间贱妾公输惜弱的乌黑浓密的长发,十分开心的开口下令:
“族长令:
墨家,公输家族,尽心职守,劳苦功高,从此令生效起,墨家,公输家族,正式加入我陇西李氏三房,成为李氏三房第二十二姓,第二十三姓。
户籍大管事接令后,便要着手给两家办好户籍,二十一姓家生子应有之待遇,两家从今日起,便可一视同仁享受,其不包含两家之前的例份。”
“令:铁器作坊所有人赏钱一百,粮一担,棉布一匹,工兵铲作坊加倍。”
李俊在贴身记事用馆阁体写好的两份族长令上,盖上了三房族长令,以及他能号令陇西李氏上下六房的那枚真正的族长令牌印章。
之后这两份族长令便会经过几道程序,明天天黑之前,这两份族长令便会由李氏的消息传输渠道,传到各房。
李俊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兴奋的不行,便让今晚侍寝的白七娘子念战获。
“此役,共缴获战马一万零三匹,断腿无法治愈的伤马五千三百三十九匹。”
白七娘子刚念一段,李俊便抬手打断了她,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七娘子不要念了,明天再说吧,心痛死我了,五千三百多匹战马啊,都是我的战马啊。”
他的奶娘罗十七娘子,见自己的郎君从刚刚开始的仰天大笑,到现在的难受,知道自己的郎君是真难受了,便如小时候一样的把李俊搂在怀里,用自己的气息覆盖住自己的郎君:
“大郎,阿姨带来的几十个娘家体己人,大郎还没有享用几个,要不然阿姨把她们全唤来,大郎享用了她们可好?”
罗十七娘子说完,便有姬武将去唤人来了,公输惜弱也打着饱嗝,伸出双手奉着李俊赏赐给她的七支金簪,一支玉簪,七支七叶银簪,七个金手镯,后面跟着她的贴身侍女,则是每个人都得了一支银簪,兴高采烈的跟着自家娘子离开……
。。。。。。
这个天底下,每时每刻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俊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里面歌舞升平,胡天胡地的时候,可以想象的到,突厥人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今天一天颉利可汗损失了三万多骑兵,就连他的近卫军虎师前卫,也损失了一万多人。
和李俊想象的一样,颉利可汗天刚刚亮的时候,便率部往草原逃命了。
禁军大家长早有防备,两万五李氏骑兵,第一时间就追了上去。
没有办法,这是李氏能拿出来的最后骑兵力量了。
和自己的大家长伤心欲绝不同,骑兵队长牧布则是兴奋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心里呐喊着:“终于轮到我建功立业了。”以高超的马术控着自己的战马,朝突厥人追了上去。
和年轻人一心想要斩杀敌人的人头不同,牧大家长牧山,作为一个养马千多年的大家长,他清楚的知道,养好马儿,养多多的战马,才是自己牧姓最大的功劳。
马儿是很神奇的动物,如果骑马的人不懂得控制,它首到倒下也不会停下来。
这次追击突厥人,完全就是不惜马力才能追上一人双马,甚至一人三马的突厥人。
其实很多战马己经跑废了,今天过后起码有六成战马会死去,昨天晚上一下子就又弄断了五千多匹马腿。
牧大家长看着族人们杀这些上等的战马,心痛的如刀割。
常大家长递给牧大家长一支雪茄,轻声安慰:“姑父,儿知道您难受,您也一晚上没合眼了,要不您先回营帐休息?您就别看这糟心的场景了。”
牧大家长划着火柴,给自己点上雪茄,猛的吸一口,结果把他咳个半死。
他示意常大家长不用理会自己,挥挥手淡淡的说:“我儿不用担心我,你去忙吧。”
说完牧大家长便大步往自己的营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