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欢语发现他和一个低年级学妹来往甚密的时候,两人的第一次激烈争吵爆发了。
“陆寒,你和那个低年级的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忙着和江疏见面当然不知道。”
他将错就错的模糊了和学妹的关系,不明白为什么陆欢语反应这么大。
哦对了,作为父亲的替身怎么能有这种低级的感情纠葛呢,她是为这发怒的。
“我不同意你和她的关系。”她扯住陆寒的胳膊。
呵,又来了。
他心里发酸,陆欢语,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私有物吗?满足你的奇怪心理的替代物吗?
“陆欢语,你说过我不过是个伴读,伴读手册没规定我不能谈恋爱,所以我有这个自由。”
“还有一年半伴读生涯就结束了,我不想最后闹得这么难看。所以,”
“你会尊重我的对吗?”
他挣开欢语紧抓的手,怨忿的最后看了她一眼,
“一直以来角色扮演的游戏,我也不想奉陪了。”
至此,两人关系降至冰点。
陆安鸣觉察到他们的僵局后也只是说,
“真没想到大小姐还能和你吵起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战的持续,他自已也越来越不安,质疑自已当时是否反应过度。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往日习以为常的事,莫名就在这一刻突然发酵爆发,然后不可收拾。
他陆寒有什么立场发脾气?
明明一开始他就同意了这个游戏规则的,从他照着镜子,想象利用自已这个优势的时候。
直到今年生日宴,陆安鸣让他盯紧欢语不让她喝多,他还心不在焉的自语,
“我只是个伴读,她会听我的?”
他看着陆欢语和其他朋友谈笑风生,成为众人的焦点。
那个江疏也在。
“他酒精过敏,你们别灌他,”欢语在起哄声中拦过递给江疏的特调鸡尾酒,替他喝了。
一群人立刻怪叫,“欢语姐彪悍,这次是真护着啊,信了信了,不敢灌他了,今天你生日,我们几个敬你。”
这形势发展下去非喝醉不可,但是陆寒并没有阻拦。
他看陆安鸣不知何时出了包厢,索性也把酒杯在桌上磕得脆响,远远朝陆欢语举了举,自顾自喝个没完。
烦。
……
这一喝就断了片,直到现在才清醒。
意识回炉,思绪回收,他从嘈杂的聚会中抽离出来,此时此刻,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他枯坐在床头。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在长久的相处当中,他已经太习惯有一个人对他如此无微不至的关照,哪怕那人动机并不单纯,他也放任自已沉迷其中。
一旦这种亲密的关系解体,他就变得无所适从。
究竟该以何种身份继续维系这段关系,他想不明白。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一点也不想冷战下去了。
陆欢语对谁都无微不至,她有能力让九成的人产生错觉,误以为自已在她眼里很独特。
现在这些愚鲁的人中多了自已一个,自作多情,患得患失。
她的温情像毒药一样让人上瘾了。
床脚的礼物静静的躺在那里,这会是给他准备的答案吗?
朋友?伴读?
还是替身?
……
无论如何,他总得选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