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针锋相对

许大茂踉跄着后退半步,扶着门框才稳住身形。

他抹了把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傻柱手里的饭盒:“哟,抢饭的本事倒是一流。”

“秦姐,这饭盒我特意让媳妇炖了一钟头,您可别辜负......”

“不用他假惺惺!”傻柱将饭盒重重搁在石桌上,震得瓷勺跳起半尺高。

“秦姐要吃肉,我明天就去买二斤!”

“许大茂,有这献殷勤的功夫,不如回家伺候你媳妇!”

许大茂整了整歪斜的衣领,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傻柱,你这么护着秦姐,是想当现成的爹啊?”

“我看你不是心疼人,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吧!”

他故意凑近秦淮茹,声音放柔:“秦姐,这院里谁不知道傻柱的脾气,哪天他翻脸,你和孩子可没地儿说理去。”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却强忍着没动手,一把将饭盒推到秦淮茹面前:“秦姐,您尝尝,要是比我做的好吃,我立马给许大茂道歉!”

他转头瞪着许大茂,牙缝里挤出话:“许大茂,你媳妇刚回娘家,你就有闲心给别人家送吃的?献殷勤?你媳妇儿知道吗?”

许大茂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眼底却泛着冷光:“我家那口子回娘家前特意嘱咐,让我多照应着院里的邻居。”

“怎么,就许你献一次殷勤,不许我送顿热乎饭?”

他故意拍了拍傻柱肩膀,手掌重重落下,“要我说,大家都是好心,有些人何必急着抢风头?”

“许大茂!”傻柱突然暴喝,抄起桌上的饭盒就要往地上砸,被秦淮茹眼疾手快拦住。

铝制饭盒在她怀中微微发烫,红烧肉的油星渗过缝隙,在她袖口晕开深色痕迹。

“都别吵了!”她声音发颤,“大茂兄弟,好意我心领了,这饭......”

“秦姐,您可别心软!”许大茂抢过话头,倚着门框似笑非笑,“他傻柱脾气上来不管不顾,今儿抢我饭盒,明儿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

“我媳妇儿炖肉时特意说,要多照顾你和孩子,这是咱们院里的情分,总不能让热心肠寒了心吧?”

傻柱猛地扯开秦淮茹的手,三步跨到许大茂跟前,鼻尖几乎要撞上对方:“你少拿情分当幌子!秦姐刚搬进来,你就巴巴地凑上来,安的什么心?”

“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想想你媳妇回娘家为啥不带着你!”

“你!”许大茂的脸涨成猪肝色,伸手推搡傻柱,却被对方一把攥住手腕。两人在月光下较劲,推得门框吱呀作响。

秦淮茹急得眼眶通红,正要上前拉开他们,院外突然传来易中海的怒吼:“都给我住手!深更半夜闹得鸡犬不宁,像什么话!”

许大茂趁机甩开傻柱的手,整了整凌乱的衣襟,阴阳怪气道:“一大爷来得正好,您评评理,我好心送顿饭,倒被傻柱当成恶人。合着这院里只能他傻柱做好人?”

傻柱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抓起石桌上的饭盒塞给秦淮茹:“秦姐,这饭您留着,想吃肉我明天就去买。”

“有些人啊,表面装热心,指不定打着什么算盘!”

易中海拄着拐杖快步走进来,浑浊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拐杖重重杵在青砖地上发出闷响:

“许大茂,你媳妇不在家,你不好好守着屋子,在这儿瞎搅和什么?还有你傻柱,动手抢东西成何体统!”

许大茂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指着傻柱道:“一大爷,我就是按我媳妇说的,给秦姐送点吃的,傻柱二话不说就上来抢,这不是欺负人吗?”

傻柱脖子一梗,怒声道:“你那点心思谁不清楚?秦姐刚搬进来,你就凑上来,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够了!”易中海打断两人,转向秦淮茹,语气缓和了些,“淮茹啊,你别往心里去,他们都是急性子。”

“这饭你收下,都是邻居的心意。但往后啊,谁也不许再闹事!”

秦淮茹攥着微微发烫的饭盒,眼眶泛红,低声道:“谢谢一大爷,也谢谢大茂兄弟,只是大家都是邻居,真没必要这样......”

许大茂得意地瞥了傻柱一眼,又凑近秦淮茹,语气温柔:“秦姐,以后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说,我肯定帮忙。”

“不像有些人,就会嘴上逞能。”

傻柱顿时又要发作,被易中海一把拦住:“傻柱!再闹事就给我去聋老太太那儿跪搓衣板!”

转头又对许大茂道:“你也赶紧回去,别在这儿添乱了!”

许大茂耸了耸肩,冲傻柱挑衅地笑了笑,慢悠悠地往院外走,嘴里还嘟囔着:“有些人啊,见不得别人对秦姐好......”

傻柱气得首跺脚,冲着许大茂的背影喊道:“许大茂!有本事别跑!明天我就炖锅更好的肉,让秦姐尝尝什么才是真手艺!”

易中海见许大茂晃出院子,转头拍了拍傻柱的后背:“行了柱子,你也回去歇着,明儿还得早起上班呢。”

说着顺势将人往院门口推,“秦淮茹这儿有我照应,你就别操心了。”

傻柱梗着脖子还想再说,却被易中海不容置疑的眼神镇住,嘟囔着踢开脚边石子:“一大爷,您可别被许大茂那孙子骗了......”

话音未落就被推出门,随着吱呀一声院门合拢,西跨院重归寂静。

屋内,秦淮茹攥着饭盒手足无措,易中海从身后拖出个鼓鼓囊囊的面袋子,粗粝的手指蹭过麻袋,露出里面白生生的面粉:

“孩子,这是我刚从粮站匀出来的,你收着。”精明的眼睛盯着她单薄的肩膀,喉结滚动了两下,“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秦淮茹望着雪白的面粉,鼻尖泛起酸涩:“一大爷,这使不得......我不能平白拿您的东西。”

“说什么平白?”易中海将面袋重重搁在桌上,震得瓷勺跟着轻晃,“你带着小当喝西北风就是应该?我问你——你守着贾家熬了这些年,落下什么好?现在离了婚,难道还要把自己熬成个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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