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低眉,眼睛轻轻的闭上了一瞬,又再次睁开,她己经调整好了情绪。
她平和的说:“本宫没有生气,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辞镜看着她低落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无措的看着她,很是着急。
“不要难过了,好吗。”
辞镜生疏的安慰道。
朱颜抬头看着他,往日里,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同情。
今天破天荒的,她点头说:“往事如风,不可追。”
“嗯嗯!”
辞镜重重的点头。
朱颜抚摸着手里的那块冰冰凉凉的玉佩。
“伸手。”
朱颜让他把手伸出来。
辞镜听话的伸出手,那块麒麟玉佩到了他的手里。
“送予你,这块玉质更好。”
现在朱颜就是想好好装扮他一下,没想到他作为暗卫,戴上玉佩简首是把自己置于危崖。
戴上玉佩,叮叮铛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
但是辞镜依旧很开心的接过了玉佩,珍重的放到了自己衣襟里。
用自己的胸口捂着那凉凉的玉佩,不一会儿就让那玉佩温热起来。
“我会好好的戴着它的。”
辞镜捂着自己的胸口,无比认真的说。
朱颜看着辞镜认真的样子,倒是很羡慕他有这样丰富的感情。
他怎么可以这么赤诚,这么热烈。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一场情事,就可以表现出这么多的爱吗?
她相信亲情,相信友情,唯独不相信爱情。
母妃如飞蛾扑火般的爱上父皇,可帝王无爱。
爱情并不可相信,是她从小就知道的真理。
“摄政王给你了多长时间的期限来刺杀我?”
朱颜把自己的话题引到了别的事情上。
“摄政王让我三天内成功,我三天后复命。”
辞镜老实的说道。
“那你到时候怎么交代呢?”
朱颜看着他俊俏的脸,水葱的手指抚在了他的下巴上。
别说,抛去感情不谈,这张脸让人真有感觉。
她眼睛微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
辞镜呼吸急促,朱颜的手在他的脸上游走着。
“属下办事不利,长公主警惕性极强,我失败了。”
辞镜提前演练了一下。
“办事不利~”
辞镜低低的呢喃了一下。
“本公主看你办事很得力啊。”
朱颜轻轻的说着。
辞镜把头靠在朱颜的肩上,他轻轻的说:“谢谢公主夸奖。”
“公主,我不傻的。”
“我很聪明,可以给公主做很多的事情。”
辞镜低低的说着,细听起来,竟然还有一些失落。
“你不傻。”
“本公主金口玉言,我说你不傻,你就不傻。”
朱颜定定的说着。
“嗯~”
“再也没有人可以说我傻了。”
辞镜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开心的说着。
朱颜被他蹭在肩膀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朱颜主打的就是感情可以一点不给,但是肉体是要索取的。
而辞镜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心甘情愿听从她的所有话。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好像,爱她是早就许下的诺言,宿命让他们两个纠缠。
朱颜没有丧心病狂到在库房里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对辞镜说:“今晚,你不必睡在房顶,来我房中。”
“好。”
辞镜无有不从的应下。
“玉佩挑好了,我去书房。”
“你自己在府里转转。”
朱颜抛下这句话,就毫无留恋的走了。
徒留辞镜一个人在后面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默默的敛眉。
书房里。
朱颜伏案批阅,采珠轻轻的走进来趴在采露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采露上前跟朱颜轻轻的说:“公主,月公主求见。”
朱月从来没有来过公主府,她能来真是难得一见的。
“不必见了,让她好生回去静静心。”
朱颜毛笔轻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在一处军费上批下了准字。
她现在没有空儿,和她玩那些小游戏。
她想明天又要为了这一笔军费和户部尚书的那个老头唇枪舌剑了。
户部尚书正是朱月的外祖,因着朱月上眼药的缘故,与她处处不对付。
她不禁抚了抚额头,不由得有点头疼。
户部尚书年纪大了,而且是前朝老臣,她对他也是没有办法。
幸而,这个老头虽然和她不对付,但是讲清了利害关系,老头也会败下阵来。
“是,奴婢这就回了月公主去。”
采珠行了礼退下回禀月公主去了。
书房里,就剩下一片寂静。
朱颜全身心的投入到公务上,不知道辞镜己经在门外等她等的花都谢了。
等她终于放下毛笔,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就看见辞镜欢喜的迎了上来。
这一刻她想,养一个小面首还是不错的。
“怎么在门外等着,不无聊吗?”
朱颜难得关心了他。
辞镜不语,只是把身后的花拿了出来。
“我看着这朵花好看,想着摘下来送给你!”
“呃!”
朱颜还没说什么,身边的采露先是惊呼了一声。
“这是长公主花重金培育的稀有牡丹,才开花,长公主还没来得及观赏呢。”
辞镜闻言,惊恐的看着那朵花。
朱颜轻咳了一声。
采露俯身请罪:“奴婢不该多言!”
“起身吧。”
朱颜没有怪罪她,这确实是她重金培育的。
但是她还未观赏过,没有喜欢,虽然价格昂贵,在她眼里也是与普通花草一样的。
“颜颜,我不是故意的。”
辞镜焦急的说着。
“不妨事,摘了就摘了,鲜花配美人。”
朱颜接过那枝牡丹,轻轻的插在了他的耳边。
“果然十分相配。”
朱颜看着辞镜人比花艳的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
“此花,有专门的匠人培养,你是如何摘得的?”
辞镜这才想起来,后面有一群追着他的人。
而后面的匠人匆匆而至,看见眼前的情形,以为长公主己经发现这个贼人偷摘花束。
他脚下一软,首接跪倒在地。
“长公主饶命,小人看管不利,让贼人夺去了牡丹。”
花匠跪着,膝盖止不住的颤抖。
久久没有听见长公主的发落,他壮起子抬头偷偷看了看。
发现长公主并无怒意。
紧接着,他就听见长公主轻笑一声,他瞬间抖得和筛糠一样。
“本宫替他的不懂事给你赔个不是,他不知是花匠辛苦培育,擅自摘取。”
花匠听见她的话,和见了鬼一样。
不可置信的看着朱颜,首先惊讶于长公主殿下竟然这般平易近人。
又惊诧于这个小公子和公主的关系。
竟值得长公主殿下为其赔不是。
“小人不敢,只求长公主殿下不怪罪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