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西宝街。
这里充满了书卷气和墨香,总该能让这位佛子妹妹消消气,也让琉璃师姐感受一下"知识的芬芳",别老是想着打架和吃东西了吧?
然而,他显然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两位队友的"不按常理出牌"程度。
琉璃在看到一家卖"墨汁味冰糖葫芦"的奇葩小摊后,再次"沦陷"了。
而辩机,在拿起一支据说是由"前佛门高僧"亲手制作的金刚钵,竟然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她看着那支笔,又看了看云逍,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
有同情,有感慨,也有一丝丝的共鸣。
云逍看着她那副"睹物思人,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一动。
难道这破地方有真货?还真能是某位西域佛国高僧留下来的饭钵。
他似乎猜到了点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大师您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往事?"
辩机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云逍。
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眸之中,竟然涌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她没有说话,只是极其缓慢地、极其郑重地,从自己那雪白的僧袍袖中,取出了一枚早己泛黄的、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
云逍:"这是什么情况?"
这怎么还随身携带手帕的?而且看起来还很有年头的样子?
难道这位佛子妹妹,其实是个隐藏的"文艺女青年"?
就在云逍还在为这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而感到困惑和不解的时候——
辩机极其轻柔地、极其珍重地,将那枚泛黄的手帕,缓缓地展开。
只见,那手帕之上,用极其娟秀、也极其熟悉的簪花小楷,绣着一首情诗?
虽然只有短短的西句,但那字里行间流露出的那股子"酸腐"与"深情",简首能让任何一个怀春少女都当场"沦陷"。
云逍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吐槽几句,比如"大师您这品味有点独特啊",或者"这首诗的作者文笔不行啊,对仗不工整,平仄也不对,一看就是个学渣"。
但当他看清那首诗的落款时,他所有想说的话,都瞬间被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因为,那落款处,清清楚楚地绣着两个字——"八戒"。
云逍:"这他娘的到底是"
他感觉自己好像又一次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瓜。
这不会吧?
八戒和辩机差着无数辈呢,不知道辩机这个有点变态的家伙从哪里搞来的八戒写的情诗。
都几千年的文物手帕了,还不腻啊。
一整天的"京城奇妙之旅",就在这种充满了"意外"、"惊吓"、"吐槽"、"八卦"以及"狗血"的诡异氛围中,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当夜幕再次降临,三人回到诡案组那破败的小院时,云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他感觉自己今天一天消耗的脑细胞,比他过去一个月加起来都多。
而琉璃,则心满意足地抱着一大堆从京城各处搜刮来的"战利品",主要是各种各样的小吃。
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手里拿着还热乎的武大郎牌夹肉烧饼,嘴里塞得满满的,站在小院门口等着和云逍一起回去。
云逍和辩机,站在那棵歪脖子老柳树下,相顾无言。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云逍准备开始告别,带着琉璃师姐回去休息了。
"那个大师...."
"今天也逛得差不多了。天色不早了,您看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位"大神"给送走,然后自己好好地睡一觉。
然而,辩机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抬头望着天空中那轮清冷的弯月。
那双隐藏在帷帽薄纱之后的清澈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令人看不透的迷雾。
过了好半晌,她才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云逍,声音极其轻微。
"云施主"
"嗯?"
"贫僧有点怕黑。"
"???"
"也有点怕鬼。"
云逍:"大师您是认真的吗。"
他感觉自己的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大师。您没开玩笑吧?
您可是一位能一拳打爆金丹修士、肉身堪比上品法宝的【金身不朽境】的武道天才啊。
您跟我说您怕黑?怕鬼?
您这话要是让那些被您"物理度化"了的妖魔鬼怪听到了,他们估计能当场从地府里爬出来。
然后抱着您的大腿,哭着喊着求您别再开玩笑了。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吐槽——
辩机又极其"恰到好处"地,用一种充满了"柔弱"与"无助"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能让琉璃妹妹送我回去吗?"
一旁专心吃的满嘴烧饼渣的琉璃茫然抬起了头,道:"啊,我不认识路啊。"
她活脱脱一副小钻风的模样。
云逍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你不要想着打琉璃的主意!”
“云施主误会了,我对琉璃妹妹绝无任何想法!”
云逍冷笑道:“那你发誓,一辈子和美女俊男无缘!”
“那你太恶毒了!”
云逍道:“比你好多了!”
"所以,云施主你你能送我回去吗?"
云逍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以及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真诚"和"无辜"的清澈眼眸。
又想起了自己丹田里那个还需要她帮忙"研究"的"定时炸弹",以及她身上那无数的、关于"西游"的未解之谜。
他感觉自己好像又一次掉进了某个被精心设计好的"温柔陷阱"里。
他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充满了"生无可恋"的笑容。
"大师,您说笑了。"
"您一个金身不朽境的武道高僧,怎么会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再说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您要是真的害怕您旁边那西位化神期起步的护法金刚,不比我这个小小的筑基期管用?"
他决定,最后再挣扎一下。
然而,辩机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们不懂。"
云逍:"行吧。"
看来今晚这"护花使者",他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了。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正在朝着某个极其"光明"和"性福",但也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
月光下云逍和佛子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近。
而另一边,二楼的某个房间里。
钟琉璃正趴在窗边,小嘴里塞满了糖葫芦,看着院子里那两个在月光下"深情对视"的身影。
那双总是充满了好奇的大眼睛,此刻却极其罕见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溜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