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临近年底，鹏城FC俱乐部办公室的电话，却从早上八点开始就没停过.
前台小妹小美接电话接到手软，嗓子都快冒烟了。
"您好，鹏城FC......是的......C罗的代言费现在......什么？您说您是耐克中国区总裁？请稍等......"
小美手忙脚乱地按下转接键，一抬头就看到张大根抱着一摞比人还高的合同，像只企鹅一样摇摇晃晃地冲向会议室。
"让让！让让！"张大根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活像个人形LED灯，"老谭！出大事了！"
会议室里，谭向东正在和薛惊鸿核对财务报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映得那些数字都像是在跳舞。
"砰！"张大根把合同重重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老谭！耐克、阿迪达斯这些赞助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愿意出高价与我们合作！李宁、健力宝当初签的两年合约，现在看简首就是白菜价！要不要重新谈判？"
薛惊鸿优雅地转着钢笔，嘴角微微上扬："张总，您这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俱乐部着火了呢。"
谭向东头也不抬，继续翻着报表："合同就是合同。当初李宁、健力宝他们敢在不被看好的时候押注我们，现在就是我们回报的时候。"
"可这也太亏了！"张大根掰着手指算账，活像个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C罗现在的商业价值至少翻了三倍，梅西更夸张，他那'梅小西'的绰号都被抢注成商标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江红鲤和徐昭宁像两只花蝴蝶一样飞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球鞋。
"说到球鞋！"江红鲤哗啦一声把样品倒在会议桌上，"李宁刚送来的样品，梅西款加了焦糖饼干配色，C罗这款鞋底居然真的嵌了块小铁片！"
众人哄笑中，C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抓起属于自己的球鞋就往嘴里塞："我尝尝是不是真铁——嗷！"
"罗铁锤！你牙套很贵的！"俞若衡一记手刀劈在C罗脑门上，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胡志军叼着烟慢悠悠地晃进来，拿起一双老式球鞋啧啧称奇："我们那会儿哪有这待遇？全是统一发的回力鞋，磨得满脚泡。"他突然把鞋往谭向东怀里一塞，"老谭，给我这老骨头也设计个'胡椒'特别款？"
高巨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诡异的光："老胡，放心吧，老谭己经在给你做了。鞋舌绣了您94年大西喜的日期，鞋垫里——"
"加了辣椒粉！"张大根突然插嘴，"保证跑起来脚下生风！"
会议室里顿时笑成一团。
胡志军看着谭向东的眼睛，突然了。这个曾经在乙级联赛摸爬滚打的甲A老将，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中国足球俱乐部这么风光的样子。
薛惊鸿轻轻敲了敲桌子，把话题拉回正轨："各位，账不是这么算的。"她翻开最新报表，"虽然单笔赞助费看似吃亏，但稳定的长期合作带来的隐性收益——"她突然用钢笔戳了戳张大根的手背，"比如李宁答应给我们设计的专属球鞋，这价值可比现金实在多了。"
谭向东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我们要做的不只是一支球队，而是一个品牌。健力宝、李宁这些老伙伴，就是我们的基石。"
会议室里的笑声还没停歇，大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林惊云抱着笔记本电脑冲了进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出大事了！"他声音都变了调，"巴萨......巴萨发来传真了！说要和梅西正式洽谈转会！"
"咔嚓——"
正在偷吃饼干的梅西手一抖，半块饼干首接掉在了地上。
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
谭向东慢悠悠地转着手中的足球，突然一个漂亮的弧线把球抛给梅西："对了，梅小西，你妈妈昨天是不是也接到巴萨的电话了？"
"啪嗒——"
梅西手里的饼干盒整个掉在了地上，碎屑撒了一地。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发抖。
"靠！"
C罗猛地站起来，嘴里的矫正牙套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还有皇马！居然找到我葡萄牙老家去了！说什么'里斯本的孩子应该回家'——"他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呸！真恶心！"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徐昭宁担忧地看着两个少年，小声提议："要不要......发个声明什么的？"
"不必。"
谭向东不慌不忙地拎起一桶冰镇可乐放在桌上，罐身上凝结的水珠在桌面留下一个个小圆圈。他"砰"地打开一罐递给C罗："知道为什么鲨鱼闻血而动吗？"没等回答，他自己接了下去，"因为闻到了威胁。"
高巨基突然拍桌而起，眼镜都歪到了一边："所以我们得——"
"先发制人。"薛惊鸿优雅地接过话头，从公文包里抽出三份烫金文件，"刚拟好的'家庭赞助计划'。"她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还在发抖的梅西，"每月支付球员家属顾问费百万元，合约期十年。"
谭向东轻松地接上话茬："当然，如果某天你们想转会——"
"违约金百倍起。"薛惊鸿红唇轻启，说出的数字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啪！"
谭向东突然用可乐罐轻轻碰了碰梅西的额头，冰得少年一个激灵："放心，下次你妈妈再接到电话时，会告诉他们你在鹏城过得很开心。"
他顿了顿，露出狡黠的笑容，"特别是看到你的银行账户时。"
C罗突然凑过来，牙套闪着光："老板，那我呢？"
"你？"谭向东又开了一罐可乐塞给他，"你妈妈己经在里斯本买了套海景别墅，用你上个月的'家属顾问费'。"
会议室外，训练场上的哨声隐约可闻。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巴萨的传真静静躺在桌上，就像一头被拔了牙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