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却一字不落地传入苏沐雨耳中——毕竟杀手出身，总得耳朵好点。
而且这俩人八卦就算了，怎么还脑补上了，顾琛啥时候给自己披过外套？
“咳！”她猛地咳嗽两声。
父母立刻正襟危坐，一个埋头喝粥，一个假装夹菜。
顾琛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苏沐雨咬牙切齿，“粥太烫，呛着了。”
早餐后，父母借口去菜园，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苏沐雨坐在矮凳上，望着墙上的涂鸦出神。顾琛靠在一旁的柿子树下，手里抛接着一颗青柿子。
“你父母人很好。”他突然开口。
“嗯。”
“比我家的强。”
苏沐雨转头看他。
顾琛神色平静，眼里却藏着几分落寞，今天的他难得很脆弱：“我小时候，连和父母吃顿饭都是奢望。”
苏沐雨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为什么会跟着我来这儿？”
顾琛接住柿子，轻笑一声：“因为……”
顾琛的话戛然而止。
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紧接着，一只鸡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农村白天平常也就开着门，倒也不怎么在意乱闯之类。
说是鸡，却长得极为怪异——
它没有眼珠，空洞的眼窝里渗出丝丝黑气，脖颈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
爪子划过地面时，竟在泥土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它一进门，便径首朝顾琛扑去！
苏沐雨反应极快，口中迅龙速念诀，指尖金光一闪，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挡在顾琛面前。
“砰！”
怪鸡撞在屏障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叫，随即跌落在地，扑腾两下便不动了。
苏沐雨上前蹲下，手指刚触碰到鸡的尸体，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鸡。
——它的体内残留着一股阴冷的控制力，像是被人强行操纵的傀儡。
她抬头看向顾琛：“你最近得罪谁了？”
顾琛摊手：“除了影阁，还能有谁？”
苏沐雨摇头：“不对，这股力量不像影阁的手法……”
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不好啦！张婶家的牛疯了！”
“李叔的狗也见人就咬！”
苏沐雨和顾琛对视一眼，立刻朝村中跑去。
一路上，他们看到好几户人家的牲畜都变得狂躁异常——
牛用角撞裂了石槽，猪啃断了木栏，甚至屋檐下的麻雀都聚集成群，疯狂啄击窗户。
更诡异的是，这些动物全都没有眼珠。
村民们惊慌失措，有人拿着锄头驱赶发狂的牲畜，有人抱着孩子躲在屋里。
苏沐雨拉住一个奔跑的少年：“什么时候开始的？”
少年喘着粗气：“就、就刚才！突然就这样了！”
顾琛环顾西周，低声道：“不是针对我们……是整个村子都被袭击了。”
“等等，叔叔阿姨呢？”顾琛猛地想起来。
苏沐雨心头猛地一沉，转身就往家的方向狂奔。
顾琛紧跟在她身后，两人几乎是撞开了院门。
好不容易……苏沐雨好不容易可以感受到家的温暖，绝不能被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