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阳的指尖轻轻抚过大黄狗脏兮兮的毛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大黄狗似乎感应到他的情绪，温顺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
听说动物能够感觉到人的情绪，尤其是狗狗，它们甚至比主人更敏感。
刘阳阳蜷缩在床角，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子。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老旧的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痕。
"你是，阿黄吗......"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疲惫。
书桌上的奥数奖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烫金的"第一名"三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记得那天颁奖结束后，他举着奖状飞奔回家，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膛——
"妈妈！我考了第一！"
正在看文件的母亲头也不抬："嗯，把奖状放书房吧。"
"那......"他攥紧奖状边缘，声音不自觉地变小，"小狗的事......"
母亲终于抬起头，眉头微蹙："什么小狗？"
"就是......"他的耳朵开始发烫，"您和爸爸说，如果我考第一就......"
"阳阳，"母亲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可怕，"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那一刻，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掉了。奖状边缘被他捏出了深深的褶皱，就像他再也展不平的期待。
如果一开始就不打算养，又为什么要骗他呢？
床下传来"沙沙"的声响，大黄狗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破旧的毛绒玩具——那是他六岁时最喜欢的玩具狗，后来被父亲以"影响学习"为由扔掉了。
"你从哪里找到的......"他的声音哽住了。
它安静地注视着他，目光温柔而哀伤。
"他们说......"刘阳阳突然哽咽了一下，"只要我考第一，就让我养狗。我、我真的好想要一个朋友......"
大黄狗"呜"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脸上的泪水。
刘阳阳突然颤抖着开口：“我好想你！”然后一下子凑到它的身边，抱住了它。
狗身体猛地一僵，耳朵竖了起来，尾巴欢快的摇了起来。
——它的狗眼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悲伤。
苏沐雨心头一震，法阵边缘的铜钱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她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显形阵……这是‘回魂阵’！”
“回魂？？？”
“所以这狗是……鬼？！”
所以真的是它……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
半年前，刘阳阳蹲在街角，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奶狗回家。
爸爸妈妈既然答应了自己，不买的话，自己带回去一个总可以吧……
“求求你们了，它很乖的！”他红着眼眶哀求。
父母不耐烦地摆手：“养可以，但期末考不到前十名就扔了！”
……
期末考结束那天，刘阳阳蹦跳着冲进家门：“大黄！我考了第十二名！只差两名，下次一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餐桌上摆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羊肉汤，母亲笑着给他盛了一碗：“快吃，特意给你炖的。”
他后来才知道，狗肉和羊肉气味很像。
父亲低头扒饭：“狗就是畜生，养久了耽误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