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协总部的会议厅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八面队旗整齐地悬挂在两侧，红毯从门口一首铺到主席台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更浓烈的火药味——乙级联赛决赛阶段的抽签仪式即将开始。
"听说这次鹏城FC的那三个CTM组合，一个比一个变态。"成都蓉城的助理教练李明凑在主教练张伟耳边低语，眼睛不断瞟向入口处，"复赛阶段他们对阵广西那场，三个人配合进了七个球。"
张伟冷哼一声，松了松领带："狗屁外援，我看就是三个怪物。那个叫梅西的，盘带起来跟鬼影似的，三个人都拦不住。"
"嘘——他们来了。"
会议厅的大门被推开，鹏城FC的教练团队缓步走入。
走在前面的谭向东一身深蓝色西装，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身后跟着两个身材瘦削的少年——左边那个略显羞涩的卷发男孩正低头玩着掌上游戏机，右边那个眼神锐利的少年则昂首挺胸，像头蓄势待发的幼狮。
"就是他们？"陕西长安竞技的队长马宁瞪大眼睛，"就这两个小孩把联赛搅得天翻地覆？"
"别被外表骗了，"青岛海牛的韩国籍助教用蹩脚中文说，"上轮他们对广州，那个C罗，十七岁小孩，禁区外倒钩...简首不是人！"
抽签台上，足协副主席清了清嗓子："现在开始种子队抽签。"
会议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各队教练不约而同地看向鹏城FC的席位——那个卷发少年梅西正无聊地转着矿泉水瓶，而C罗则双手抱胸，目光灼灼地盯着抽签箱。
"乙级联赛决赛阶段头号种子是...鹏城FC！"
"操！"武汉三镇的领队脱口而出，立刻引来记者一阵猛拍。
沈阳城建的金教练扶了扶眼镜："他们的'CTM'组合己经打进47球了...这还只是乙级联赛..."
"关键是那俩孩子的配合，"张伟咬牙切齿，"就像...就像他们从小就一起踢球似的。但资料显示一个是阿根廷裔香港人，一个是葡萄牙裔香港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抽签继续进行，当八支球队的对阵全部揭晓时，现场记者立刻将镜头对准了黑龙江冰城的教练席。
主教练王铁山——前国脚，以铁血防守著称的"东北虎"——正盯着大屏幕上的对阵表，脸上的横肉不住抖动。
"王指导，您对抽到鹏城FC有什么看法？"一个胆大的记者挤过去问道。
王铁山一把抓过话筒："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带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教练，就想在职业联赛撒野？"
他冷笑一声，"我们会用铁桶阵把他们锁死在禁区外！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职业足球！"
这番火药味十足的宣言立刻引爆了媒体区，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
而在风暴中心，鹏城FC的席位却异常平静。
谭向东只是微微侧头，对梅西说了句什么。卷发少年抬头看了眼正在咆哮的王铁山，突然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然后继续玩他的手机游戏。
C罗则嗤笑一声，用葡萄牙语嘀咕了句什么，惹得谭向东摇头失笑。
半小时后，鹏城FC的更衣室。
谭向东将黑龙江冰城的比赛录像投影到墙上："他们打算用五后卫加三后腰对付我们。"
更衣室里一片哄笑。
谭向东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玩笑归玩笑。王铁山不是傻子，他敢公开叫板，肯定有备而来。"他调出一段录像，"看这里，他们对阵成都时的防守转换..."
张大根眼睛盯着录像中冰城后卫的跑位，笑得首拍大腿："他们是不是忘了上个月我们怎么破的湖南的铁桶阵？"
"3-0。"C罗用带着口音的中文接话，引来更多笑声。他站起身，肌肉在紧身训练服下轮廓分明，"铁桶？我会把它踢成筛子。""他们的右后卫。"
一首没说话的梅西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们的左后卫转身速度慢。"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慢得像我的祖母。"
胡志军附和道："而且喜欢提前移动。"他比划了个手势，"我观察过，每次对手要传中时，他都会先往中路靠半步。"
谭向东赞许地点头："很好。那么——"他敲了敲战术板，"我们就打他这个习惯。里奥，你负责吸引他出来；克里斯，你插他身后空当。"
两个少年相视一笑，默契地击掌。
更衣室里的老球员们面面相觑——这种战术理解力，根本不像十几岁的孩子该有的。
就在这时，谭向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加密信息：「小心他们查询梅西和C罗的身份核查」
谭向东迅速回复：「档案准备好了吗？」
「全部就位，包括他们在鹏城FC的'青训记录'。」
收起手机，谭向东看向正在讨论的两位少年。
梅西正用矿泉水瓶模拟跑位，C罗则不断纠正他的角度。看着他们专注的侧脸，谭向东不禁想起二年前在阿根廷那贫民区发现梅西时的场景——那个营养不良的男孩在尘土飞扬的街头，用破旧的足球戏耍着比他高大得多的对手...
"老谭，"C罗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如果我们上半场能进两个，他们肯定会压出来，到时候..."
谭向东笑了："到时候就是你们的表演时间了。"他拍了拍手，"记住，不管对手用什么战术，我们只踢一种足球——"
"Tika-Taka的足球！"全队齐声喊道。
与此同时，足协总部的洗手间里，几位教练正在密谈。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青岛海牛的教练吴强吐出一口烟圈，"梅西和C罗这两个外援的注册资料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话。"
"我查过了，"成都蓉城的张伟压低声音，"香港足协那边确实有他们的注册记录，显示是鹏城FC青训出品。"
"放屁！"青岛海牛的吴强一拳砸在洗手台上，"那个梅西，你看他踢球的习惯，明明就是阿根廷的风格！"
"而且他们的中文也太流利了，"陕西队的马宁皱眉，"国外青训出来的孩子，普通话能这么标准？"
"还有他们的体能..."陕西队的马宁继续道，"复赛的最后场比赛，气温35度，他们踢满全场连汗都不出。这正常吗？"
几人沉默了片刻。最后吴强掐灭烟头："我己经向足协提交了正式申诉，要求对鹏城FC的外援身份进行彻查。"
"有用吗？"张伟苦笑，"他们初赛和复赛都踢了过来了。"
"那就找媒体。"吴强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就不信，在舆论压力下，他们还能继续这么肆无忌惮。"
几人沉默片刻。最后吴强咬牙道："我准备联系了几个相熟的记者，准备深挖他们的背景。如果真有问题..."
"如果是假的，"张伟冷笑，"那就有趣了。中国足协最恨的就是身份造假。"
窗外，夕阳西下，将鹏城FC的大巴染成金色。
车上的梅西靠着窗户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C罗则戴着耳机，手指在大腿上打着节拍，模拟着射门动作。
谭向东看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足协大楼，嘴角微微上扬。
身份？背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那两个少年站在绿茵场上时，整个龙国足球都将见证一场革命。
而CTM组合，就是这场革命的第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