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头,余光瞥见二狗歪倒在车厢角落,半张着嘴打呼噜,手里还攥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
浓烈的酒气混着汗臭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现在挣脱,风险太大。
如果她贸然行动,二狗随时可能惊醒。以他的体格,在这样封闭的车厢里,她根本不可能反抗成功。
更糟的是,如果他发现她试图逃跑,很可能会首接把她打晕,甚至用更极端的手段控制她。
——必须等一个更安全的时机。
田软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装作无意识地动了动被绑的手腕,让绳子看起来仍然紧缚着,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分辨车外的声音。
——车速似乎慢下来了?
车身的颠簸频率降低,引擎的噪音也不再那么刺耳。
——是要停车了吗?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如果车停下,二狗很可能会检查她的状况,甚至首接把她拖下去。
到那时候,再想逃就难了。
——必须在车停之前行动。
她悄悄活动了下手腕,确认绳子己经完全松开,然后借着车身的晃动,慢慢挪动身体,让自己更靠近车厢后门。
——风,更大了。
冷风从门缝里呼啸而入,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带来了外界的气息——青草、泥土,还有隐约的流水声。
——他们可能己经开到了郊外。
田软软咬紧下唇,手指悄悄摸向车厢地板,寻找任何能当作武器的东西。
——就是现在。
她猛地抬头,目光锁定二狗——
他还在睡。
车,还在开。
而她,必须赌一把。
田软软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终于触碰到一根粗糙的木棒——可能是用来固定货物的,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她紧紧攥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二狗歪倒在车厢角落,鼾声如雷,酒气熏天。
——就是现在!
她猛地起身,双手高举木棒,对准二狗的后脑勺狠狠砸下!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中,二狗连哼都没哼一声,首接在地,像一袋烂泥般没了动静。
田软软喘着粗气,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她颤抖着伸手探了探二狗的鼻息——
还活着。
她松了口气,随即又绷紧神经。
——没时间耽搁了!
车厢后门虚掩着,冷风呼啸着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
田软软蹑手蹑脚地靠近,手指扣住门缝,小心翼翼地往外推——
“吱呀——”
门轴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吓得她浑身一僵。
——前面驾驶室的人会不会听见?
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除了引擎的轰鸣,似乎没有其他动静。
——赌一把!
田软软将门推开一条足够她钻出去的缝隙,狂风瞬间扑面而来,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车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崎岖的山路、茂密的灌木、远处隐约的村落灯火……
车速很快,跳下去可能会受伤。
但不跳,等待她的将是比受伤更可怕的命运。
就在这时,驾驶室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