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清晨带着一丝凉意,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夜幕,将海面染成了金色。海浪轻轻拍打着运兵船的船体,海鸥的叫声伴随着微风在空气中飘荡。
不过这份宁静很快就被船舱内的混乱所打破。
船舱内,新兵们一动不动地躺倒在自已的床位上,这是新兵们的第一次出海,很显然他们并不适应这趟旅程。
一个新兵踉踉跄跄地想走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但是运兵船似乎遇到了一个巨浪,这艘船猛地颠簸了一下,仿佛被一只巨手抓住然后用力摇晃。
那个新兵成功地将在自已肚子发酵了一夜的烤肉和燕麦粥、啤酒吐了出来。呕吐物散发着酸腐的气味,让本就浑浊的空气瞬间又添加了一股呕吐物的味道。
“呕...........”新兵们瞬间忍不了了,他们纷纷跑出去,远离这个该死的狭小恶臭的空间。有的人甚至在跑动中又吐了出来,船舱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滩滩的污迹。
甲板上的海风带来了一丝清爽,但很快也被新兵们的呕吐声和抱怨声所取代。他们蹲在船舷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试图摆脱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海浪拍打着船身,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形成了一幅对比鲜明的画面:一边是清新的海风和温暖的阳光,另一边是新兵们因晕船而痛苦不堪的面孔。
船员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们默默地清理着船舱,用桶装上海水,用力地擦洗着地板,消除那股令人不快的气味。他们动作相当迅速,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随着船员们清理完船舱,教官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他手中挥舞着鞭子,发出清脆的响声,目光扫过那些仍旧趴在栏杆外呕吐的新兵。
像一群鸡仔一样,诺克萨斯需要的是噬人的凶兽,而不是懦弱的羔羊,他厌恶地想着。
“都给我起来!”他皱紧了眉头,“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区区一点风浪就让你们成了这副德行?”
新兵们听到教官的呵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中的一些人试图站起来,但更多的人因为晕船而无法立刻响应。
教官没有耐心,他挥舞着鞭子,将那些新兵如同猪猡一样赶回船舱内。“你们听好了!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诺克萨斯的士兵如果因为区区海洋便不战而败,那还不如直接把他们丢海里喂鱼算了。”
“你们要成为诺克萨斯的士兵,就必须学会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战斗!”教官继续呵斥道,“如果你们连这点小风小浪都克服不了,那么在真正的战场上,你们只会成为敌人的靶子!我敢发誓!你们这样子在战场绝对活不过五秒,你们会哭着喊着‘妈妈’然后被割下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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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站在甲板上,海风带着咸味拂过他脸庞。他用嘴咬下酒瓶的软木塞,将瓶口塞进了嘴里。酒液是浑浊的,带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随着他的吞咽声,一些酒液顺着他那杂乱的胡子滴落在甲板上,形成了一小块湿迹。衣服上沾满了烹饪时留下的油渍,再加上他散发的酒气,看上去就像一个酩酊大醉的醉汉一样。
“你这个酒鬼,离我远点。”莎弥拉皱了皱鼻子,她能嗅到夏尔身上那股浓郁的酒味,这让她感到不适。她厌恶地捏住了鼻子,转身避开夏尔,不想让那股气味影响到自已。
夏尔似乎并未注意到莎弥拉的不悦,他继续说道:“喂喂喂,昨晚我可滴酒未沾,全身心投入到了烹饪当中,让你们吃上一顿好的。这不应该给我一点嘉奖?”他摇晃了一下酒瓶,看着玻璃瓶中的酒液,仿佛在欣赏自已的杰作。
莎弥拉转过身,“只可惜今天大多数人已经把你所说的‘全身心投入烹饪’的食物吐进了大海里,还有,你不应该去想一下怎么伺候那位你口中的大人吗?”她
将后背靠在栏杆上,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海风拂过她的脸庞。
这可比恕瑞玛的黄沙和蔼多了。
“那位大人就是那个我之前说的‘人形兵器’,他是人,多么不可思议啊。不过我很喜欢他的慷慨,非常喜欢。”夏尔神神秘秘地从腰间再次掏出一个玻璃酒瓶,上面镶金的雕花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高档货。瓶中的液体呈现出深邃的宝石红色,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的光泽。
莎弥拉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刚想质疑夏尔怎么敢私藏这样珍贵的酒,毕竟这些酒是为了那位大人物准备的。但在她开口之前,夏尔已经看出了她的疑惑,并主动解释道:“别误会,小莎,这杯酒是那位大人送给我的。”
莎弥拉的表情从质疑转为惊讶,她没想到那位大人竟然会如此慷慨。夏尔继续说道:“那位大人说,我为这次航行准备的食物让他想起了家乡的味道,所以特意赏了我一杯。”
夏尔和莎弥拉一同靠在栏杆上,两人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下被拉长。夏尔手中握着那只精致的酒杯,里面的恕瑞玛特产红酒在杯中轻轻摇曳,散发出的光泽和香气。他知道这酒太过珍贵,因此只倒了一小杯,与莎弥拉分享这难得的时刻。
“来,小莎,”夏尔将酒杯递给莎弥拉,“我们一起为航行干杯。”
“为诺克萨斯,为我们的使命。”