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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律法无情催嫁娶,晚来窗下乞怜俦。

正在秦韵疑惑之际,顾妈妈也顺势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张望了片刻,便见隔壁院落一位老仆,踉跄的前去开门。

“钱捕头!~”老仆俯身行了一礼。

钱捕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正屋,冷哼一声过后,便从怀中同样摸出一封信件道:“一个个的都不是省心的人,记得交给曹公子。”

“老奴晓得,恭送钱捕头。”

钱捕头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面色阴沉的斜跨腰刀,口中时不时的嘀咕着什么话,径首走向了主街。

作为里正,钱捕头也有自己的职责。如今下辖百姓拒不成婚,对于他这个里正而言,实非政绩。

若是县令大人按章办事,纵使他兼顾着来玉县捕头一职,也是逃脱不了牢狱之灾。

“娘亲!隔壁有人住吗?”

顾妈妈狐疑的摇了摇头道:“平日里我与街坊聊天,并未得知旁边有人住。怕是只有钱捕头知道些许内幕,要不明日去问问?”

“不了。”

秦韵邪魅一笑,快步走入屋内取出银钱道:“卧榻之人不知底细,实难安寝。也不消明日,我这就去府衙交罚银,顺便从户衙打听一下。”

秦韵是个行动派,转身给顾妈妈又交代了几句细节,便急匆匆的往府衙赶去。

她除了迫切想知道隔壁的底细,更为关键的便是对方昨夜归来,闹出的动静并未惊醒她。

这对秦韵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

来玉县并不大,不消片刻秦韵便来到府衙,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刑衙,掏出信件上缴罚银。

衙役一看来人是秦韵,忍不住笑道:“秦姑娘!你这要再不嫁人,钱捕头可要吃板子了。”

“自然是不会的。”

秦韵尴尬一笑,连忙从怀中取出银钱道:“这是今年的罚银,按照文书所示,共计一百贯,请差大哥点点。”

“哎!~”

衙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一边称重银钱一边碎碎念道:“你说你,开着布坊挣了一年的银钱,结果怕是都归了衙门吧!”

“嘿嘿,尚有结余,尚有结余。”秦韵尴尬的笑道。

“你呀你......”

衙役苦笑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戥(děng)子,指着桌子上的碎银子道:“这里的银子折合成制钱,共计一百零一贯......”

衙役话音未落,便见秦韵先声开口道:“差大哥!家母给的就是一百贯,不会有错的。”

秦韵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衙役怎会不知,连忙改口道:“对对对,我这戥(děng)子可能不太准,应该是对的。”

衙役说罢便取来的刑衙的印信,沾了些许印泥后在信件上重重的盖了一个红戳,又轻轻吹了一下。

“这具结文书你且收好,虽说来玉县不大,但免不了有人查访。”

“晓得,晓得。”秦韵连声迎合道。

衙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银钱,忍不住的提点了一句:“去吧!尽早给自己找个相公,免得钱捕头日后寻你的麻烦。”

秦韵感激的看了一眼衙役,俯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刑衙书房,转道便走向了不远处的户衙。

“差大哥!劳烦问点事?”

衙役抬头看了秦韵一眼,见对方左手攥拳便了然一切。借着打哈欠的动作,伸手便接过了秦韵递来的银两。

“何事?”衙役有些慵懒的说道。

“我想打听下,永新街秦宅靠东的住所,它的主人是谁?”

衙役既收了银子,自然是不会拒绝秦韵的请求。得知对方的意图后,当下便开始在户籍册中查找起来。

片刻后,衙役打着哈欠道:“那宅子的主人姓曹名轩,还是位举人。不过......”

“不过什么?”秦韵有些紧张道。

“不过根据户籍记载,这位曹公子己经十八年不曾归乡,而且哪所房子似乎许......”

衙役话音未落,便闻门外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秦韵回头一瞬,便是尴尬的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的老仆。

“那个姑娘,我......”衙役见秦韵逃跑似的离开,有些不明所以。

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便见老仆缓步上前,拱手失礼道:“差爷!那姑娘打听正是我家少爷的居所。”

“哦!~”

衙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转念一想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那个......对了,你来是什么事?”

“我家公子外出游历求学归来,特遣老奴将路引归交府衙。”

“哦!~”

衙役点了点头接过路引,略微查看了一番后便放入一旁的木匣子里,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事情己毕,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老仆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犹豫了片刻后,俯身问道:“差爷!方才那位姑娘为何打听我家公子的居所?”

衙役打着哈切,摆了摆手道:“这我哪知晓。按她的意思大概是住在你家隔壁,或许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老仆眉头微皱,完全不明白这跟好奇有什么关系。

另一边,秦韵离开府衙后,心里满是疑惑。她越想越不对劲,决定晚上悄悄探查一番。

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宛如水银泻地,静静地洒落在寂静无人的庭院里,给这片宁静的空间披上了一层银纱。

秦韵身穿着一袭暗色的衣衫,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她那轻盈的身姿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旁边房舍的窗下。

屋内,突然间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琴音,时而如潺潺流淌的山间清泉,清脆悦耳;时而又如低回婉转的女子倾诉衷肠,缠绵悱恻。

秦韵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扒开窗户,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扫视这屋内的一切。

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屋内坐着一位面容冷峻,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星目璀璨如寒星的男子。

此刻,这位公子正全神贯注地端坐在那里,双手轻抚琴弦,沉醉于自己弹奏的乐曲之中。

男子身上穿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这身装扮却与屋内简陋朴素的格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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