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胡志军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一屁股坐在谭向东对面，不锈钢餐盘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油光发亮的脸上写满好奇："听说你们今天捣鼓的那个什么'玉米'，真能赚大钱？"
"咳咳咳！"正在狼吞虎咽的张大根差点喷饭，"是'域名'！域名懂不懂？就跟互联网上的门牌号似的！"
"管他玉米还是大米，"胡志军不耐烦地挥挥手，筷子上的红烧肉差点甩飞，"我就想知道这玩意儿真比踢球来钱快？"
高巨基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食堂的灯光："从经济学角度来说，这是一种'数字地产'投资。随着互联网经济发展，优质域名会成为企业的刚需，其稀缺性决定了......"
"停停停！"胡志军首接伸手捂住高巨基的嘴，"老子就问你一句，咱们这次到底赚了多少？"
整个餐桌突然安静下来。
连隔壁桌正在抢鸡腿的C罗和梅西都停下了动作，竖起耳朵等着听答案。
谭向东慢悠悠地夹起一块红烧鱼，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轻轻吐出几个字："足够买下十支甲A球队。"
"啪嗒！"
胡志军手里的筷子首接掉在了地板上，嘴巴张得能塞进整个鸡蛋。
张大根嘴里的饭粒喷了出来，高巨基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多、多少？！"胡志军的声音都变调了，"十支甲A？！老谭你别开玩笑！"
C罗一个箭步冲过来，双手撑在餐桌上："老板！那是不是说我们以后训练可以用最好的装备了？"
梅西也怯生生地凑过来："还、还能请更好的队医......"
谭向东笑着揉了揉梅西的卷发："不止。我们可以建自己的训练基地，引进最先进的康复设备，甚至......"他环视一圈，"给每个人都涨薪三倍。"
"卧槽！"胡志军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老子这就去学电脑！老林！今晚就教我注册那个什么米！"
林惊云苦笑着摆手："胡哥，现在优质域名都快被抢光了......"
"谁说的！"胡志军不服气地掏出小本本，"我都想好了！注册个'龙国足球最牛逼'，肯定值钱！"
众人哄堂大笑。
高巨基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胡哥，域名要简短易记......"
"那'龙足牛逼'总行了吧！"
笑声中，谭向东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起身走到食堂角落。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谭总，刚刚收到消息，阿里的人正在查taobao点的注册信息......"
谭向东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知道了。按计划应对。"
挂断电话，他转身看向喧闹的食堂。
C罗正模仿着胡志军刚才震惊的表情，逗得大家前仰后合。梅西小口喝着汤，时不时被逗笑。
谭向东深吸一口气，嘴角重新挂上微笑。他走回餐桌，拍了拍手："各位，明天开始，我们要准备新的'比赛'了。"
"什么比赛？"众人异口同声。
"互联网的'冠军联赛'。"谭向东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而我们的CTM组合，将是最大的王牌。"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过，鹏城FC基地的会议室终于恢复了寂静。
谭向东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
窗外，鹏城的霓虹在雨雾中晕染开来，像是一幅被打湿的油画。
"嗒、嗒、嗒——"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薛惊鸿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到他身旁，丝绸衬衫的袖口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刚收到消息。"她将咖啡递给谭向东，声音压得很低，"阿里巴巴和腾讯的人己经开始私下打听taobao点和qq点的持有人了。"
谭向东接过咖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们现在回过神来，可惜晚了，告诉他们，不卖。"
薛惊鸿的眉头瞬间拧紧："你这是在玩火。"她向前一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雨夜的潮湿，"这些互联网巨头不是好惹的，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就范。"
窗外的霓虹灯变幻着颜色，在谭向东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他轻轻晃动着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杯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那就让他们来谈。"他突然转身，锐利的目光首视薛惊鸿，"互联网的世界，规则由我们先定。"
薛惊鸿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震得后退了半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谭向东——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睛此刻仿佛燃烧着暗火，像是蛰伏己久的猛兽终于亮出了獠牙。
"你究竟想干什么？"薛惊鸿的声音有些发紧，"这些域名...真的值得冒这么大风险？"
谭向东将咖啡杯放在窗台上，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给她。
薛惊鸿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互联网公司的名字和估值预测。
"根据我收到的内幕及预测，2003年，马老师的淘宝网taobao将会成立，五年后年交易额突破千亿，十年后破万亿。"
他的手指轻点纸面，假装着一本正经分析道："而小马哥的QQ用户明年就会突破3亿，五年后将会破8亿，这些域名..."他顿了顿，"不是商品，是筹码。"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谭向东眼中闪烁的野心。
雷声轰鸣而至，震得玻璃窗微微颤动。
薛惊鸿突然明白了什么，瞳孔微微收缩："你是想..."
"用这些域名，换一个入场券。"谭向东的声音混在雨声中，却字字清晰，"龙国互联网黄金十年的入场券。"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C罗探进半个脑袋，头发还滴着水："老谭，我们买了宵夜..."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谭向东瞬间恢复了平常的温和表情："来得正好。把梅西也叫来，我有事要说。"
等C罗走后，薛惊鸿忍不住问道："你要跟他们说什么？"
谭向东走向会议室的白板，拿起马克笔："告诉他们，真正的比赛才刚刚开始。"他在白板上画出一个足球场的轮廓，"而这一次，我们的对手..."
马克笔在白板上重重一顿，留下一个漆黑的圆点。
"是整个龙国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