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姜看不下去,“先生……”
“她心里没我,”凌宴卿看着沈悦溪倔强的背影,忍不住合上眼睛,“她会来求我的。”
沈悦溪打了车回家,莲姨正在准备爸爸的衣物。
“看守所那边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准备衣物送过去……”
“我来吧,”沈悦溪想进去看看爸爸。
莲姨看到她脸色不好,便道,“还是我去吧,你过去也见不到人,还有公司的事情还需要你,如果爸爸出来,看到公司没了,他心里会很内疚的。”
公司是爸爸和妈妈一起创建的,后来加了其他股东,慢慢壮大。
“那行,”沈悦溪吃了早饭就去了公司。
平时不去公司,衣着比较随意,进公司之前,她让周渠给她找套工作服。
周渠按着她的去做,又按着她的吩咐开会。
没多久,公司股东都来了。
“怎么还开上会了?”
“就是,人都还在看守所呢,要我看啊,退股算了。”
沈悦溪在外头听了个大概,知道是和余辉比较要好的股东在生事,她便推门进去。
那些人一开始没认出沈悦溪,“哟,我当是谁呢?”
“是我们腾跃的大小姐,”几个男的挑眉挤眼的,故意嘲笑沈悦溪。
“今天本来不是股东会议,各位来这儿是为了……”沈悦溪心里有几分底,“如果是为了昨天公司的事情,我想我暂时无法给你们一个答复。”
“那还开个屁的会议啊,我要退股。”
“我也要退股。”
腾跃不是没钱,但是目前可能需要面临巨额的赔偿,所以股东退股会让这件事情雪上加霜。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周渠担心沈悦溪承受不了压力,出声指责,“沈总能来代表事情还有转机。”
“转机?我怕是赔的底裤都不剩了吧?”
“就是。”
“周渠,你是不是想当接盘侠啊,这么维护沈悦溪?”
周渠面红耳赤,“你们……你们……”
“是就明说,有什么可害臊的。你一个穷小子,喜欢富家女,很正常啊。”
“是,我喜欢沈总,可我不是因为她家的财产。”周渠大声说道。
沈悦溪愣了一下,侧首看向周渠。
“对,我是喜欢你,可这是我的事情,”周渠低下头。
“好了,说正事,”沈悦溪顾不上其他了,“想退股的人去周渠那边登记,三天内给你们现金。”
“三天,那不行,必须今天,否则我就把公司的事情发到网上去。”
腾跃产品质量出现问题,暂时还没有公布出去,如果发到网上,这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以今天腾跃的实力,就算卖了沈悦溪那套小房子也不够一个人的。
“你们的股份我买了,”随着一声清朗声音落下,老姜推着轮椅进来了。
不过两个小时,他怎么来了?
“哟,又来一个,也是喜欢我们的沈总的?”
“不用凌总费心了,”沈悦溪听到凌宴卿要买股东的股份,心里本能抵触,“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一定让你们拿到现金。”
几个股东本来是想吓唬吓唬沈悦溪的,没想到她还真同意了。
“小沈,我们可是你叔叔伯伯辈的人物,开个玩笑而已。”
“不好意思,我开不起这个玩笑,”沈悦溪对周渠说道,“请这几位叔叔伯伯出去,三天内,我会给他们现金,一分不少。”
周渠想了下,“好。”
“沈悦溪,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悦溪知道自已忍让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我爸爸被余辉害了,你们一句关心都没有,反而在这里落井下石,三天内给你们现金够可以的了。”
等那些人离开会议室,沈悦溪看向凌宴卿,“凌总有何贵干?”
“当然是谈合作的事情,”凌宴卿料到她今天会来腾跃公司,群龙无首,会让人人心惶惶的。
“上一次的合作还没解决……”
“所以才需要用下一次的合作来弥补,”凌宴卿抬手,老姜点了下头,出去时带上门。
他站了起来,走到沈悦溪面前,看着她淡淡一笑,“我能和余辉合作,是看中腾跃的潜力,这次出现意外,我自已也有原因,所以沈总,是否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这次的意外?”
“你想我怎么做?”沈悦溪从容对上他的的眸子,“犯法的事情我不做。”
“我看着像是会逼你做犯法的事情吗?”凌宴卿往前一靠,将她困在了会议桌之前,“我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人吧?”
“谁知道呢,”沈悦溪受不了他的气势,便垂眸道,“凌总运筹帷幄,你的想法实在是我无法猜测。”
明明腿脚好了,却还要坐着轮椅,这还不算是有心机的人?
“我希望未来四个月,腾跃能为我们凌仕集团特供食品还有其他产品,我记得……”凌宴卿略一思忖,继续说道,“腾跃下属工厂涉及到好几大行业,没错吧?”
“嗯,”沈悦溪没管理公司,但在家听爸爸和余辉聊过,听得多了也就知道了。
“我会让人送合同过来,”凌宴卿看她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对早上的事情心生愧疚,“还要签合同,你请我吃中饭,没意见吧?”
沈悦溪笑着摇头,“凌总确定不是在可怜我?”
“可怜你?我要是可怜你我就直接把腾跃收购了岂不是更方便?”
凌宴卿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低头凑到她脸颊边,感受她苍白肌肤传来的温热,轻声说道,“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可怜你,让我知道你不需要。”
“对,我不需要。”
“那就让我们按照正常程序办事,嗯?”
沈悦溪往后躲,凌宴卿轻轻一吻,便碰上了她的唇。
“凌……”
凌宴卿抓住她的手往身后握紧,加深了刚才那个吻……
沈悦溪完全没办法摆脱,只是紧紧闭着唇齿。
“你们公司那个财务叫周渠的,他说他喜欢你,”凌宴卿松开她,哑声说道,“说实话,我心里不是很爽。”
“跟你有什么关系?”沈悦溪心里叫苦,怎么连周渠都来添乱?
“怎么没关系?你对着他至少有笑容,而你对着我……”凌宴卿抚着沈悦溪的脸,说道,“好像你和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